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131.偷家少女真正的敵人
植樹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及川默躺在涼亭裏休憩。
留下來的原因都不在這裏，他沒有繼續林間活動的想法。
植樹這件事，還要提水，挖坑，埋土等一係列步驟，光是想想就覺得很麻煩。
旁邊是事先準備的冰鎮西瓜，及川默拿了一塊放在嘴邊，愜意的吃了起來。
“阿默，過來幫個忙啊。”
“一個人完成才更有意義村上桑，這將會成為你長大後寶貴的記憶。”
及川默咬了一口西瓜，繼續說道：“這就是你所期待的閃閃發光的青春嘛，村上桑你該感謝我。”
“.……”村上一彌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嘴裏嘟囔著：“阿默總是在講大道理，放到自己身上就懶得要死。”
他將剛剛栽好的樹苗掛上自己的牌子，然後在另一邊重起了一個坑。
要是阿默不願意的話，就再種一顆，就放在旁邊。
姬宮香奈走過來，腰間別了一個很大的包袱。
及川默好奇地問道：“你拿的什麽？”
“挖寶藏的道具！”
“嗯？”
少女單手伸進包裏，掏出來一把很長的……
西瓜刀。
“等一下，你想幹什麽？”及川默下意識往後靠了一段距離。
這是挖寶物的？他驀然想起一部蟬鳴的動漫。
“切西瓜呀，還能幹什麽。”
“額，小孩子別玩這種東西，一不注意就會受傷，很危險的。”
“都說了香奈不小了，而且香奈也不怕！”
“姬宮學妹，”及川默用大人教育小孩的口吻接著說道：“生命是非常非常寶貴的。”
“可是，”
姬宮香奈抬起一個西瓜放在桌上，隨後幾刀下去平均分成幾份，她將其中一份遞給少年後接著說道。
“可是有人告訴香奈，生命是短暫的，那麽既然如此，何不妨大膽一點呢。”
麵對少女意有所指的話，及川默接過西瓜沒有回答。
他轉而指著植樹的地方，“你不用去植樹麽，最後的活動了，之前把你關在屋子裏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抱歉。”
“及川前輩不用道歉嘛，香奈很聽話的。”
少女將刀放進包裹裏，端起桌上的一牙西瓜，語氣認真。
“但是，生日可不能忘了。”
“——好。”
姬宮香奈很聰明，將這些事情轉換成交易的形式，及川默的心裏一下就舒坦了許多。
他笑著開口：“你去植樹吧”
“我已經做完了呀。”
及川默順著姬宮香奈的手指看過去，那是一顆筆挺的小樹苗，上麵掛著小巧的木片。
恰巧一陣夏風吹過，木片翻轉起來，寫有名字的地方轉到後麵。
少年也許要過很久才會知道，那後麵刻的是什麽。
林間活動在一聲集合的哨聲下結束。
今井彥一在隊伍最前麵講話。
“該玩的已經玩了，作業和活動報告不要忘記了，還有八月末的籃球大賽是在多摩市，有時間的同學可以去幫忙加油一下。”
最後這一條是校長吩咐的，每個老師都會說。
“知道啦今井老師。”
“太熱了，西瓜呢？我要吃西瓜呀。”
“石川，就是說給你聽的，你要記住，老師也住在白金台。”
“怎麽隻有西瓜皮了？我明明切好了一顆還冰凍了的”
“石川——！”
眾人響起一陣哄笑，篝火晚會上被拒絕的石川，一臉沮喪的樣子：“西瓜沒了呀。”
這樣的場景，及川默沒有靠過去，他站在翠峰莊門口。
也可以坐著大巴回去，但是位置右邊的人都不在，還不如坐yuki桑的豪車。
由帶隊老師組織，依次坐上大巴，等到駛出翠峰莊，及川默才等來姍姍來遲的豪車。
從車牌上看，是大小姐的，他拉開車門坐上去。
“Yuki桑你來晚了，必須得懲罰，守時是很重要的品德。”
無人回應，除了前排的司機，車內空無一人。
“哦斯，及川少爺。”
“yuki桑呢？”
“大人還有其他事情，先去了衝繩，就是。”
黑衣司機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
“yuki桑還有什麽事交待？”
“是的，及川少爺。”
“說吧。”
“大人讓及川少爺自己跑過去，不準坐飛機，打車，搭順風車。”
“為什麽？”
“大人說：這是早上的懲罰。”
