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檸芮將近,中午才起來的,莫老本來是在院裏悠閑的品茶的,看到左檸芮出來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打算回避。
“莫老,我們好好談一番吧!”
莫問想了一會兒,沒有離開,而是坐了下來,葉婆子很有眼色的,趕緊去將早飯端了出來。
“莫老覺得我把小孩教壞了吧?這就是我的目的,我本來就是。
如果我殺了別人,我自己才能活下來,那我肯定是把別人殺掉的人。
對於我來說,自己的家人淩駕於眾人之上,我沒有像莫老這種心懷黎民百姓安危的胸懷,我的心就那麽小。
其實我隻是關心我爹娘,至於下邊那幾個小的,我隻是不想讓我爹太過傷心,所以才花那麽多功夫培養他們。
不過,莫老,像您這樣的性子很容易被人家使絆子的,過剛則折,處理問題也不一定直來直去的。
有時候委婉一點,大家都好看,他是君,你是臣。
臣不可能淩駕於君之上的,雖然你的做法是對的,雖然那個時候他沒有表現出不滿,但是能坐穩君位的又哪裏有簡單的?
忍夠了,也許就會找機會收拾掉你。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與君相鬥,一般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自己一個人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這一次不單你遭了難,連你的兒子孫子們也遭了難。
一個人隻能為自己的生死負責,不能為其他人的生死負責。”
“你對我說這麽多幹什麽?我現在隻是一個有罪之人。”
“因為我不覺得莫老此生就會這麽潦倒下去,您犯的本就不是大錯,而且您又不是沒有能力,也許會有翻身的一天。
就是,你胸懷天下的同時,也要記得對身邊的人好一些。
如果有什麽事情,你一定要去做,那也可以把自己開除出族譜或者家譜,罪不及家人。”
左檸芮說完吃了幾口,莫問想起了以前,弱弱的問,“你覺得我這方法很不可取?”
“不,像我這種卑鄙小人最欣賞像您這種大義凜然的人了,這是我們這種卑鄙小人永遠達不到的。
但是如果您是我的家人,我肯定會打死你的,因為做你的家人太辛苦了。
你是人,又不是聖,該錯的還是要錯,該護短的也應該護短。”
莫老無力地歎了口氣,等左檸芮喝完了之後,他又問一句,“你怎麽會懂這麽多呢?”
“有的人,經曆了之後才會懂,有的人,隻要看別人經曆就懂了。
我小時候隻要一趕集就喜歡窩在茶館裏聽書,可能聽多了就懂了吧?
也可能是看村裏的人太辛苦了,也懂了吧?莫老不要太過於苛責身邊的人。
成為家人的緣分隻有一次,下一次就各奔東西了。”
雖然是春天,院子裏種的花都開了,但是莫問還是感到了淒涼。
左檸芮吃完之後休息了一會就離開了,她去找趙大了,這一群用極其詭異的姿勢在吃著午飯,吃著吃著忍不住開口罵幾句髒話,應該是扯到傷口了。
小六餘光看到了左檸芮,趕忙收聲,然後示意旁邊的人閉嘴,站了起來。
“吃完了之後就去找一找哪裏可以開鏢局。我要出去一趟,鏢局的預算五百兩左右吧,買不到就租吧。
還有,這裏有一百兩去定製一些武器。我不在的時間裏,你們該怎麽練就怎麽練?
你們死了,我可不會給你們刨個坑埋了?死人是沒有價值的,特別是你們這種的。”
左檸芮說完這話就走,其他的人被她氣的沒有心情吃飯。
小六,看著左檸芮不在了,才敢抱怨起來。“大哥,我們不如把她那幾個侄子給綁了吧?”
“就她那樣的女人,估計不會在乎。而且她母親是後母,她跟她那幾個哥哥是同父異母。”
出來混的多少?還是有點腦子的,趙大早就去打聽過左擰芮的消息了。
“那我們就去鄉下找她爹好好談談。”小六說著,目露凶光。
“你怎麽這麽蠢?如果她真的這麽簡單,她那個院子還有她那幾個侄子所上學花的費用,還有現在開鏢局的費用。
身後要是沒有說沒有仰仗敢這麽做嗎?而且這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家威脅,我敢說,隻要我們對她家人出手。
第二天你就能被扒了皮掛在城牆上。而且還不會讓你死。”
小六,聽了之後渾身起雞皮疙瘩。“那我們就隻能聽了嗎?”
“雖然危險,但對我們來說也算是好機會,她要是成功了,我們就能往上走一步了,這可是一大步。
她說的沒錯,我們的命本來就不值錢,還不如拿來搏一搏呢?”
