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裴丞相，您，已經老了
成元看了眼裴寂的模樣說道：“裴丞相，您，已經老了。”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而此話八個字，一個字一個字的紮在裴寂的心頭上，甚至紮穿了裴寂的心。
嘴中喃喃自語道：“我，老了，我老了。”
裴寂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太極殿。
而其他大臣們在聽了成元的話後，有些大臣則是眼神一片清明，有些卻像裴寂一般心如死灰。
長孫無忌，程咬金，杜如晦，房玄齡，則是對自己不相信陛下而感到深深的愧疚。
長孫說道：“陛下的確乃天人，我竟對陛下產生了懷疑，真該死啊！”
程咬金確實一拍腦殼：“俺老金還是太笨了，不說了，老老實實挖礦鹽去了。”
杜如晦和房玄齡則是跟長孫無忌一同心思。
今日成元的話語對文武百官都有所受益或者傷害。
年輕些的大臣們雖然還是不相信陛下這空口無憑，但是心中卻在期待三日後陛下所謂的驚喜。
年老些的大臣們肯定是不相信陛下所言，也不期待三日後，隻是更為觸動的還是裴寂最後的兩句話。
一句是，百官是大唐的官，是百姓的官，不是他們自己的官。
第二句就是說裴丞相的那句，你老了。
這些大臣們無不在心中暗自發問：“老夫是不是也老了？或許這天下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所以才會垂頭喪氣，心灰意冷。
隻有魏征魏大人，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隻能聽見他嘴中喃喃自語道：
“我魏征就等著看陛下三日後的驚喜，魏征必然與朝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百官散去。
……
兩儀殿。
殿中隻有李二還有舒瑞，小梅子，還有李恪。
“李二，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出來吧，如果是關於如何解決突厥就不要問了，舒瑞你也一樣。”李恪此刻心情煩躁，有一瞬間他甚至想殺了這些人，覺得這些百官實在是榆木腦袋，相信一下當今聖上很難嗎？
可朝廷卻又需要這些人，李恪自然不會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幹了愚蠢的事情。
但是，朝堂的確該換換血了。
李二看了眼李恪說道：“我並沒有什麽疑問，既然陛下說能，那就一定能。”
反倒是讓李恪有些詫異起來：“怎麽回事？父親不是一直都不相信兒子嗎？怎麽這次最不令人相信的還偏偏給信了呢？”
明知李恪是在暗諷李二，可李二裝作沒聽見其中的意思說道：“你這當兒子連父親的謀劃和千裏之外的事情都能隨時掌握在手中，可見你並不是一個狂妄自大之人，能說出這樣的承諾，必然是有一定的底氣。”
李恪雖然心中慚愧，但是麵上確實理所應當的點點頭：“那我也就不用給你解釋什麽了，記住，以後你是我的貼身保鏢，要保護我的安全，沒問題吧？”
“是！”李二應道。
其實李二明白，這隻是給李二一個台階下，貼身保鏢？那也是當今聖上的貼身保鏢，不比秦王權力大？隻不過李恪是知道他李二肯定不會再有謀反之意了，不然也不會如此安排。
而此時的李二，本來對李恪就充滿了信任，甚至是被李恪的能力所折服，這天下怎會有如此大才？
隻因為一點點細節的行動和言語，就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再加上如此神之一手的在所有地方遍布暗探，和如何將探子打入其他國家的方法，普通人能做的到？他李二能做的到？從古至今，能堪比李恪的或許隻有商君孔明等明君名臣名將了吧。
當然，這些想法李恪可不知道，這要讓李恪知道了那還得了，屁股都能撅到天上去。
舒瑞提出了自己的從朝堂上傳信兵報信開始就一直存在在心裏的心結。
“敢問陛下對幽州城有什麽樣的安排？”
李恪倒是沒想到舒瑞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轉念一想，舒瑞就是來自幽州城的，心中頓時明了。
“不用擔心，朕的策略應該不會出什麽大的岔子，如果順利的話，幽州城的百姓一個都不會死。”
“朕的策略第一步就是幽州城，所以自然不會讓他們出事。”
舒瑞略微有些安心，但是依舊還是對幽州城的百姓們存在著擔心。
看著舒瑞還是焦急的表情，李恪也隻能心中歎氣一口：“希望我的策略管用吧。”
隨後看向小梅子安排道：“去找甄英俊，讓他把上次朕讓他收集的所有材料全部拿到宮裏來。”
“喳！”
……
頡利可汗帶著大軍一直向前走，一直走出了幽州城，卻不見任何埋伏，心中疑惑，開口問身邊的酋長們：
“這幽州城竟然如此安全，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埋伏，實在是有些蹊蹺，難道說大唐已經放棄了？”
酋長們麵麵相覷，一時間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突利倒是轉了轉眼珠說道：
“不會是大唐認慫了吧？”
這一句話在酋長們之間炸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有可能！大唐畢竟才建立不久，一直在增長國力，兵力卻一直未見增長，在邊境的大軍這幾年都沒有添加過人手。”
“那可不一定，如果這是疑兵之計呢？這又何解？”
“的確，大唐畢竟這麽大的國土，隻有二十萬將士，如果個個驍勇善戰，那確實不能小覷。”
“你們擔心太多了吧，幽州城可是他們的防線！這都沒人了，不是放棄了還是什麽？”
“我也這麽認為！”
“我也是！”
“……”
頡利聽著眾人的言語，搖搖頭，臉上盡是嫌棄之色，心中暗想：
“我當初怎麽會找了這麽蠢的這些人來當酋長，真的浪費了職位，這麽多酋長估計都還沒穆勒那個沒腦子的聰明，真踏馬是群廢物！”
穆勒也是如此想的。
突利更是如此想的。
頡利想了想說道：“明日進攻瀛洲城，看看這瀛洲城有何花樣。”
穆勒嘴中哼了一聲：“希望明日不要讓我失望，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隨即拿著鞭子走向了剛剛被帶進大軍後方的百姓們。
有個帶著一頂圓帽的中年人，麵帶著笑容跟著身邊的人打著招呼，儼然一副好像不是被抓進來，而是被請進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