第40章 形態各異
這種時候肯定得問問我們的主心骨在幹嘛呀,後知後覺的我才猛的記起方行旅。
床頭櫃上就擺了我的手機,再也沒有其他東西的存在,難道昨天晚上那個是夢?
“在樓下收拾東西呢,讓我上來喊你起床。”
說完了站起來,打開了衣櫃,把我的衣服都拿了出來。
坐在副駕駛的我日常喝酸奶,放在腿上的文件就是袁常銘的資料袋。
這次我們還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咯!袁常銘死後的第二天,我們就出現在袁山這個可以說是湊巧,去新海正好遇到薑時就更巧了,所謂的上天注定不過都是些處心積慮的謀算。
駕駛座上的方行旅心情好像不錯,跟著車載音樂哼著歌。我老大這心果然夠大,大家夥都成嫌疑人了,還這麽樂觀。
最讓我費解的事,那個袁暮言就不能告訴警察叔叔我們是被她找去的嘛?這樣就能省去好多麻煩不是。
抬眼掃了一眼和趙安坐在一起的警察叔叔,這叫什麽事!
心浮氣躁的我把那疊資料翻的嘩嘩做響,連陶醉在自己世界裏的方行旅都給我遞來一記眼刀子。
“上次不是都看過了,有這功夫還不如睡一會兒。”
“方哥,你可別讓她睡,叫半天都不醒。”
方行旅的話音剛落就迎來了趙安的反駁,我連瞪他的眼神都不想給,別說收拾他了。
袁常銘下葬都已經十幾天了,現在這個時候被翻出來多少有些不合時宜。
尋找真相宜早不宜遲,難道是袁家的當家人終於想通了,要揪出那個瞎蹦躂的害人精。
從昨天晚飯前,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薑時,拋開個人恩怨來說,他這個人存在著莫名的反轉喜感,老是和你以為的不一樣,這應該稱為難以琢磨。
警察叔叔在,想問點事都不大方便,如坐針毯的我索性資料也不看了,開始閉目養神。
昨天晚上我的懷疑可能得在再心裏揣幾天了,最起碼也得袁家的事結束才行。
不過後座的那個警察叔叔有些眼熟哎,卻又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見過,要問問嗎?會不會認為是在套近乎?
“嗨,同誌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回過頭望著他,就算被誤會也攔不住我作死的心。
“噗!薄言,你這搭訕也太老土了些。”
那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警察叔叔一聽趙安的話,一臉的窘迫。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趙安這個二百五!
“我是從清溪調來臨川的,我們都見過。”
所以他就是那個下雨天和他師傅一起來姨奶奶家的那個警察,我說怪不得如此眼熟。
“調來臨川,是長期嗎?”
“嗯,暫時可能不會回清溪。”
笑容僵持在臉上,回答都這麽官方的嗎?問一句答一句,這種模式總給人一種不對勁的錯覺。
“這樣啊!”
也許人家根本不想搭理我,所以還是安靜些好了,好吧,結束話題。
今天的天氣很好,我們到達袁山的時候,太陽正當空中,給小橋流水渡上一層金色。
這座宅子和第一次來沒什麽兩樣,走到廣玉蘭樹下,我就能記起那個坐在台階上盯著天空的小男孩。
下意識的望向三樓那層窗戶,上麵空空如也,這應該是意料之中的情況,夢始終是夢,與現實背道而馳一點也不意外。
如芒在背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抬高了眼球,和樓頂天台的那道視線相遇,我的呼吸突然急促,腦袋怦然炸開了鍋,眼前開始發黑,伸手想要抓住前麵黑色的身影。
“沈薄言!”
這是我暈倒前聽到的最後一話,隻盼望著我老大能在關鍵時刻扶住我,千萬不要讓我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人中傳來火辣辣的疼,睜開眼就看見趙安那張放大的臉。
“醒了,醒了,薄言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不虧是趙安,下手果然是一等一的狠,我覺得不怎麽樣。
心裏話肯定不會說出口,還是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趙安鬆了一口氣坐在了我身邊,他一離開,我的視線裏就出現了坐在對麵的方行旅。
他低著頭翻著筆記本,看不清表情,環顧四周,我印象裏這裏該有很多人進進出出才對,眼前的場景裏靜的出奇。
坐在中間的袁暮言百無聊賴的仔細端詳著自己白皙纖長的手指,見我盯著她就換了個姿勢斜靠在沙發上望著認真工作的方行旅。
“沈小姐,喝杯蜂蜜水會好些。”
耳邊響起溫柔的聲音,我扭過頭就看見張姐已經把杯子遞給了我。
“謝謝”
水是溫的,一口氣喝完,這樣的場景有些壓抑,而且我更好奇那個叫希希的小朋友。
“袁小姐,我能去花園走走嗎?”
方行旅聞聲抬起頭瞅了我一眼,袁暮言淺笑美目的聳了聳肩。
“當然可以了!”
“薄言,去花園幹嘛呀!這大冷天的,剛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你還浪啊!”
這個趙安啊,真的和老媽子一樣喋喋不休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不好像袁小姐的後花園藏了什麽嗎?”
故作高深的吊趙安胃口,否則今天是別想耳根子清淨了。
“花園能藏什麽?也就是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了,不然還能藏人啊!”
走過一節長廊就是一架石拱橋了,下了石橋就是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首先印入眼瞼的是一座假山,上麵有形態各異的鬆樹。
再走幾步也就是些四季長青的綠植,偶爾有幾簇要謝未敗的金絲菊。
前麵竹林裏露出來的屋頂一角讓我心情雀躍,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個小家夥就在哪裏了。
袁家的宅子出門往左轉就隻有上樓這一條路走,往右轉就是去花園的路,我沒記錯的話,上次袁暮言急急忙忙去的是後花園。
還有十分鍾三點,按習慣來說,這個時間他在這裏肯定是沒跑了。
“呀,那個就是袁常銘的兒子吧?”
剛停下腳步,我身後的趙安自然也看見了亭子裏坐著的人,回頭一笑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