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寶貝
陸氏的飯菜好吃嗎?
說實話:水平一般。雖然陸氏乃吳中百年豪族,自有底蘊,但其飯菜嘛,在上輩子嚐遍了種花家各地美食的於琦看來,菜式還算精美,口味仍嫌寡淡了些。
於琦在推動農業產業進步方麵還算用心,相比而言,其花在滿足口腹之欲上的精力就明顯不足。其實從於琦一口氣把俘虜的三千多小娘子都發給麾下將士,他自己卻一個也沒留下的事情上就能看的出來……
於琦當然沒病!
剛穿越那會兒,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新鮮感跟興奮感,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後,又在巨大的危機感跟緊迫感的壓力下不停的前進。時至今日,每當夜深人靜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環顧自己所處的地緣環境,於琦都會感覺沒有安全感。
也正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於琦才一直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同時在自身欲望方麵,則表現的有些清心寡欲。所幸於琦有年齡優勢,再加上他已經沒有了直係長輩,畢竟這種事情就屬血親最上心,外人誰會催促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呢?
隻是隨著權力的穩定、地盤的擴大,於琦也是時候考慮家庭的問題了,就連是儀都在返回丹陽之前,隱晦的提醒過自己一次。
在吃了幾天狗糧之後,於琦也有些膩歪,便想著去陸遜家中吃點口味寡淡的飯菜——才不是因為某人會親自下廚呢。
“呀,於將軍來了”,沒有提前通知,被於琦的突然造訪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陸筠稍微有些吃驚,隨即橫了一旁的陸遜一眼,語氣溫柔又略帶責備的道:“於將軍來了,你怎麽也不派人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做些準備。”
說完,又衝於琦施禮道:“請將軍稍待,我去喚績兒過來,伯言你先陪著於將軍。”
“聽聞將軍連續數日宿於軍營,連日操勞之下想來氣血有所虧損,我去吩咐廚房,給將軍做些藥膳吧。”
說完,不待於琦拒絕,陸筠就轉身離開。
說來也怪,第一次見陸筠的時候,她是一個麵對眾多水賊的進攻而臨危不懼指揮若定的女中豪傑,氣質高潔且給於琦一種淡淡的疏離感——而且第一次見麵時,陸筠都沒有把麵紗摘下來過。
等她再次出現在於琦的麵前時,不僅把麵紗摘掉了,露出了非常符合自己審美的漂亮臉龐;而且性格也與之前大相徑庭,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更貼近於琦心目中屬於吳中女子的那種溫婉。
就連之前自己感覺到的那種淡淡的疏離感也都消失不見,變得更……怎麽說呢,平易近人?給自己的感覺就好像卸下了防備跟擔子,整個人變的更輕鬆了,難道是因為陸遜挑起了陸氏大梁的緣故嗎?還是因為離開了陸氏主宗的緣故?
於琦搞不清楚,但這並不妨礙於琦來主動接觸她,尤其是陸筠的職業,更讓於琦忍不住心生親近。
誰能想到,陸筠竟是一位醫術高超的女扁鵲!而且是名師傳承的醫術。
據陸筠自己所說,其師從名醫於吉,擅長內科,尤其擅長製作藥膳。
於琦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師從於吉?!於吉不是漢末著名的三大神仙人物之一嗎?
經過詢問於琦這才知道,跟演義中杜撰的形象不同,於吉實際上是一位極具科研探索精神,而且心腸很好,可以稱得上是醫者仁心的一位大夫。
從於琦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於吉喜好黃老之學,精通岐黃之術,早年在吳郡、會稽一帶遊曆時,發現這一帶的百姓經常感染一種相似的病症,其後期症狀表現為腹部腫大、有如水聲鼓蕩、坐臥難耐,會在極為痛苦中死去;而且感染的範圍寬泛,不分男女老少,統統都有可能得這種病。
發現了這一病症之後,於吉就沒有再離開過吳郡、會稽一帶,一直在這一帶治病救人,同時研究、總結這種病症的由來及治療方法。
於吉在吳、會一帶行醫已經有二十年了,陸筠跟在於吉身邊學醫也有十年的時間,根據陸筠的描述,於琦懷疑於吉已經開始往微生物的方向研究了。
於琦甚至懷疑,如果在原曆史中,於吉沒有被孫策殺死,而是繼續研究的話,是有可能跟同時代的張機一樣,名垂千古、開宗封聖的。
這次過來,除了品嚐陸筠調製的藥膳之外,於琦還有跟陸筠商議,把於吉請到豫章來的打算。
於吉可是個大寶貝,讓他留在吳郡、會稽一帶,保不齊什麽時候就跟原曆史中一樣,叫孫策那匹夫給砍了。血吸蟲病的防治於琦知道——多喝熱水嘛,但是得病了之後怎麽治療,於琦可不清楚;而且聽陸筠的介紹,於吉不僅在治療血吸蟲病上有一手,已經初步探索到微觀世界的他在其他內科方麵也頗有心得。
這是國寶啊!
這種人才可不能放任他漫山遍野的跑了,得把他請過來供起來,讓他多帶學生多做研究,治病救人這種事完全可以讓徒子徒孫們去做嘛。以後再把張機也請過來,讓這兩個醫國聖手一塊研究,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段“杏林二聖”的佳話。
逗了聞訊跑過來、強作小大人姿態的陸績幾句,在朱桓不耐煩的嘟囔聲中,陸筠帶著幾個侍婢端著一些飄散著奇異藥香的食物進來。
聽陸筠介紹,這些食物中添加了藥理不同的藥材進行長時間的培煨,根據藥理不同各有側重。於琦也不懂藥理啊,隻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真棒”,抹了抹嘴,於琦對陸筠稱讚道:“陸姑娘的手藝越來越棒了。”
“陸姑娘,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你知道令師現在在何處行醫嗎?”
“將軍是想……”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於琦點點頭道:“我想請令師來豫章,不瞞你說,吳、會一帶未來一段時間都不會太平,兵荒馬亂的,我怕令師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將會是醫學界,更是老百姓們的一大損失啊。”
“可是我師父的性子有些執拗,恐怕……”陸筠麵露難色。
“沒關係,我有辦法”,於琦要來筆墨,在帛書上寫下一句話,交給陸筠道:“陸姑娘,你派人把封帛書交給令師,想來令師會明白的”。
陸筠好奇接過一看,不禁美目圓睜,吃驚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