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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意料之中

  “天色也不早了,就在山上留宿好了。”


  袁暮言拉著方行旅提意道,我也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著這兩人千萬別注意到我這個小燈泡。


  我靠!要命要命,我得搬救兵。偷偷摸摸的拿了手機打開微信。


  “小沈,別玩手機準備吃飯了”


  方行旅這個催命鬼,準備吃飯又不是吃飯了!照顧好你的小可人不好嘛你,天天逮著我不放。


  “好的,老大。”麵帶微笑的我心悅誠服的把手機放進了手包裏,溫吞吞的去了餐桌。


  一頓飯的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我瞅著碗麵還有多一半的米飯放下了手裏的勺子,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衝對麵兩個細嚼慢咽的人打了聲招呼就逃離現場。


  “人家是犯困,你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飯困啊!”


  身邊的沙發塌陷了一塊,熟悉的麝香味撲麵而來,果然隨時都想著怎麽懟我。


  悠悠張開眼睛,摸了一邊的手機,我也才睡了半個小時而已。


  夜幕降臨,趙安還沒有來,將手機鎖了屏,我開始有些煩躁不安。


  “你在等誰?趙安”


  看向正在喝水的方行旅,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還是說他又把我推理了一番。


  領導果然敬業呀!喝水都不忘記注意附近人的微表情和小動作。


  緊緊撰在手裏的手機開始振動,這是我現在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啊!


  “喂,趙安你到哪了?”這時我才注意到我黑色的裙子上掉了一顆米粒兒,還特別現眼。


  撿還是不撿?而且方行旅還在旁邊。下一刻就有紙巾遞了過來,這下尷尬更深了。


  “我看見方哥的車子裏,你們人呢?這荒郊野外的……”


  “在那等著我,馬上就來了。”


  非常不禮貌的打斷了趙安的話,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我都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拿了包就火燒火燎要離開。


  袁暮言端著果盤站在一旁看著我,目光沒有剛才那麽犀利了。


  “薄言要回去嗎?是男朋友來接嗎?”


  尷尬的嗬嗬傻笑了兩聲才給袁暮言解釋。


  “要回去的,今天真是謝謝袁小姐了。”


  “薄言何必這麽見外啦!有空常來玩,張姐送送沈小姐”


  我去,這麽迫不及待的要我走,都不掩飾一下的嗎?

  “你非要回去就把文件袋帶回去看看,我去車裏給你拿。”


  “不用了老大,今天也忙一天,早點休息。讓張姐給我發郵箱好了。”


  瞅瞅我多上道,不僅僅是想為我家領導的婚姻事業添磚加瓦還期望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得不承認我簡直就是個小機靈鬼。


  “那讓張姐發給沈小姐好了,張姐送送沈小姐,天黑山裏的路挺不好走的。”


  “袁小姐再會。”


  坐在副駕駛打著盹,趙安一個猛刹,我成功被晃醒,抬眼看著車前空無一物的柏油路,本就難受的胃經過這麽一晃,我連削趙安的想法都沒有了強忍住了幹嘔。“幹嘛呀!會不會開車啊?”


  “你先別睡,就我們兩個人,你睡過去我挺害怕的。”


  恨鐵不成鋼的瞅了他一眼,趙安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個人跑到山上來接我就不害怕,我睡著了,他一個人就害怕?什麽邏輯?

  “不是你想的那種害怕,而是怕你和上次一樣夢魘,我叫不醒你。”


  叮咚,手機傳來了提示音,我有一封新郵件。


  額,熟悉的ID,發件人是方行旅。


  “別怕別怕,正事來了,想睡也睡不著,好好開車,我陪著你。”


  安慰似的拍了拍趙安的肩膀,點開了那封郵件。


  死者是袁暮言的大伯,叫袁常銘,今年也才五十歲。


  真的是想吐槽一下,袁常銘,長命啊?五十算長?


  死因是窒息,呼吸道還無異物,全身多處骨折,是去打群架了還是被練了?


  最後還附上了照片,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就那麽跪在今天我們去看的那個大坑裏。


  其它也沒什麽看頭,鎖了屏,窗外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誰也不知道黑暗裏到底藏了些什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到是真的,今天下午去的那個地方,入眼的全是細碎的頁岩,我實在想不通這種東西能讓人窒息。


  就算全身多處骨折,那翻個身總可以吧,有那些力氣徒手把附近挖那麽大個坑,我可不認為他是動不了。


  “薄言,你在笑啥?”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今天又遇到一個被頁岩窒息而亡的可憐鬼。”


  “頁岩?你確定不是水,棉布或者其他的東西?”


  “檢驗報告,白紙黑字的那種啊!關鍵是第一現場就在那片沙地啊。”


  等一下,我好像忽略了什麽,有什麽反物理的存在。


  重新打開了那封郵件,附件裏的照片上,那個男人跪在那個大坑裏。


  照片還給了手指特寫,果然如我說言,除了大拇指其它的指頭無一例外,該禿的禿,該流血的一滴也沒少流。


  假設袁常銘跪在地上不能動彈成立,他想要依靠兩邊為支點站起來,那麽今天我們看見的就應該是兩個對立的坑。以袁常銘的身體為軸線,那麽這兩個坑就是軸對稱。


  對比我們今天看到的情況是,那兒就一個大坑,當然不能排除袁常銘被他人脅迫徒手為自己挖了一個墳墓。


  下跪,這個姿勢太過於屈辱,要麽是想讓袁常銘臣服或者是讓他認罪,我個人感覺是這個思路。


  明天早上還是先去山上找方行旅,然後再去查查袁常銘的人際關係。


  可惜,計劃從來趕不上變化。


  我剛起床穿著睡衣吸溜著麵條,趙安就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清溪的姨奶奶病重。


  這些多少都在意料之中,畢竟趙旬下葬那天,我的夢裏在下雨。


  本來想打電話給方行旅請假的,剛撥通電話,他已經到了我家門口。


  於是方行旅丟下了袁山的委托人和我們又踏上了清溪之旅。


  這次我們去的目的很明確,沈姑竹唯一的那個女兒。


  雖然大多數都存在我所說的那種三四輩就不認識的,但是姨奶奶可不一樣,姨奶奶是她的親姑姑,當年還救了她,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出現。


  我們邁上台階,院子裏坐了好些人男女老少皆有,完全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了。


  姨奶奶就坐在我們經常坐的那張石桌子那曬著太陽,不知為何我總是能想起趙阿婆,又或許她們是姐妹,難免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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