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個,毫無意義了
忽聽得外麵有很輕的腳步聲,可以判斷出數量不少,且都訓練有素。
知雨一言不發,隻抿著嘴,用眼角瞥向門外。
哪怕不親眼看見都知道,那裏已經守了不下五個人,也隻在外麵守著,沒有要攻進來的意思。
止風警惕著,壓低了聲音問:“誰?”
知雨就沒有要刻意隱藏的意思了,依舊用著往常說話的音量,說:“是大蛇丸的人。”
她絲毫不以為意,甚至走到門邊,開門對著外麵的人問:“回來了沒有?”
門外的人都帶著頭套,隻露著兩隻眼睛,頭戴音忍護額,也統一穿著音忍普通裝束。
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見知雨問了,就弓了弓身,很恭敬的說:“大蛇丸大人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能回來。”
知雨再問:“君麻呂呢?”
此人再回:“君麻呂剛剛被送回來!”
知雨微微點了下頭,又轉頭看著止風,說:“我想去看看君麻呂!”
語氣聽著像在商量,可說的這話是不帶“商量”成分的,並且其中的意思是要跟他一起去。
“嗯!”止風很痛快的點點頭,就走過來站到了她的身邊。
兩個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一步一步走在陰暗潮濕的通道裏,那幾個音忍也一直都在後麵跟著。
終於,止風難掩好奇,悄悄問:“他們那個護額……”
知雨答:“聽說大蛇丸建了個忍者村,別的就不知道了!”
“哦!”止風一邊應著,一邊在心裏感歎,她似乎是真的好久都沒有回來過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不那麽在意。
又走了十幾步,知雨推開了旁邊一扇極為普通的門,裏麵傳出一個很虛弱的聲音,問:“是誰?”
裏麵昏暗一片,知雨毫不受阻的走進去,輕車熟路的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對著躺在床上的君麻呂說:“是我!”
“知雨……”君麻呂想要掙紮著起來,卻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劇烈的咳了起來,嘴邊溢著血漬。
止風是第一次看到君麻呂這副樣子,跟進來站到知雨旁邊,問:“他怎麽了?”
知雨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說:“他病了很多年了,藥石無用,現在已經算是極限了。”
這語氣過於正常,沒有憐憫,也沒有惋惜,甚至都沒有因為不忍心而哽咽。
君麻呂向著知雨伸出了手,卻在即將碰到她的指尖時,又無力的縮了回去。眼睛看著知雨的臉,問:“代替我的人,選好了沒有?”
知雨搖搖頭:“還沒有!因為,需要先找人代替白。”
“白?”君麻呂的眼神裏透了些微的迷茫。
“她死了!”知雨的語氣裏仍舊不帶感情。
這讓止風看的心驚,都開始懷疑知雨有沒有“心”了。
據她說,白和君麻呂是跟她一起長大的,一直都在身邊。可是……她怎麽可以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著白的?死訊?
就這樣驚訝著,止風問:“你……不傷心嗎?”
知雨轉頭看著他,答:“我哭不出來!”
“……”止風愣在那裏,幾乎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君麻呂卻說:“原來如此……這次輪到白了……”又看著知雨,很欣慰一樣:“沒有哭就好!我死的時候,你也不會哭吧?”
知雨仍然回答:“大概也哭不出來!”
“好……這樣就好……”君麻呂這樣說著,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笑了。
在止風看來,這樣很不正常。哪怕別人死了不哭,可白和君麻呂幾乎就是她最親近的人了,怎麽可以……
哪怕考慮了這麽多,止風最後也隻問出一句:“你……沒事吧?”
知雨搖搖頭:“沒事啊!”
君麻呂似乎知道止風想問什麽,無奈的說道:“知雨她不會哭的!從六歲那年之後,就再也沒有哭過。”
這不正常!
至少止風很堅定的這麽認為。
“以後,就由你來代替白嗎?”君麻呂看著止風,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疑惑,並且笑著說:“你真幸運!我還從來沒見過知雨對誰這麽真誠,甚至從來不回避你的問題,也從沒有對你說過假話。”
止風張了張嘴,數度欲言又止,可最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知雨卻說:“我也沒有對你說過假話!隻有願不願意回答!”
“不!至少有一句是假的!”君麻呂如此肯定:“你說你恨不得殺了大蛇丸大人,這句話一定是假的!”
知雨冷笑:“我真的會那麽做!等我跟他結清舊賬,徹底劃清界限之後,我真的會一時興起要了他的命!”
君麻呂仍然搖頭:“你不會的!因為你根本就比所有人都要善良!”
若在平時,止風在別的地方聽到類似的話,絕對會猛烈吐槽。畢竟就連他看來,知雨都不是善茬,在木葉的那一個月,也沒少看見別人在她那裏碰釘子,並且下場都不樂觀。
可是君麻呂居然說她善良……
忽而有人推門進來,報告了一聲:“知雨小姐,大蛇丸大人回來了!”
止風都愣了一下:“這麽快?”
他快,是因為有逆天的瞳術,幾乎屬於光速移動。可是大蛇丸一介凡人,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趕回來?這段距離對普通忍者來說,是需要全力奔跑一整天的路程……
知雨好像看出了他的迷茫,無奈道:“他就是在這種方麵特別變態!利用這樣那樣的術式,一不留神就給傳送出去很遠!當然,他沒你快!”
然而止風總覺得,最後這句話雖然真的是在誇他,但是總有哪裏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咳……那個……我也可以慢一點!”止風沒頭沒腦的說。
“不用!”知雨一邊站起來往外走,一邊說:“你這樣就挺好!不用改變!”
話落之時,已經走到外麵去了。
止風還在愣著,就聽君麻呂說:“她喜歡你……”
止風再次愣了一下,並似乎多用了幾秒來消化這句話裏的真正含義。最終露出帶著無奈的笑意,搖了搖頭,轉身對著君麻呂道:“我也喜歡她!並且……你也是!你不用急著否認,我是男人,完全能看得出來!”
君麻呂的嘴角帶著弧度,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用著微弱的聲音說:“我這個……就毫無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