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真好哄。”
“幸虧你是個女的,你要是個男的就沒有你哄不到的女人了,幹什麽去了?那麽多錢?”
左檸芮拿了個凳子,坐在了左老頭的旁邊,左看右看沒有人。
“爹真的想知道嗎?”
左老頭不吃她這一套,忙著手上的木工活,不搭理她。
“去土匪窩裏偷的。”
這一下他的木工徹底壞了,“你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爹,知道我是怎麽和縣令大人搭上關係的嗎?”
“土匪窩是你幫的忙?”
“嗯,你不能給人家帶來好處,人家憑什麽幫你?兩撥土匪都是我幹的。這麽多錢也是我從土匪窩裏偷來的。”
“這個你沒有跟縣令說吧?”
“沒有,而且這些錢我也幾乎沒花在明麵上。爹,你放心吧,我既然敢趟這趟渾水,我就有自己的打算。”
左老頭呼出了一口濁氣,感覺老了一點,“我不希望你有所牽扯,你那幾個侄子也是,爬的越高,摔得越狠。”
“爹當初摔的狠,是因為爹孑然一身摔下來,對誰都沒有影響。但是如果錯根複雜,誰又敢動了?
再說了,我隻要一直躲在那些大人物的身後,誰會注意到我?”
“年輕氣盛,總是不好。”
“唉,你別擔心了,我錯了,以後我都不告訴你。”
左檸芮那敷衍的話語讓左老頭既擔心又有些無奈,本以為自己閨女隻是小打小鬧而已,沒想到他背著自己搞了這麽大的陣仗出來。
左檸芮吃飯的時候,何氏就在旁邊呆著,左檸芮吃完把碗一放,轉過頭去。
“大嫂是想問什麽時候可以去縣裏嗎?”
何氏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你想去也行,不過你這段時間先和二嫂學好認字,還有一些規矩。
今年秋天過後,雲江應該能當上秀才了,到時候就要給他說婚事了我不希望你拖他的後腿。
在此之前我會給他辦一個學堂的。地契之類的全部都是他的名字,算是我給他成親的賀禮了。”
何氏一聽到這心花怒放了。“那就謝謝小妹了!”
“不過大嫂,你真的要好好學,不然到時候人家說秀才的娘居然是這種人,雲江的臉上可掛不住啊!”
何氏連連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跟二弟妹好好學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何氏走了,李氏有點猶豫,但還是過去了。“小妹,我能跟你談一談嗎?”
“行啊,以你的身份能給雲初他們帶來什麽?你別忘了你的出身。
我知道你很驕傲,但生活在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子,一個人的驕傲不算什麽,隻要家族裏麵有罪人,那你就算是罪人。
你的出身既然已經給雲初拖了後腿,你的所作所為就不要再給他拖後腿了。
你希望她因為你一輩子都隻在這裏種田了,如果不是就給我閉嘴。”
李氏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就這麽沒了。
“小妹說的是,隻是我…”
“你別在這裏說這種話,一人有罪,全家有罪,難道你不懂?不管你是不是無辜的,皇帝說你有罪?你敢說你無罪嗎?
我說過如果你攔著他們的路,我不建議鏟除掉你,如果二哥把你休了,雲初的路應該會好走一些。你想看到這樣的局麵嗎?”
“不是,你別為難你二哥,我隻是覺得他的性子有些陰沉了。”
“你不會想說想培養他成為一個君子吧?就我們家這樣的條件培養成一個君子?種田的君子?飯都吃不飽的君子?
你已經不是當年的李小姐了,你看清楚一點,還是說你打算讓我這輩子養著他?
你們做父母的什麽都不幹,就讓我養?我比他都小,你們什麽忙都幫不上,還在這裏給我拖後腿。
二嫂如果我生氣了的話,我敢保證雲初和雲見這輩子一次考試也別想參加,我會讓他永遠的困在這哪裏都去不了?隻能種田,你別逼我,我脾氣可不好。”
李氏哭了,她是真的嚇到了,當年就算流放,她爹娘也將她保護的很好,嫁到左家之後,相公又寵著。
婆婆,雖然沒有對她有多好,但是也沒有對她多差,一般都是不理不睬的,也還過得去。
哪裏被人家說過?上一次是左檸芮,這一次又是左檸芮。剛才左木戈就想上前了。
但是想想自己小妹的脾氣,害怕他過去了,他小妹更生氣,但現在妻子都哭了,他不得不過去。
他輕輕的拍著李氏的後背。“趁我沒發火,趕緊帶她離開。二哥,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要是管不好她,你就休了她。
別讓她阻礙了你兒子的路。你兒子隻有這麽一次機會你自己看著辦。”
何氏躲到自己屋子裏去了,順便把左金戈也拉進去了,她可不能得罪他們家小姑。
左檸芮在這邊受了氣之後又跑去找左老頭死命瞪著他。
“又幹什麽?”左老頭實在有些受不了,她這麽瞪著自己。
“還不是你選兒媳婦的眼光那麽差,氣死我了。”
“那是你二哥自己選的,他就喜歡這種的。他性子本來就懦弱難得能碰到一個需要他保護的。”
左檸芮聽到這裏,突然心情好了,沒想到她爹還懂這個。
“爹,你當年挺風流的吧?”