及川默輕笑一聲，他揮揮手說道：“開車吧，這個不用管。”
“還有.……”
“還有懲罰？一起說了。”
“不是，大人還讓少爺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
“這又是什麽原因？”
及川默自認為很健康，而且不久前還在東醫大做了全身檢查，沒有一點問題。
“大人沒說原因，但是離開的時候一直嘟囔‘這個人怎麽回事，都不累嗎？力氣大的跟頭熊一樣。’”
“額——”及川默摸了摸臉頰，訕訕道：“這個也能對我說？”
“及川少爺。”
司機啟動發動機，眼神專注的看著前麵的道路，“大人說過，您是一家人，不能有任何隱瞞。”
“哦？”
及川默懶散的躺在真皮靠背上，半眯著眼沒有接話。
在第一次去宮島的飛機上，那名空姐可就是隱瞞了的。
他岔開話題：“先回公寓，我帶點東西。”
“大人還限製了您到衝繩的時間。”
“多久？”
“一個小時。”
及川默點開手機查了一下，從羽田機場到衝繩的最快航班，也要將近三個小時的飛行。
所以根本不可能一個小時抵達。
他把手機拿起又放下，嘴角輕微勾起。
“還是先回公寓。”
“是，及川少爺。”
回到公寓，他打發掉那些保鏢，讓他們不要等在下麵。
然後在浴室花半個小時泡了個熱水澡，隨後慢吞吞挑選要更換的衣物。
最後才在公寓樓下叫上出租車，前往羽田機場。
訂的是下午四點的飛機，目前來說時間還很寬裕，及川默其實可以先去見見小雅的。
這個想法最終被他放棄，去衝繩這件事，現階段最好還是不要讓小雅知道。
他還沒有完全掌控間桐雪，即使有條件在裏麵約束，但是一旦有少許差錯，從而引發的任何後果，都不是及川默想看見的。
辦理登機等相關手續，拿到登機卡，在下午三點半的時候登機。
及川默坐在經濟艙的中間位置，頭等艙沒那個必要，更何況就連小空調的私人飛機他都沒有選擇。
“媽，你做裏麵吧。”是脆生生的少女嗓音。
“你坐飛機沒有問題吧？我們也可以開車過去的。”
“沒有問題的，媽你別擔心，再說爸也有他自己的事情嗎。”
“讓你爸多請幾天假期就行了，不給的話辭掉就是了。”
“不行的！”
及川默縮起脖子。
為什麽姬宮香奈會跟他坐同一班飛機？
他還在公寓裏磨蹭了那麽久，也有可能問題就是出在這。
這是東京都飛往衝繩的航班，中間不會在任何一個機場降落，也就是說姬宮香奈他們的目標也是衝繩。
總感覺，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往好一點的方向想，衝繩畢竟還有那麽大，最好是不要碰見。
穿著空乘服的空姐走過來，“先生，您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及川默趕忙搖了搖頭。
三個小時的航行眨眼就過去，及川默等所有人都下機後，吊在最後麵才離開。
衝繩位於南方，七點的太陽依然帶著悶熱的感覺。
這是沙灘與泳裝的聖地，電視上的很多動漫裏都提到過。
而且它們大多數會在第七，八集的時候出福利。
及川默帶著墨鏡走出機場。
很好，至少最有可能的時候沒有撞見。
接下來隻用待在大小姐的房間裏就行，談生意這件事他跟著去也聽不懂裏麵的門道。
“你，你好。”
兩位穿著相當涼快的女性站在他麵前。
“你好，有什麽事？”
得到回應的女性，語氣逐漸變大，眼神亮了起來。
“你是模特嗎？能不能跟你合個影？”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兩個人，至少三張照片，還得擺姿勢，光是想想就很麻煩。
及川默拒絕的很果斷，而且因為剛剛聲音稍顯過大，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那能互相加個line嗎？”
“我不用這個軟件。”
“ins呢？”
“也不用，很抱歉，有人在等我，我得先走了。”
及川默繞開兩位女性，從側麵離開，他盤算著要不先溜達一圈再乘坐電車離開。
根據男人的第六感警示，總感覺自己快要碰到姬宮香奈了。
“媽，你看剛剛被攔住的那個人好像及川前輩。”
“是有點像。”
及川默加快腳步。
“及川前輩——！”
