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最後一句話。
在場所有人,除了楊思思和趙衛兵兩個已經知曉的人外,全都瞪大了雙眼。
尤其是黃大喜,什麽可能廠子就莫名的變成了張帆的?
他先是震驚,隨後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張帆啊張帆!你也太能吹了吧!你咋不說紅杆縣首富是你呢?”
張帆看了對方一眼:“成為紅杆縣首富,很難嗎?”
“哎呦我滴媽啊!”黃大喜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個靠著糧倉所那點關係弄糧食這點小錢的家夥,敢大言不慚說自己能成為紅杆縣首富。
他一邊笑,一邊走到趙衛兵身邊。
嘲弄的開口:“哈哈哈廠長您聽到沒有啊,您的位置這個叫張帆的小子要搶走啊!”
趙衛兵麵無表情回視了一眼黃大喜。
說道:“張帆說的沒錯,現在這個廠是張帆說的算。我隻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黃大喜的笑聲戛然而止。
張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說自己現在是鞋廠廠長好像是在吹牛,可是真正的鞋廠廠長趙衛兵也這麽說。
那信譽度可就不一樣了。
黃大喜嘴角抽搐著:“趙……趙廠長,您沒有開玩笑吧?”
趙廠長認真的回答:“我一般不太喜歡和別人開玩笑。”
黃大喜看看趙衛兵,又看看張帆。
再看看趙衛兵,再看看張帆。
在場所有人沒有比他更震驚的了。
張帆開口問道:“聽說你把秦悠開除了?因為她上班時間帶孩子對嗎?”
“這這這.……”黃大喜瞬間不知道什麽說了。主任把廠長的媳婦開除了,這叫啥事?
張帆卻說道:“你做的很對。上班時間確實不應該帶孩子。可是你憑什麽不給人發工資?工資這件事應該是財務在管吧,根本不是你的體係,告訴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張張張……張廠長,我這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嘿嘿,開個玩笑,工資馬上就發下來!馬上!”
黃大喜徹底沒了注意。
他還想著能等到張帆和秦悠離婚後,動點小錢拿下秦悠呢,這麽看來怎麽可能!張帆說即便離婚也會留很多錢給對方。
張帆:“不需要黃村長麻煩了,今後黃村長就好好的當村長。人事這邊不需要你再幫忙。”
黃大喜目光暗淡下來:“張廠長,你這是要開除我?”
“沒錯,不過我不會扣你工資,去財務領錢。”
黃大喜也是個棍。
被開除之後,人也不賴著。
說走就走。
畢竟這貨也不指著這一個工作吃,村長這個職位一樣領著工資呢。
然而一旁的小王算是徹底傻了眼,他可不是黃大喜,他是指著這一個工作吃飯呢。
“這位同誌,你也被開除了。請去財務領錢。”
小王整個人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眼淚鼻涕往下掉,求著對方原諒,這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麽骨氣,不然也不能跟黃大喜幹那些混賬事。
“張廠長!我求求你,那些事都是黃大喜讓我幹的啊!我一點都沒有想著要做,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張廠長!我不想走!你別趕我走啊!”
看對方的樣子好像是很淒慘,年紀也不大,說跪就跪,說哭就哭,還要抱著張帆小腿,一點臉皮也不要。
他以為自己這樣會有什麽用,可張帆不是趙衛兵,心腸沒那麽軟。
張帆蹲下來,直視著這個小王。
“我除了是這裏的廠長之外,還是閆老七的老板。我勸你別逼我用一些超出工廠之外的手段趕你。”
小王猛打了一個寒顫。
他是黃大喜的人,自然知道黃大喜的那個侄子黃偉現在的慘樣。
嘟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頭都不敢回的跑了。
趕走了外人。
張帆最後麵對秦悠,秦悠早已經泣不成聲。她瘦弱的肩膀扛不住悲傷的侵襲,搖搖欲墜好似隨時要倒下去。
十分柔順靚麗的麵龐滿是淚痕。
秦悠這幅模樣,讓一旁本來對她有些敵意的楊思思都開始可憐起來。
“我相信你沒有和黃大喜發生任何事,但這不是重點,從始至終你好像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你因為我欠的賭債所以很渴望錢,把欠債還上,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件事?”
秦悠捂著臉搖著頭。
她此時此刻才深刻的認識到自己錯了,並不是錯在自己答應了給黃大喜按摩,是她沒有接納過張帆。
張帆好像是自嘲的笑了笑。
“我滿足你對錢的渴望,這個廠這個品牌,我會過給你。以後會讓你拿到數不過來的錢。咱們離婚吧。”
這句話對於張帆而講,並不是氣話。
正如秦悠沒有真正接納下張帆一樣,張帆更不會真正的接納秦悠了,他們倆個有個小孩苗苗,雖然二人都很愛苗苗,但苗苗也不是他們倆親生的。
無論是秦悠還是苗苗,在張帆眼裏都是突然白給的,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他需要做的是負該負的責任。
既然你那麽看重錢,我就給你足夠的錢好了。
“不要,我不要。”秦悠身體搖晃著,她有種缺氧的感覺,大腦已經開始渾濁:“你打我吧,你打我好不好,我這裏好疼,好疼。”
秦悠一隻手緊按著自己心髒位置。
她此時想要讓張帆動手狠狠地打她一頓,這樣肯定能夠止住心髒的疼痛,以往的張帆不管如何打她,至少不會放棄她。
秦悠身體搖搖晃晃一步一步的靠在了張帆身上。
淚水不斷的落:“求求你不要走,不要離婚,我心髒好疼,能不能打我。”
秦悠抓著張帆的手往自己身上落。
可是張帆怎麽會用力呢。
一旁的楊思思已經不忍心繼續看,別過頭去。
“我們不屬於離婚,我們沒有結婚證。”張帆的聲音依舊那麽理智且冰冷。
秦悠咬著下嘴唇用力搖著頭。
嘴角的鮮血已經流出,她自己絲毫沒有注意,自己已經將下嘴唇咬破了。
然而張帆還在繼續說著。
“我們根本也沒有像是一對夫妻,我在外麵做的那麽多事情,其實也沒有打算一件一件的全都告訴你。更多的隻是很敷衍的告訴了你一個結果。其實也怪不得你不信我,我也沒有跟你解釋那麽多。”
秦悠死死的抓住張帆的衣角,一直搖頭。
也說不出話來了。
張帆繼續說:“就像是你也從來沒告訴過我你做了什麽,你說你掙到了四百塊,又答應了黃大喜去掙一千。你也沒有在意過我會不會接受這件事。”
“我隻是、想要還掉外賬。”
秦悠無力的解釋,她知道張帆並不會接受她的解釋。
“出發點是好的,我知道。”張帆表情冰冷:“可是你為什麽認為按摩一次就可以掙到一百塊?一直到掙一千塊?我不信黃大喜那個人會好心幫助我們家。秦悠,其實你知道他在想什麽對嗎?你隻是舍不得錢。秦悠,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