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咱們來賭一把！

  清晨，山內水霧繚繞。昨夜後半夜重新下起了大雨，直至今日晨間才停。範筱筱一夜沒有怎麽睡，和範氏時不時地看看小寶。


  “二丫，你去睡吧，我看著小寶。”


  範筱筱搖了搖頭，沒有去睡的意思。王大伯和王大娘也一夜沒有合眼，幾個人圍坐在一起，都是臉色有些愁苦。孩子雖然高熱是退了，但是依舊是非常虛弱。且山洞內雖然沒有雨水，但是陰冷潮濕，並不利於小寶養病。


  “王大伯，這山裏可有什麽獵戶落腳的地方？”


  “有也應當是倒了，不過……”


  “哎呀！老頭子你不過什麽啊！說啊！”


  王大娘看不得王大伯猶猶豫豫的樣子，出言催促。


  “嘖！你這婦人！這山上前幾年我看到有人似乎在此處建寨子，那地方隱蔽，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啊！所以我才猶豫啊！”


  小寶迷迷糊糊睜開了睜開眼睛，聽到她們討論要去寨子的時候以為又是要回宅子。一瞬間他便想起了昨夜的那些紅光，還有哪些喊打喊殺的土匪。小豆丁縮了縮身子，虛弱地扯著範筱筱的袖子。


  “咳咳，姨姨……小寶不難受，不去宅子的。”


  範氏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小肩膀:“乖孩子，沒人要去昂。二丫，要不咱們回家吧？那群土匪指不定走了呢？”


  這個想法一出，立刻得到了王大娘的讚成:“對啊！咱們不要去那個寨子那邊冒險，那群土匪搶完東西說不定就走了！”


  聽到這話，範筱筱微微蹙起了眉頭:“不行，我們不能回去。昨夜下了這麽大的雨，我們又帶著孩子，那群土匪裏萬一有一個長了腦子就該知曉我們沒跑遠了，說不定現在都已經追過來了。回去十死無生！”


  “不要……小寶不要回家，小寶不要去宅子……”


  聽到大家還要回家，餘小寶渾身發起了抖。範筱筱摸了摸他的頭，輕聲細語地哄道：“小寶不怕，咱們不回去，不去壞人哪裏。姨姨隻是餓了，去摘果子呢。小寶好好休息，一會兒姨姨給你帶果子回來吃呢！”


  “唔，是摘果子，不是宅子嘛？”


  “對呀，是摘果子。”


  “那……好吧。”


  範氏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範筱筱朝著她輕輕搖頭，示意王大伯跟她出去說話後，就走出了山洞。


  王大伯跟在了她的身後，回頭忘了一眼洞內柔聲哄著孩子的範氏和王大娘，有些擔憂的說道：“丫頭，你真的打算去哪寨子？”


  範筱筱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望著水汽繚繞的密林語氣有些沉重：“大伯，我們要是此刻回去，定是沒有活路。昨夜我聽見了那些土匪似乎是衝著女人們來得，聽那架勢，似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若不出我所料，怕再過兩三個時辰後，那群土匪就會找過來了。”


  “此話當真！”


  “當真。”


  “那我們現在就去寨子？”


  範筱筱搖了搖頭，湊近了王大伯耳語了一番，後者聽著她的話，臉上的表情從凝重慢慢轉為了驚愕，最後王大伯眉頭挑得高高看著眼前這個渾身髒兮兮的丫頭，語氣帶著濃濃不安地說道:“這……這能行嗎？”


  一聲輕笑從範筱筱的唇邊溢出，她轉頭看著王大伯，髒兮兮的小臉上，那雙眼睛明亮的嚇人：“王大伯！咱們來賭一把！”


  一個多時辰之後，王大伯趴在峭壁邊上看著昨日他們上來的河岸，那裏的小船早已隨著水流飄了出來。好幾隻烏篷船從遠處劃了過來，看不清是什麽人，但見到那些明晃晃的刀子後，王大伯也曉得這些人來者不善。


  他不禁頭皮一陣發麻，回想起了那丫頭說的，咬了咬牙，用手半圈住了嘴:“布穀，布穀……”


  清脆的鳥鳴，在林中響起，聽著這動靜的範筱筱咧開了嘴，無聲的笑了一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