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祖父倒是沒有這麽擔心他,他還是很相信自家孫兒的眼光。“你當真同意少恒去?”江老太太問。
“年少之時能去便去吧,以免以後留下遺憾,也就現在他還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了,再過幾年他便身不由己了。
再說了,少恒的眼光你也是知道的他看人,大約錯不了,就算他錯了,不是還有沈家那小子嗎?
那小子打小懂得就多,既然沈家那小子覺得沒問題,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但是此去確實危險重重啊,雖說那家人沒問題,但很多事情並不是那家人可以把握的。”
“別擔心,我已經讓儒兒去查了。順便再讓少恒多帶些人去,他們一行人如果隻是去遊玩,應該會走官道。
不至於太過危險我們家在那邊也有些生意,到時候讓他們照看一二。”
江少恒的父親叫江繼儒。將老太太看自家老頭那不容置疑的樣子,隻是歎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些什麽。
左檸芮一直想著應該怎麽樣跟縣令大人無意的提及到左雲江的婚事問題。但是一時沒想到好的方法,所以就打算去找鐵石問問看。
“所以你打算將他當做人質留在這裏?”
“他還不夠那個分量以縣令大人的手段應該知道,我對這個大侄子實在是不怎麽喜歡,我這麽做隻是想要縣令更加安心一些罷了。”
“既然如此也不一定非選擇縣令其他家族也可以試一試,況且就他那樣的性子,說不定反而會成為別人的棋子。”
鐵石對於左檸芮的那幾個侄子也是有一些了解的。“那又怎麽樣?他可以是別人的棋子,就可以是我的棋子。”
鐵石低著頭思考了一番之後。“夠狠啊,你想時不時通過他透露一些假消息?”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要是做初一我就做15。”左檸芮說著,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十分凶狠。
“也就你下得了這個手了。”
“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擠兌我。他要是不犯錯,我怎麽會出手?還有,你把你兒子一個大好青年叫到這裏來旁聽沒有問題嗎?他以後要是變成惡人可和我沒有關係。”
左檸芮轉著頭看向鐵千俞,此時她的目光是那麽的清澈。就好像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鐵千俞覺得有些尷尬。其實他也能理解,他爹讓他來旁聽,就是希望他也懂得一些手段,以防以後被人害得連骨頭都不剩。
“跟你學的,你做的這些事情,雲初都知道吧?”左檸芮點了點頭。“嗯,差不多吧,我總不能一直要他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我可沒有興趣一直保護著一個人。”
接著左檸芮話鋒一轉。“可你和我不一樣,你算得上是個慈父,你向來不舍得讓你兒子沾上這些血腥的,怎麽突然間變了?”
如果不是鐵石將自己的兒子帶過來,左檸芮都不知道鐵石有多少個孩子。
鐵石喝了杯酒。“因為想明白了,我護不了他一輩子。對了,番國那裏,你讓他跟著你去吧。”
鐵千俞確實有些想去。可能年少的時候都想著遊曆天下吧,不過他並未跟他父親提及,他父親怎麽就突然提及了,他有些驚訝。
“可以呀,不過他要幫我個忙才行。”左檸芮衝著鐵千俞神秘一笑,鐵千俞頓時覺得有些感覺不太好。
“能直說嗎?有的人可容易被嚇到。”
“你這是指的是誰呀?”左檸芮說著,故意看向了鐵千俞。鐵千俞喝著酒,掩飾著尷尬。
“不要緊張,就是讓你幫我賣一下蘭花而已,借用一下你的名頭……”
左檸芮為了消除他的緊張,還是將計劃跟他說了一遍,鐵千俞聽了之後心裏就有底了。
“這個倒不難辦,我可以回去跟跟他們提一遍這個事情,他們應該是感興趣的。”
“當然感興趣了,一般文人都清高,除了對名聲感興趣。”
“嗯,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明天我就帶他們去府城,打鐵要趁熱,現在剛好合適。”
鐵石點了點頭。確實剛好合適。所以他們考到秀才還沒來得及慶祝,就被左檸芮拉去了府城。
江少恒也跟著去了。所以江家的慶功宴,江少恒是不在的。
本來左檸芮不想拉上沈承允的。但是。這4個人一直都在一塊兒,關鍵是自己這邊像他文采這麽好的也比較少,所以隻能將他拉上了。
去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徐景川,他昨天跟他家人鬧了一場,但是他家人仍不同意,他想著過來找沈承手允問問看他有沒有別的方法。
沒想到這剛好碰上了,徐景川就跟著一起去了。
不過左雲江卻有些不太樂意。他所受的教育就是文人不要沾上這種銅臭味。
所以左檸芮就讓他回去了。左雲江覺得略微有些尷尬,這個家裏好像就隻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不過也就一瞬。
他回去了,他要回去和他的母親父親報喜。因為他們住在這個院子裏,所以報喜的人並沒有去往鄉下,而是直接到這裏給他們報了喜。
左老頭看到隻是他回來稍微眯了眯眼睛。左雲江掩飾不住的高興,對著左老頭施了一禮。
“祖父,我考上秀才了!”左老頭隻是點了點頭。左雲江頓時覺得有些難堪。還好這個時候他娘也衝了過來。
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沒事吧?沒瘦?沒瘦就好。”
“娘,兒子考上秀才了。”何氏一聽眼淚止不住地流,真真是喜極而泣啊,盼了這麽多年,她兒子終於考上了。
心裏想著許多誇獎兒子的話,此時卻因為哭泣怎麽也開不了口,隻是眼睛裏全都是喜悅。
這個時候李氏和左木戈也湊了上來。“二嬸,雲初和雲見也考上了。”
李氏聽了之後也很是高興,忙著跟一旁的丈夫分享喜悅。
然後左金戈問出了一句關鍵性問題。“你怎麽回來了?你小姑姑他們呢?”
