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立冬前的期中考試
十一月七號是立冬，而往前推三天，也就是十一月的四號到六號，是新城一中的期中考試。
在三號的晚上，因為晚自習沒有作業，閑得無聊的劉子餘和林雪探討了一下考試的意義。
考試這種東西，從開始讀書到現在一直都有，仿佛是一種標誌。
什麽標誌呢？例如期末考試，就是即將放假的標誌。
而其餘大大小小的考試，也有自己的標誌，至於具體是什麽，或許又因人而異。
就像即將到來的的期中考試對於林雪來說，也是一種與他人不一樣的標誌。
等到期中考試結束，馬上就會迎來新的座位調整，這也意味著她和劉子餘的同桌生活到此為止，這樣的標誌令人不快，卻又無能為力。
關於考試的看法，兩人的意見雖有出入，但共同之處就是都認為這是件好事。
首先就是但從自身的角度出發，考試是對於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學習的考核，能直觀的看出自己差在哪裏，也是對自己這段時間學習狀態的反饋，就像老趙經常說的，考試是最好的複習，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其次，如果從大的角度來看，考試是一種篩選製度，而一些大型的考試，例如高考這樣的，也是一種改變自己的機會，興許也是一些人改變人生和階層的機會。
但這也不是說考試沒什麽不好的地方，兩人同樣吐槽了一些令人不滿的地方。
畢竟世上基本沒有什麽東西是完美無缺的，如同矛盾無處不在一般，隻是一些不完美的事物在珍惜它的人眼裏便是無瑕的。
談到不好的地方，先前一直沒參與話題的詩人也主動的湊了過來，這也許是人的一種本能趨勢，就是假如有人在你旁邊吐槽你討厭的事物，你對於這件事的專注度就會提升幾個檔次，甚至會忍不住參與進來，一起口誅筆伐。
詩人對於考試的意見有很多，但總結起來無非就是一點，考試太過死板化，限製了他的發揮，為此他還舉了許許多多的例子，比如說詩人孟襄州，詞人柳七等等，哪個不是才華橫溢，但麵對科舉考試，總是履試不中。
人總有不擅長的事，有些人就是不擅長考試，這又能有什麽辦法。
詩人的自我安慰就是這麽有理有據。
考場的安排是按成績名次設置的，每個考場40人，好比一號考場的人就是年級前40的學生。
因此毫無疑問劉子餘和林雪在同一考場，這樣的經曆從高一開始已經有好多次了，畢竟這一年半，大大小小的考試林雪都穩居年級第一，而劉子餘一直在年級第二到第五之間徘徊。
雖然說考場是按成績名次安排的，但座位卻是隨即的，並非說年級第一和第二就一定會是前後排，都得看最後的具體安排。
劉子餘和林雪的位置很是巧合，按一組8人的排序，正好兩人的位置是同桌，隻是離得比較遠而已。
“明天見。”在晚自習結束後，林雪沒有像往日一般留下來繼續學習一會，而是站起身來背上書包對著劉子餘笑著道別。
林雪的笑，很是罕見，不，也許是說發自內心的笑很是罕見。
即便是劉子餘也沒有見過多少次這樣的笑容，隻是有一點他很明白，林雪笑起來真好看。
不需要言語形容，他撲通加速的心跳已然說明了一切。
“明天見。”劉子餘愣愣的回了一句，等他再想問今天為什麽回的這麽早的時候，林雪的身影已經消逝在了視線之內，如同被雲遮擋住的月亮，在那卻已經尋覓不到。
坐在一旁的君微言看著這副場景，忍不住說：“有一天你那不可思議的甜笑，穿過閑談的縫隙，搖醒了我昏眠的青春。”
“君兄，你又在說什麽？”
“泰戈爾的情話，我覺得很適合當下。”
“君兄真是博聞強識啊，希望明早的語文考試能拔得頭籌。”
“哈哈哈，承賢弟吉言，明日我自當全力以赴，那我也先告辭了，浮雲一別，流水十年，往日匆匆，來日匆匆，颯颯西風滿院栽，誰人影徘徊……”詩人一邊旁若無人的吟誦著，一邊大步朝著教室門口走去。
漸漸的，他的嗓音也被嘈雜的夜晚完全掩蓋。
劉子餘看著左右兩邊都空空如也的座位，嘴角泛起笑，期中考試桌子裏和桌子上麵都不能有書，所以現在大家的書都放到了小隔間的書櫃裏。
他的桌子上還留著這次晚自習準備看的書，但也隻是準備看，實際上壓根沒看幾頁。
今日的晚自習比較嘈雜，不僅是他們班，其他班也是一樣。
而班主任和紀律委員都不約而同的視而不見，似乎是特地為他們留出宣泄的時間。
劉子餘收拾好桌麵，看向站在右邊已經等候多時的少女。
她的臉上見不到什麽煩惱，青春應該這樣才對吧。
“達令，陪我去操場走走吧，明天要考試我有點緊張。”
喂喂，你臉上可絲毫看不出緊張來啊，演也要演的像啊。
“走吧。”
“好，嘿嘿。”
拙劣的謊言，但也有不拆穿的道理。
……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林雪哼著歌。
這是從劉子餘和夏鹿鳴那聽來的，她記憶力很好，但是腦海中的調子無法重現在自己口中。
不過也無妨，反正自己哼給自己聽。
早回去自然有早回去的道理，今天是家裏那位改了性子的父親的生日。
若是往年，這根本算不了什麽，也沒必要特地早回去，他永遠比自己回的晚。
隻是今早出門的時候，這人對著自己用詢問的口氣，說：“今天早回來嗎，我會準備蛋糕的。”
小的時候自己的確是喜歡吃蛋糕，但那也隻是小時候了，都過去多少年了，自己早不是當初那個自己了，怎麽還會被蛋糕打動呢？
路邊的香樟樹靜立著，映在路燈下的影子婆娑影綽。
破碎的鏡子無法重圓，但離間的家庭卻能慢慢修複。
既然是他希望的事情，自己也是能努力做的。
漫長的人生，餘後的日子她想和他在一起。
不然年華隻是轉瞬即逝，毫無意義。
少年少女，複雜多變。
有人見塵埃，有人見星辰，今夜不見月色，它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