他頭也沒回，一點遲疑都沒有的繼續往機場門口走。
然而，身後的衣角被扯住。
及川默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這位朋友，你認錯人了。”
“怎麽可能嘛，”姬宮香奈湊過來聞了聞，隨後說道：“明明是及川前輩的味道。”
“.……”
少年噎了一口，這個家夥，是屬小狗的吧。
“而且這件衣服，及川前輩也穿過，還有這個看起來像沒打理過的發型。”
“也有可能剛好撞衫了。”及川默繼續用嘶啞的聲音。
“別狡辯了及川前輩。”
姬宮香奈帶著狡黠的眼神：“隻有及川前輩，香奈靠近的時候心髒才會一直跳個不停的。”
“.……”
這是什麽特殊的超能力？
麵對明顯不準備放過他的少女，再繼續裝下去也隻是做無用功。
及川默：“姬宮學妹，”
“香奈知道的，要保持距離。”
衣角被鬆開，姬宮香奈巧笑嫣然的站在他麵前。
“但是，及川前輩的約法三章不是隻在林間學校嗎？”
“第三項我當時並沒有說。”
“那要多一個條件才行。”
“.……可以，你提吧。”
少女的身後，姬宮媽媽站在遠處並沒有靠近。
“算了，香奈開玩笑的，保持距離嘛，香奈很聽話的。”
姬宮香奈嘴角帶笑，眼神裏是如寶石般的光芒。
少女的眼睛很大，而且異常明亮。
她用軟糯的嗓音接著說道：“光是慶祝生日，香奈就已經很滿足了。”
及川默撇過頭去：“事先說明，我給過你機會。”
“那反悔了，要求及川前輩當香奈的男友。”
“這個不行，換一個。”
“那香奈就不要了。”
“嗯。”
九月一日的時候，最好還是抽個時間過去，滿足姬宮香奈小小的要求。
隻是生日而已，無足輕重。
他們三人從機場離開，暑假的時間裏，來衝繩旅遊的人有很多。
電車稍顯擁擠，及川默將唯一的空位留給了姬宮媽媽，而香奈站在他的旁邊。
這是沿著海岸的路線，將近八點，夏日緩緩下降到地平線之下。
那些本來染成酒紅色的海平麵，還有金黃色的沙灘，都漸漸披上一層黑色的地毯。
電車裏亮起暖黃色的燈光，頭頂的扶手開始輕微搖晃。
“及川前輩好像很高興，心情肯定不錯。”
“怎麽看出來的？”
計劃B的順利執行，的確讓他這幾天心情都還可以。
但是也沒有單純的表現到臉上吧。
“有人告訴香奈，從窗子的反光能看見一個人真實的模樣，那些平常熟悉的人在你麵前，可能表現的不是他真實的樣子。”
“聽起來還算那麽回事，意外的很有道理。”
“是吧。”姬宮香奈挺了挺胸脯，“及川前輩是因為香奈在這裏才開心的嗎？”
“很抱歉，不是。”
“唔，剛剛的要求想提在這。”
及川默好笑的看著少女，“那就是。”
“總感覺及川前輩太敷衍了。”
“不用感覺，事實就是這樣。”
“唔，好生氣呀。”
及川默將目光放在電車窗戶上。
除了天上的明月以外，就是少女嘟著嘴唇的小臉蛋。
她腮邊塗著淡淡的腮紅，嘴角有晶瑩的粉末。
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裏麵的倒影，是一位身材筆挺的少年。
及川默捏了捏扶手，岔開話題問道：“我很好奇，姬宮學妹怎麽知道我會來衝繩的？”
“我不知道呀，是白鬼院前輩邀請我們過來的。”
姬宮媽媽接過話：“我問白鬼院桑有沒有推薦休息的地方，然後就來了這裏，碰見及川君純屬偶然哦。”
“.……等一下，白鬼院部長不會也在這裏吧？”
“bingo，恭喜及川前輩答對了，獎勵小香奈一枚。”
“.……”
通過窗子反光能看見一個人真實的模樣。
所以，及川默很肯定，姬宮香奈是知道自己會來衝繩的。
那個狡猾的小眼神，藏都藏不住。
但是這些都先不管，為什麽白鬼院雅會在這裏？
為什麽每一次事情都要往他預料之外發展？
可惡啊，小雅。
這位少女，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場，亦如那個刻在腦海裏的夏日。
及川默嘴角揚起一個笑容，轉而對著姬宮香奈說道：“姬宮學妹，別開無意義的玩笑，要保持距離。”
“知道嘛。”
姬宮香奈撇過頭去。
‘及川前輩明顯更開心了，果然真正的敵人是白鬼院前輩麽，真是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