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鎮海大將軍
早朝之上。
昭武一如往常一般，處理國事。
趙高不禁在昭武身邊提醒道。
“李牧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了。”
昭武微微一笑，並未理會，繼續處理著朝政。
過了多時。
所有朝政處理完了。
昭武伸個懶腰。
整理一下桌麵文書。
“讓李牧進來吧。”
趙高連忙點頭。
“宣李牧進殿。”
李牧一身素衣，大步走進大殿。
“草民李牧，拜見聖上。”
昭武較有興趣的看著麵前這位白胡子老頭。
“李牧啊，在家養傷，養得可好？”
李牧皺了皺眉頭，無法理解，當今聖上為何第一句話，關心起了自己的身體，便如實回答。
“托陛下的洪福，草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昭武哈哈大笑。
“既然傷好了，就要多活動活動。不要總是呆在家中，聽聞李牧乃是念舊之人，李氏祠堂，還懸掛諸位趙王的靈位，每日祭拜，可有此事？”
李牧哈哈大笑。
“既然陛下也推崇儒家文化，那怎能不知，忠孝禮義廉之中，忠君排在第一位。”
“趙王對我有恩，草民又怎麽能念舊？”
眾大臣一驚。
今日詔李牧前來，絕非益事。
李牧竟然如此大膽，直言不諱，就不怕聖上震怒嗎？
龍椅之上，昭武哈哈大笑。
“說得好，說得好，感恩戴德，不忘君恩，不錯，不錯。”
“來人，賜美酒一壺。”
一位侍女，端著一個盤子走上來。
一壺酒，一個琉璃杯。
滿朝文武莫不歎息。
不住地小聲議論。
“怕，隻怕這是一杯毒酒。”
“是啊，恐怕會與白起一個下場。”
“可惜了，白起、李牧，均被封過武安侯，統領千軍萬馬，為何每位武安侯，都落得如此下場。”
尤其是一些老將。
若是王翦在此，定會向始皇帝陛下求情。
畢竟，他們都是戰國時期當世英雄。
所謂英雄惺惺相惜。
可偏偏始皇帝陛下，將其支到邊境。
李牧掃視一眼眾多文武百官，其中不乏趙國臣子，一些老臣，李牧竟還認得，還有幾位，更是李牧曾經提拔過的。現如今，在大秦為官，此時滿朝文武，雖然惋惜，卻無一人為自己求情。
這些人，真是忘本之人，昔日同窗，今日竟這般冷眼相看。
世態炎涼啊。
李牧冷冷一笑。
“我早知會有今天，多謝陛下讓草民苟延殘喘多年。”
“李牧愧對趙國列祖列宗，今日身死，以謝皇恩。”
“還望聖上放過我一家老小，讓他們平平淡淡的度過餘生，李牧保證，他們絕不會踏上仕途之路，還請陛下放心。”
說罷，李牧閉上雙眼，也不斟酒，抱起酒壺，一飲而盡。
“痛快。”
昭武看著他豪爽的樣子，微微一笑。
“若是，朕不肯呢？”
李斯一驚。
群臣也是一驚。
眾人不禁感到惋惜。
莫非，聖上要誅其九族嗎？
堂堂一代名將，至死，竟落得無後的下場。
比白起還要慘。
但是，何人敢言呢？
早在九州尚未飛升之時，聖上便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若是此時勸阻，恐會受到牽連。
李牧怒視聖上。
“陛下，禍不及家人，李牧什麽都沒有，屈居於一方草房，一家數口，從未與外界接觸，犬子無權無勢，威脅不到大秦，還望陛下開恩啊。”
他的子孫，是李牧最放心不下的。他跪拜昭武，不住磕頭。
這個時候，突然外部傳喚。
“大秦監政，韓非子覲見。”
文武百官無不議論紛紛。
監政是無須上朝的，也無權幹涉朝政的，這個時候，韓非子來做什麽。
隻見韓非子來到大殿。
還未等他說話。
昭武便問到。
“韓卿，我命你之事，辦好了嗎？此時覲見，所為何事？”
韓非子‘噗通’一聲跪倒地上。
“還望陛下，寬恕李牧一家老小。”
昭武很是憤怒，一摔酒杯。
“你這是何意？”
韓非子一拱手。
“李牧乃是趙國名將，深得民心，隻是各為其主。”
“後歸順大秦，雖未立寸功，但也無過。”
“如今，李牧年事已高，還望始皇帝陛下開恩，放他歸田吧。”
李牧抬頭，看著這位大秦重臣，哈哈大笑。
“韓非子，所傳不虛，果真是大秦的棟梁。無須再勸了，老夫早已服下陛下所賜毒酒。”
韓非子渾身一震。
