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軍火販子陳留衛
“哦？竟有此事？”
“那衛臻在此，預先恭祝安民公子馬到成功，再建奇功。”衛臻臉上的笑容不減。
“承衛兄吉言，不過，正是因為明日我就要出征，今天才這麽著急，直接趕來衛府叨擾衛兄。”
“如此冒昧，其實是想從衛兄這裏購入一批上好的皮甲。”
衛臻微微皺眉。
對曹緯直截了當攤開的話題，他有些不太適應。
雙手交錯，輕輕地挑動了幾下兩根食指，衛臻這才再次開口。
“安民公子，皮甲乃是軍中物資，我們衛家都是直接與軍需庫對接，別說現今工坊裏並沒有富餘的皮甲。”
“就算是有，衛臻也不敢拿出來與公子交易。”衛臻義正言辭的對曹緯拒絕道。
“衛兄，不要如此幹脆的把門關死。”
“這裏有司空大人的親筆文書，衛兄還請看了再說。”
曹緯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文書，直接就遞給了衛臻。
衛臻狐疑的接了過來。
他的眼睛一掃之下，便看出了個大概。
雖然這封信沒有加蓋曹操的大印，但畢竟是曹操親筆書信，他認得曹操的筆跡，衛臻還不至於蠢到，會認為曹緯敢於假冒曹操的書信來買皮甲。
看完信，衛臻之前的敷衍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變得認真了起來。
衛臻開始了仔細的考慮。
曹緯再次將案幾上的酒樽拿起，遞到嘴邊，帶著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慢慢品嚐。
陳留衛家，作為曹操麾下的第一批支持者，曹操發展起來以後，衛家可以說是得到了很大的紅利，就比如現在，基本全部由他們家包辦的兵甲打造和購置。
僅僅這一項，陳留衛家就賺的盆滿缽滿。
甚至，就應當稱呼他們家，是壟斷經營式的軍火販子！
曹緯心裏暗暗腹誹了幾句，繼續品酒。
這個時代的清酒，酒精濃度很低，都是純糧釀造，帶著很重的酸澀味道，而且並不好喝，與後世南方農家自釀的米酒味道最為接近。
此時品嚐，曹緯隻是覺得無聊，用來打發時間。
曹緯再次品嚐了一小口，衛臻已經把書信閱讀完畢。
“安民公子，方才是衛臻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無妨，隻是不知皮甲……”曹緯問道。
“公子放心，五百套皮甲，工坊之中還是拿得出來的。”
“既然公子有司空的文書，又有中倉令的手牌，那便全部按照比市價低兩成的價格。”
“今日，就能直接送到公子的營中。”
曹緯心裏一喜，趕忙拱手，“那多謝衛兄了。”
“不知這五百套皮甲，一共下來需要多少金？”
“衛兄說個數額出來，眼下我就可以直接支付給衛兄。”
衛臻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更濃。
“嗬嗬，安民公子當真豪爽。”
“上等皮甲，市價一千錢左右，五百套也就是五十金上下，按照我方才說與公子的讓價，一共隻要四十金。”
曹緯一聽當即心裏一動。
看來，衛臻確實是給了自己很大的麵子。
一封文書，不僅讓原本不能私下售賣的皮甲能賣了，還比市價價格低了兩成。
一下子給曹緯省了足足十金。
曹緯對此很是滿意。
“好，完全沒有問題。”
“不過，與這批皮甲一同，我還想買十套鎖甲與長刀，不知衛兄這裏能否給些方便？”
“這個.……”
衛臻一聽曹緯還想要別的東西，立即就有些猶豫。
鎖甲，是比皮甲還要高級的防具，是中等以上將校才能裝備，在軍需品裏麵等級較高，自然把控更為嚴格。
兵器上麵，長刀管控的稍微鬆一些，但也是一般將校才能使用的長兵器。
這兩樣東西，比皮甲管控還要嚴格，可都是需要司空府專門的文書，然後加蓋曹操的大印，衛家才敢拿出來售賣的。
而且，曹緯突然提到這兩件東西，也沒在曹操那封書信中提到，因此衛臻不敢輕易鬆口。
“鎖甲與長刀，恐怕.……”
“衛兄，可是為難？”
曹緯臉上雖然不太關心，可是衛臻是何許人，怎會看不出他的不喜。
衛臻心裏動了動，想起這次曹操率軍征討宛城時，發生在這曹安民身上的一些事情，當即改變了打算。
“嗬，安民公子說笑了。”
“司空這封文書中，最後交代我們衛家，務必盡力配合安民公子。”
“白紙黑字，衛臻自然不敢怠慢。”
“既然如此，衛家看來隻有便宜行事，來配合安民公子的各種要求。”
衛臻再次笑了起來，隻是他這時的笑容，沒有了之前的那般燦爛。
曹緯心裏暗喜，無視了衛臻臉上的勉強，朗笑道：“那好，還請衛兄一並核算一下價錢，我好一起支付與你。”
“額……好吧，我核算一下。”
衛臻沒料到曹緯打蛇隨棍上，這就要把事情定死下來，心裏無奈，隻能暗暗合計成本，然後加上一半的利潤。
“安民公子，方才我已經核算了一下。”
“一套鎖甲加一柄長刀的單價，需要二金，十套一共二十金。”
“嘶~這麽貴？”
曹緯聞言就是一愣。
他之前打聽過的，軍中采辦的鎖甲和長刀，兩樣裝備加一塊，也隻要一金上下，沒想到衛臻這裏，一下子直接給自己翻倍了。
而且，皮甲上麵優惠十金，鎖甲和長刀又貴了十金，最後等於完全沒有優惠！
一來一去，又回到了原點。
見曹緯嫌貴，衛臻也很無奈，隻好苦著臉，掰起手指頭對曹緯解釋。
“公子有所不知。”
“工坊中製作好的鎖甲與長刀，都是製式裝備，並且是司空下令，提前為軍中將校定製的。”
“如今要把製作好的這一批，臨時轉賣給公子的話，那工坊那邊，就需要加急從漢中訂購鐵器材料，然後再專門重新製作一批，才能完成軍需庫那邊的需求。”
“工期上的拖延，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辦成的。”
“而且，一來二去的運輸費用，材料損耗，人工耗用，將會導致價格有很大幅度的上漲。”
“這筆錢，因為是要轉賣給公子才導致的，隻能由公子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