左老頭臉上有些掛不住。“你和你爹討論這種問題?”
“不說就不說嘛,我又不會告訴娘啊!洗澡了。”
閨女吧,脾氣雖然不太好,不過心大啊!基本上再生氣的事情,過一陣就能好。
不過對於這個二兒子,二兒媳他也是心煩的很,都弱到一起去了,幸虧兩個孩子沒有跟他們一樣,否則自己都要能氣死。
不過當年左老頭認為是自己處理不當,才讓他們家孩子落到如此境地,所以從來沒有教育過他們。
而黎氏又是後母,更不適合教育,就讓自己女兒折騰去吧!
第二天左檸芮要又離開了,她又去找鐵石了,鐵石動作很快,已經將那些孩子收集的7788了。
左檸芮從她爹那裏知道她小時候泡澡的所用的藥材之後就跑了。
鐵石在郊外有一處莊子,現在莊子的院子站著二三十個小孩。
“這些小孩是自己賣身的,不是被人拐來的吧?”
“哦,你居然還在乎這個?”
“這是我唯一善良的點了,要是拐來的話,你就送回去,我可不教。”
“放心,我也沒壞到這個份上,沒受過苦的,我還不要呢。”
“這裏有幾個方子,什麽時候用寫好了?先讓他們練習紮馬步吧!先打好基礎。
對了,我建議學殺人的時候最好用真的屍體,如果環境允許的話,看能不能從死牢裏拎幾個出來練習練習?
對了,還要分,有的人武功方麵天賦比較好的,可以在暗地裏殺人有的人八麵玲瓏的,可以學習偽裝在明麵上殺人。”
“分的倒是挺細。”
“因為有需要啊!對了,我想了想,打算繞過縣令,直接跟府城那邊的人接觸。”
“你有什麽門路?”
“府城這麽大,總會有一些世家不如往日,這種世家想把招兵買馬的話,隻能對寒門子弟出手而我的侄子剛好就是。
我聽說他們有時候會以文會友搞個什麽春遊會之類的。”
鐵石聽了之後想了想,“你這麽有自信?”
“有啊,我侄子的一位先生曾經官至二品,聽說文采也是非常出眾的。”
鐵石一愣,這不可能吧,除非,
“怎麽這個你沒查出來啊?那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左檸芮十分不在乎的說著,感覺就算鐵石知道了,也並沒有什麽關係。
“所以你打算讓你侄子去府城那裏多多露臉?”
“嗯。”
“順便聯姻嗎?”
“我的野心在你看來這麽小?”
“哦,連府城的都看不上,難道是要上京?”
“當然,天子腳下滿地皆是貴人,有什麽不可能的。”
左檸芮這幾天一直窩在鐵石的莊子裏。她自己搞來了一張麵具,每天早上練完功之後就跑去河邊釣魚去了。
一到飯點就回來,釣了這麽多天魚,就釣到了一條。
“你到我這裏來,是不是……”
“到你家來做客,還要幫你做事?”
“你不覺得你太過隨意了嗎?”
“不覺得啊,不過既然你要趕人,那我走就是了。”
鐵石其實有些矛盾,他既希望和左檸芮關係好一些,又不希望和左檸芮關係那麽好。
他害怕到時候決裂的時候太難看。
左檸芮先是回鏢局看了一眼,趙大不在,應該是出去押鏢了,她去找了她三哥。
“三哥,最近學的怎麽樣啊?”左檸芮突然出現在門口,左水哥有些被嚇到了。
“小妹,你怎麽來了?”
“我這不是來看你學的怎麽樣了嘛?”
“還行,不算是太難,三哥一定在20天內學成。”
“等你學好了,要告訴我,我們準備開鋪子了。”
“啊,那麽快?”
“我還嫌慢,快點學,我可不等你,如果到時候你還沒學成的話,我就換人了。”
左檸芮說完之後又去了院子,這一次她沒有在院子裏看莫問,莫問回家去了。
閑著沒事幹,左檸芮去了書院,躲在房梁上看著他們念書。
聽著聽著她想睡覺了,為了不睡覺,她決定換個地方,她似乎和那位許小姐還沒見過麵。
長澤書院先生的待遇很好,還會分配給住處,所以許小姐才會偶爾過來。
隻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碰得上,等著等著放學了。
有一個長相很清秀的女子,帶著個丫鬟向左雲舟走了過來,遞給了左雲舟一個油紙包,應該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