“陛下，這麽做，會失人心啊。”
昭武目光掃視群臣。
隻見無一人再為李牧求情了。
他又看了看從趙國歸屬過來的臣子。
他們眼光躲躲閃閃，竟滿臉敬畏之色。
內心不由地感歎。
‘趙王，真是養了一群好狗啊。’
‘若是他日，我淪落至此，會有人為我求情嗎？’
昭武不禁歎息一聲。
“朕賜你的，並非毒酒。”
什麽？
昭武一語驚人。
李牧不問世事多年，昭武大老遠將其召回，便賜了一壺酒，如同當年毒殺白起一般。可這，怎麽會不是毒酒？
眾人驚了，李牧也很是震驚。
“這，不是毒酒？”
昭武笑道。
“當然不是，李牧、韓非子，你們二人，當局者迷啊。若想殺你，何須請你親自前來，自有密偵司動手，免得寡人落個殘殺名將之嫌。”
李牧連忙跪拜。
“多謝聖上開恩，可是，方才草民求你放過我家人，您。。。。”
昭武答到。
“它不是毒酒，卻也是毒酒，既然，你方才說，感謝寡人開恩，那麽，是不是說，寡人對你也有了恩情？”
李牧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才朕不答應，是因為你說，李曇絕對不會踏上仕途之路，這件事，寡人不答應。”
“不僅不答應，我還要重用你們父子。”
“說是毒酒，是讓你們拋棄曆史，趙國已經成為了過去，如今九州，榮升仙界，你為何執迷與過去，不願效忠我大秦呢？”
李牧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可是老夫年事已高，已是一個無用之人。。。。”
“莫要妄自菲薄。”
昭武突然站起，走下台階。
他一把扶起李牧。
這一扶，扶的是君臣之道，這一扶，扶得是敬佩之心啊。
李牧原本抱著必死而變冷的內心，不禁融化半分。
“九州境內，多為陸地。大秦武將雖勇，卻不善海戰。”
“現在，九州大陸，榮升仙界，四周與大海接壤，若仙人來戰，必先進行海戰。寡人聽聞，李將軍曾經訓練水師，打過水戰，朕特意千裏迢迢將李卿召回，就是商議訓練海軍之事。”
眾人無不鬆口氣。
昭武繼續說道。
“早問李將軍居住之地，擁有一個偌大的靜水湖泊，具寡人了解，此處最為適合製造艦船。”
“水師建造一職非你李牧莫屬。”
“還請李將軍，莫要推辭。”
眾人大喜。
畢竟，誰也不想一代名將，就此隕落。
李斯既然得知了陛下的用意，怎能不幫聖上說話，他連忙勸到。
“李將軍，就莫要推辭了，陛下龍恩浩蕩，待你不薄，昔日皇帝陛下滅六國，您曾大敗秦軍，陛下不計前嫌，封你為大秦將軍。您不知恩圖報，反而未立寸功。之後，陛下念你多年征戰，傷痕累累，特允許你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如今，正是大秦用人之際，還請李將軍，莫要推辭。”
李牧沒有答應，反而看向韓非子。
韓非子也奉勸到。
“我既能扶持大秦，為九州謀得福利。李將軍，何故棄九州於不顧呼！”
與李斯不同。
韓非子，出身韓國宗室，換句話說，他乃是韓國皇子。
如今，他都能為了九州百姓，不計前嫌，你李牧為何還如此執迷不悟？
“罷了，承蒙始陛下不棄，李牧有感天命，必不辱使命。打造最強海師。”
昭武哈哈大笑。
“那就有勞李將軍了。趙高，宣旨。”
趙高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聖旨，開始宣讀。
“奉天承運，始皇帝召曰：封李牧為鎮海大將軍，為大秦打造海軍，創不世之功德。封李牧之子李曇為副將，協同李牧，共同建造大秦水師。張文晟為監製，負責監造。護我大秦山河。欽此。”
李牧連忙跪謝。
“謝陛下恩典。”
昭武又看向百官。
“戶部尚書、兵部尚書聽令。”
“臣在。”
“鎮海大將軍，所需所有錢財，全由戶部撥款，不得藏私。將軍所需兵種，可去兵部選拔。你們兩個部門，要極力配合鎮海大將軍。”
“臣，遵旨。”
文武百官無不前來祝賀。
“恭喜李將軍。”
甚至有一些原趙國臣子，與李牧勾肩搭背，傾訴過去種種。
昭武看在眼裏，不禁感到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