趙大說完之後看了一眼後邊的人,看來自己還是要找其他人才行,這幫人不行,跟他混混還可以,但是不敢拿命相博,這樣的人終究難成大事。
自己可不能被人拖了後腿。他打算先把開鏢局的選址搞定,然後去鄉下走一趟,看能不能收上一些可用之人?左檸芮給他的錢還剩下一些,剛好用得上。
左檸芮那邊動手了,鐵石這邊也動了,他已經委托鏢局幫他運貨物了。
現在那種大一點的土匪窩在城裏邊都是有人的,而這個人鐵石剛好知道,那是翠春樓的媚兒姑娘。
他讓一個手下假裝喝醉,把這個消息透露了出來,看到有人拿走了媚兒傳出來的消息就知道這些事情成了。
不過,李季風還是有些擔心的,“爺,她會不會聯合縣令一起坑我們?”
李季風覺得自己問的有點晚,都怪自己腦子太笨了,沒有想起來,萬一那女人和縣令才是一夥的,怎麽辦?
她那身手可不太像是普通人家出來的,至於戶籍嘛,縣令偽造一下,應該不算難事。
“不會,她和我是同一類人,輕易不屈居於人下。縣令她可不放在眼裏。”
雖然不知道爺為什麽這麽看重這個女人,不過爺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了。隻是想著自己以後多監視他一點,萬一有個什麽也好,提前告訴爺。
而左雲舟這邊,就隻餓了,不過還好,因為午飯是在書院吃的,沒有人減他的量,他隻能盡可能的多吃一點。
不過還是讓人看出了異樣,可是他這人又要麵子,誰的幫助都不肯接受。
想著做完功課之後,去街上找點活幹,可是,那個時候大家都準備收攤了,誰還有什麽活可以讓他幹的?
一連幾天都沒有活幹,就在他還要出去找的時候,左老頭過來了,左老頭的一隻腳雖然不太方便,但是對付這臭小子夠用了。
後來練功的時候,左老頭發現左雲舟狀態不對,問了一下,知道事情緣由之後也沒有說話。
左雲江也知道爺爺自小最疼小姑了,怎麽可能會說呢?可是他實在是擔心弟弟的情況,畢竟每天學習還有練武,如果吃不好的話,對身體真的會有影響的。
左老頭知道會有影響,但是左雲舟的性子像是年輕的他,太容易衝動惹事了,不好好磨練,以後必定是個禍害。
而且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稍微有些感慨了,左老頭覺得有些難受,就先回去休息了。
左雲初隻是看著,左檸芮跟他說過,遇上什麽事情要先看,看完之後再做結論,不要急。
左雲江有些為難,一方麵是自己的爺爺和姑姑,一方麵是自己的弟弟,這可如何是好?
本以為小姑姑隻是懲罰弟弟三四天而已,但是,小姑姑消失已經七天了,自己從趙大的嘴巴裏也問不出什麽。
他還讓左雲初幫忙問了,左雲初起初不想答應的,但是左雲江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就答應了。
可惜呀,趙大他們真的不知道左檸芮去哪兒了。
左檸芮剛到那土匪窩的附近,準備趁著夜色摸到土匪窩那裏去,她的錢她來了。
她決定以後去遊玩的時候,把所有的土匪窩都逛一圈,這樣子就有路費了。
這個土匪窩比上次那個稍微大一點,所以左檸芮才把這個土匪窩放在了最後。
左檸芮趁著天黑躲進了土匪頭子的屋裏,在房梁上麵一呆就是好幾天,都給她氣死了。
這土匪最近沒什麽生意,根本不知道他的寶庫在哪裏。
看著自己的幹糧,又沒有了,又不能去廚房那裏拿,萬一引起別人的警覺。
隻能像以前一樣跑遠一點,去弄一點野雞野鳥來吃了,兔子體型大,但是在外烤著來吃,沒有配料的情況下不好吃。
關鍵是她不太會弄啊,她廚藝實在是不行。
又呆了七天,這次大豐收啊!好像就是鐵石的貨物,土匪頭子,把其他土匪支走之後,把其中一些比較貴重的挪到自己的寶庫裏去了。
左檸芮一睜大眼睛,自己細細的看著,生怕漏了哪一幕,自己的命就沒了,因為土匪頭子很高興,所以興致很高,還要點香來助興。
左檸芮順便加了點東西進去,幸好這個香的味道很重,聞不到其他的味道。
等時間差不多了,左檸芮才從屋外進來,她可不想在這裏看現場直播,惡心。
借助月光慢慢的向寶庫裏走去,為了不引起土匪頭子的注意,她隻能從旮旯裏邊拿一些寶貝出去。
這次拿的並不多,不過她大致對寶庫裏有什麽已經了然了,下次拿點假貨來,把真貨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