提到這裏,左雲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低著頭不敢看他父親吞吞吐吐的說,“小姑姑帶他們去府城賣蘭花了。”
“一個秀才怎麽能去賣蘭花呢?”李氏不滿了。
“你為什麽沒有去?”左金戈嚴肅的問道。左雲江不敢看他父親,說不出話來。
“大哥不去是好的,他們這樣的身份不能……”
左老頭本不想說話的,但是一看這幫都那麽蠢,實在是受不了。“什麽人才喜愛蘭花?無非就是那些文人墨客,說是去賣蘭花,其實隻是想帶他們去結交府城裏的那些文人罷了。”
左老頭說完之後輕飄飄的走了,他想不通自己也不笨的,怎麽就生了這麽蠢的東西出來,而且這麽蠢的東西還找了這麽蠢的媳婦,這是氣極攻心。
左雲江聽到這裏愣了,李氏也是無話可說了。左金戈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之後轉頭也走了。
“別聽他們亂說,你當好你的秀才就是了,不要管他們。”何氏安慰著說的。左雲江在想自己的決定是不是真的錯了。
蘭花在幾天之前就已經運到府城了,因為蘭花比較金貴,運輸的時候比較慢所以左檸芮一讓蘭花先走。
她也想趁此機會檢驗一下這幫人學騎馬學的如何了。每個人都騎著一匹馬在趕路。除了那兩個小的。
那兩個小的,一個是跟著左水戈,一個是跟著趙大。一行人急匆匆地向府城趕去。
因為鐵千俞一大早就出發了,而左檸芮是找到人才出發的,所以鐵千俞比左檸芮快了一些。
鐵千俞一到換了身衣服就連忙去醉月樓去找他的那些同窗。
梅氏一下沒反應過來,許久不見的兒子回來換了一下衣服又出去了,搞不清楚狀況。抓了跟去的人問。
跟去的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是這種秘密的事情,下人是不會知道的。
看到了失蹤許久的鐵千俞,突然出現和鐵千俞玩的比較好的那幾位直接沸騰了。
屈平快走幾步上前把他拉住,就怕像他在跑一樣。“千俞兄,這段時間不見蹤跡,這是去哪兒啦?春玉樓的姑娘,可是想念你想的緊呢?”
鐵千俞滿臉笑容。屈平雖然語言較輕浮一點,但為人還是不錯的,而且他也就是嘴上流氓。
“自覺得文章無法精進,便去遊玩了一番,碰到了一養蘭花的商戶。
他養的有幾株蘭花實屬不錯,本想著買回來可惜這老板死活不賣,我跟他扭了許久……”
“哦,這蘭花當真極好?”嚴君回問。他這個人就比較喜好蘭花這一類東西。
“嗯,自認為是相當不錯的。”
“那後來如何了?”
“昨天她鬆了口,她說家裏的小輩剛考上了秀才,準備拿幾株品相上品的蘭花拿出來做賭注。”
“如何賭法?”屈平對這種事情總是如此感興趣。
“讓他們家中的幾個小輩到我們府城來挑戰我們府城的學子。他們家中的那幾位小輩作為擂主,隻要有人想挑戰便可以上前去。
與擂主吟詩作對,嬴的取代擂主,比賽時間為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之後,擂主便能獲得一盆蘭花嗯,不過嚴兄隻怕是不行了。”
嚴君回本來還想著去贏一盆呢,聽到這話突然愣了一下。“這是為何?”
“他們家中那幾個小輩隻是秀才,嚴兄要是去了,那豈不是……”
鐵千俞並沒有說完,不過大家都明白。嚴君回也隻能搖了搖頭。“那我若是買呢?”
“嗯,到時候她會將蘭花以及價格擺在庭院之中,看中了拿了蘭花便可以去結賬。”
“哦,不是價高者得嗎?”屈平有些驚訝的問。“不是,老板說在講究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