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朕在！都在！
長安城頭。
文武百官都站了起來看向突厥大軍。
密密麻麻的大軍和馬蹄踩在地上揚起的灰塵，一眼望不到邊，氣勢也是異常的雄偉。
相隔數十裏，都能聽見大軍中呼喊衝鋒的聲音。
百官們一個個的臉上布滿了驚恐，膽子小一點的文官腿腳已經開始哆嗦了，互相私語著：
“這突厥果然經過多年的戰鬥，這等氣勢如此強大，我大唐該如何應對？”
“天呐，這等強盛的大軍，怎麽可能打的過？”
“爹，娘，兒對不起你們啊！今日兒將死在這裏，日後不能為你們養老送終了！”
“……”
城頭上的哨兵也看見此等場景，也是腿腳一軟，要不是扶著長矛恐怕就得摔倒在地了。
畏懼害怕的情緒洋溢在城頭上的每一個人身上。
而李恪並未去理會這些軟腳蝦，目光灼灼的看著這片烏泱泱的大軍，心中想道：
“終於來了！希望曆史誠不欺我！那我今日就能滅他突厥永世不能翻身！”
看著突厥一步步的朝長安城走來，百官的心也跟著大軍的步伐一下又一下的跳動著。
陽光已經從天邊緩緩升起，雖然天空還有些烏雲帶來的陰暗，但是這太陽的餘光卻能照射在突厥大軍的身上。
放眼望去，氣勢洶洶的突厥大軍身上的軟件經過陽光的照射，反射出一陣陣刺眼的金光。
此時離長安城隻有五十裏了。
視力好一點的已經能看清在突厥大軍前方領頭的那些人的輪廓。
雖然看不見表情如何，隻知道氣勢非常的洶湧澎湃。
“踏踏踏踏……”
馬蹄的聲音越來越近。
此刻就連城下的百姓們，也都能感覺到地麵傳來的大軍壓境的震感。
遠處的文人秀才，老弱婦孺，感受到這種震動，一時間慌亂無比。
小孩子被嚇的哭哭啼啼的，婦女們又連忙去哄著小孩，但是身體自然而然發出的顫抖，卻一直不能平靜。
年齡大一些的老人們，則是想到了當初隋朝覆滅之時爆發的戰亂。
民不聊生，到處都蔓延著戰火。
眼中的絕望和失望充滿了在唐軍身後的每一個百姓身上。
加入軍隊的百姓們眼中沒有一絲驚慌，甚至眼中的光澤愈發的明亮。
剛剛加入的老漢大聲喝道：
“我大唐從無懦弱之人！大唐皇帝這萬金之軀姑且能作為大家的榜樣率先站上城頭！我等怎麽能在此刻退縮！長安在，大唐在！大唐在，我在！”
本身城下的將士們也心身一絲畏懼，但是作為守護百姓的士兵，自然不能顯露出來。
老漢這一句像是點醒了這些將士們。
“對！這位年近花甲的老爺爺都能有如此氣勢！我等使命皆為大唐，怎麽能弱於這些百姓！”
“我等必然將用生命保衛大唐！保衛百姓！”
“長安在，大唐在！大唐在，我在！”
“長安在，大唐在！大唐在，我在！”
“……”
一時間城下的百姓們身上的顫抖沒有了，心中的害怕沒有了，隻有一股股熱血從自己的內心湧上自己大腦，就連一個個婦女都站直了身子，甚至有的骨瘦嶙峋像是風一吹都會倒下的年邁老婦人杵著拐杖麵帶笑意和一絲堅決且穩穩的站在了大軍的身後。
百姓和士兵從每個人的身上傳出來的氣勢竟絲毫不弱於突厥的大軍。
城頭的李恪等人，感受到了身後傳來的一股氣勢，這並不是城頭諸位的氣勢，而是身後萬千百姓的力量。
連之前腿軟的文官大臣們，竟然站穩了。
甚至一些佝僂的老臣，竟也有一絲絲挺起了脊梁的模樣。
李恪看向眾人的狀態還算滿意，轉頭心血澎湃的望向百姓大聲的激勵道：
“今日如果突厥破城，朕定然站在你們所有人的前方！”
“朕在！長安在！”
“朕在！大唐在！”
“朕在！將士在！”
“朕在！百姓在！”
此刻將士們和百姓們，在李恪慷慨激昂的演講下，軍民一心，整個長安城甚至都可以草木皆兵，就連並不是很理解李恪話語的少年人，感受到這個氣氛，也拿起一根木棍，眼神堅定的站在了離唐軍最近的地方。
突厥大軍的聲音已經能夠在耳朵裏聽清。
“殺！！！”
此時突厥大軍離長安城還有二十裏。
瞬間城頭上剛剛才凝聚起來的氣勢，蕩然無存。
文官眼中的驚慌越發的強烈，有的已經哭出了聲，還有的就差抱頭痛哭了。
裴寂此刻眼神中黯淡無光，顯然已經將戰敗定義成今日必然的結果了。
魏征雖然一生耿直為國，但是此刻看見突厥這等豪邁氣勢，也不由的懷疑大唐是否抵禦的住？就算抵禦的住，那又得損失多少將士和百姓？
年齡大一些的武官看著突厥的大軍，遲遲未有言語，最終喃喃的從嘴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精兵強將啊！”
城頭之上，隻有李恪，李二，魏征，舒瑞，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能夠挺直了腰板目光灼灼的看著突厥大軍一步一步朝著長安城走來。
……
“王老！王老！”
“最新消息，突厥已經離長安城不到五十裏了！”
“小皇帝帶著文武百官全部站上了長安城頭上了！”
老盧的標誌性的大嗓門，從門外就能聽見。
也幸好這是五姓七望的地盤，不然老盧這樣稱呼李恪，被有心人舉報，剛好就給了李恪收拾他們的機會了。
老李聞言，正在倒茶的手抖動了一下，將熱茶撒出了一些。
老崔和老鄭正在享受這陽關照在身上的感覺，聽聞老盧傳來的消息，一下就坐起身來。
隻有老王依舊半眯著雙眼，手中的扇子輕輕的扇動，未曾停滯片刻。
等著老盧走到了幾人身前，老李才一臉不爽的對他說：
“這麽大的人了，做個事情還跟小孩一樣毛毛糙糙的，這得虧是在我李家的地盤上，這再讓別人聽了去，你看小皇帝怎麽收拾你！”
老盧憨厚的摸了摸腦殼，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開口道：
“先不說這個了，老夫剛剛說的你們聽見了沒，小皇帝有些神勇啊！”
老王緩緩的睜開眼睛，竟覺得陽光有些刺眼，用扇子擋住後才好奇的問著老盧：
“文武百官？那些個老家夥也能這麽有骨氣？是老夫小看他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