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買賣
第二日清晨，範筱筱就著昨天的骨頭湯給大家下了些麵條。吃飯期間，範筱筱和眾人說出了自己今天的打算：“各位，我準備一會兒帶著鹵煮去碼頭上叫賣。”
這主意一出，立馬得到了王大娘地讚同：“我同你一起去，那麽大一鍋咱幾個人吃吃不完，能掙點銀錢也不錯。”
說完，王大娘就起身立馬去收拾東西準備和範筱筱一道出門。範氏有些擔憂地看著王大娘忙碌的背影，悄聲對範筱筱說：“妹啊，大娘這……”
“丫頭！這鹵煮直接帶著鍋搬去碼頭嗎？”
範氏的話沒能說完就被在灶房裏忙活的王大娘打斷了，範筱筱抬手拍了拍範氏，示意她不用太擔心後應道：“是的！大娘記得帶上灶上那罐辣椒碎！”
說完這話以後，範筱筱便將湯鍋裏的大骨棒撈了出來，洗幹淨之後便曬在了院子裏。小寶有些好奇的看著範筱筱：“姨姨，這是幹什麽用的啊？”
範筱筱眨了眨眼，看著那幾根有她小臂粗細的骨棒笑道：“秘密！”
幾人一陣忙活之後，範筱筱便和王大娘夫婦推著老趙頭家的板車，去往了碼頭。
恰巧的今日似乎要有商船靠岸，碼頭上的人便多了不少。
找了個熱鬧點兒的大樹下後，範筱筱三人就開始支起了爐子和鍋開始叫賣。
“鹵煮嘞！賣鹵煮！今日開業！三文一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不少人注意到了新來的這三個人，也不知道他們賣的是些什麽，聞起來怪香的。有人被那香味饞得受不了了，心想著三文也不算太貴，於是上前問道：“老板你這鹵煮是啥啊？聞著怪香的！”
王大娘是跟著王大伯做慣了生意的人，見有人問起便笑著將鍋蓋揭開給眾人看裏頭的東西：“都是些豬肝豬肺什麽的，別看也虧的是這些東西，我們才能賣這麽便宜！”
鍋蓋沒有掀開的時候，眾人隻是覺著這東西有些香，但當取了鍋蓋之後，好家夥，這香味直接就不是一個層次了。再加上那小風一吹，半個碼頭這下都聞見了這股子淳厚的香味。
上來詢問的那人咽了咽口水，也管不得身後有人嘀咕的什麽這不就是豬下水，贓的話了，他掏出三文錢遞給了王大娘道：“老板！來一碗！”
王大娘笑眯眯地收了錢，範筱筱動作利潤地撿了一碗鹵煮，還附帶給了半塊泡在裏頭的火燒遞了過去：“您拿好，因為您是咱倆首位客人，我外帶給您贈送半塊火燒！這邊有辣椒和蒜泥兒，您看著加。”
那人接過了範筱筱遞過來的鹵煮，沒有急著加辣椒和蒜泥就那麽空口地吃了一塊油香油香地肥腸，那肥腸裹著一層厚厚的醬汁，入口後，脂肪的香味襲擊了整個口腔，細品之下，鹹香醇厚還夾雜著一絲絲辣味，更加讓人欲罷不能。
“好吃！太好吃了！”
那人大聲地驚歎著，接著又咬了一口浸滿湯汁的餅子，醬香帶著些許油花，竟然是比肉差不到哪兒去的滋味！
路人看著那漢子大快朵頤著，有些饞嘴的已經偷偷咽了半天的口水。有了第一個人打樣，後麵的客人便接二連三地湧了上來。
“老板，火燒怎麽賣！”
“這火燒一個兩文，半個一文錢。”
“老板！來兩碗鹵煮！”
“老板！一個火燒！”
……
一個上午過去，鍋裏的鹵煮和火燒已經是見底了，範筱筱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拿起水葫蘆灌了好幾大口水。
正在這時候，範筱筱就看到了朱二大刀闊斧地朝著這邊。她眼睛一轉，立馬就鍋底的那點兒鹵煮盛了出來，裝在了兩個碗裏走了過去笑道：“朱二爺！您終於過來了，我們今日開張，這正準備去給您和候三爺送吃食呢！”
朱二看著眼前這個瘦不拉幾的小姑娘，回憶了好一陣才想起來這是哪家送核桃的，再一看碗裏是些豬下水的不禁嗤笑了一聲道：“嗬，我當是些什麽呢！行吧，念在你家尚算懂事兒！我給候三帶過去。”
說罷，朱二接了那兩碗鹵煮就往回走去。完全沒有注意，範筱筱在他身後露出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等到朱二回到了他和候三住處時，已經是正午了，候三沒有在。朱二揉了揉自己的有些餓了的肚子，看著那兩碗散發著香味的鹵煮自言自語道：“那家夥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算了，我先嚐嚐這玩意兒到底好不好吃。”
一盞茶的功夫後，朱二麵前的兩隻碗都空了。他意猶未盡地打了一個飽嗝，揉了揉圓滾滾的肚皮道：“嗬！沒想到那家買的東西味道尚算可以啊！”
“什麽東西還算可以？”
候三陰沉著臉走進了房裏，朱二被他這動靜嚇了一跳：“哎呀我的親娘啊！你做啥子！嚇唬誰呢！”
候三掃過桌上的兩隻空碗冷哼了一聲：“讓你去巡視碼頭，又在這裏偷奸耍滑！”
朱二一聽這話立馬就蹦了起來反駁道：“我怎麽就偷奸耍滑了！我好歹也是忙了一上午了！你呢！讓你去問那核桃你問得怎麽樣了！”
提起了那核桃，候三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今天上午他拿著自己的那顆核桃去找了識貨的老行家，那人告訴他這玩意兒的確值得上百兩銀子，但可惜他手上隻有那一顆，若是換作有圖案的還好說，他這一顆卻是值不得什麽價錢。
而那有圖案的那核桃，本來是他拿著的，可是朱二這個小人，居然趁他昨日夜裏喝醉了酒和他換了一顆！
“哼，不過是個不值錢的玩意兒！你那麽掛心做什麽！”
朱二不信地挑高了眉頭，隨即眼睛一轉隨即又笑了起來湊到候三麵前說道：“三哥！你既然說了這玩意兒不值錢！不如……不如你直接送我吧！我給湊個整數送我相好！”
候三一聽這話，氣的更是七竅生煙，心想這廝怎得如此不要臉，於是臉上的表情更為駭人地冷哼道：“憑什麽我的東西要拿去給你做人情？哼！”
朱二聳肩：“反正你說了不就是一個不值錢的東西嘛！我瞅著挺喜歡的，你就送我又如何！”
說著話的時候，朱二嘴上還帶著油花，直給候三看的一陣惡心。他冷笑了幾聲，陰惻惻地湊近了朱二道：“你的命我也挺喜歡，你怎麽不把命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