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2.體育大會（五）
“已經早上了，開門。”
“小姐，大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大人說：要在體育器材室這裏看到你和及川先生才行。”
及川默醒來的時候，就聽見了這樣一段對話。
看來要出去的話，還要等一會兒。
一晚上下來，他倒是挺舒服的。
又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工具開鎖的聲音，一陣叮鈴哐啷過後，體育器材室的防盜門再次打開。
白鬼院夫人率先走進來，目光四處掃射，雙手卻已經抱住了女兒的身體。
她假裝抹了抹眼淚說：“小雅，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而狡黠的眼睛卻對著及川默的方向眨了眨眼。
她接著說：“小雅，用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
“母親，讓人把衣服送過來。”
抱著自己的這個人，是一種怎樣搗蛋的心理，白鬼院雅一清二楚，她根本沒有過多在意。
白鬼院夫人捏著女兒的雙肩，上下打量了一陣。
這件製服一看就是男式的，這麽溫柔嗎？
裏麵穿了什麽還不清楚，但是連鞋子襪子都脫了，再聯合昨天保鏢的回複，想不亂想都難。
她眯著眼睛，看向及川默的方向。
“及川君，可要負責哦。”
“.……”
負什麽責？膝枕也要負責的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清清白白！
這樣想的話，好像有點對不起男人這個稱號，但是他還要考慮很多東西，不是簡簡單單的上就完事了的。
他剛要說話，白鬼院雅卻先開了口。
“沒有及川同學的事，昨天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小雅，發生了什麽事就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母親！你在說些什麽？”
白鬼院夫人看了看麵前的女兒，又看了看坐在墊子上的及川默。
她問道：“沒有成？”
“成什麽成？讓你不要亂想不要亂說！”
看來是沒有成。
白鬼院夫人看及川默的眼神，帶著嫌棄。
一晚上都沒有成，這個人難道不行？
即使不突破最後防線，怎麽說也得有點進展呀，牽牽手接個吻什麽的？
看女兒這個樣子，好像雙方互相安穩了一整夜一樣。
不會是個呆子吧。
自己的女兒也是，明顯就是有好感的，主動一點也不會麽，這個時候如果不撇的那麽清楚的話。
以白鬼院的權勢，可以強行落實這層關係，用來鉗製間桐雪？
在這裏，白鬼院夫人並不了解及川默在間桐雪心中的重要性，她不知道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隻是在玩火而已。
而且，她也並沒有完全猜透自己女兒的心思。
等白鬼院雅換好衣服後，他們從體育器材室出來，及川默瞅了瞅跟在後麵的白鬼院夫人。
語氣懶散的說道：“白鬼院夫人也需要上學？”
“今天是體育大會呀，我是特邀嘉賓呢，及川君要好好表現哦，到時候給你獎勵。”
及川默撇了撇嘴，無視了這個狡猾女人的話。
“給你什麽獎勵呢？”白鬼院夫人沉吟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想不想看小雅小時候的照片？很可愛的哦。”
“母親，照片在我房間裏，再說這樣的話，晚上我就把它燒了。”
“唔唔，小雅不是跟我統一戰線的麽。”
“不是。”
“切。”
白鬼院夫人走上前，手背在後麵彎著腰，歪頭看著及川默說道：“及川君呢，現在是去哪裏？”
“男廁所。”
“.……切，一點意思都沒有。”
男廁所不用去，及川默才想起來，手機放在手提包裏一天，間桐雪給的卡也沒有消費。
大小姐會不會生氣呢？算了，還是解釋一下吧。
簡單的謊言而已，就說昨天和村上出去聚餐了，村上桑給的錢。
連理由都想好了，真不愧是及川·渣·默。
走進一年一班的教室，及川默愣在原地，身後的白鬼院雅撞了上來。
“及川副部長你在幹什麽？拐角的地方停下來是什麽意思？”
他沒有管白鬼院雅的抱怨，現在的重點是，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間桐雪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大小姐也要參加體育大會？
明顯不是這種簡單的情況，從隻看了他一眼就轉而注視著自己的指甲開始。
及川默就明白，不好搞了。
他平複自己的情緒，麵色自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跟前。
“yuki桑，你怎麽回來了，參加體育大會麽？”
“昨晚在哪裏。”間桐雪頭也沒抬。
在及川默背後的白鬼院夫人探頭出來，“間桐小姐，北海道不用管了嗎？”
間桐雪挑了挑眉，大拇指按壓著自己的小拇指。
她語氣平淡的接著問道：“昨晚你和她們兩人在一起？”
這個老女人，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及川默表現出幾分自然，和幾分愧疚，他說：“沒有，昨天被關在體育器材室一天，手機忘在了這裏，到現在連飯都隻吃了點麵包而已。”
身後的白鬼院夫人搶著說道：“對對，他和小雅在體育器材室待了一晚上。”
這本來也是及川默會承認的，隻不過由自己說出來的話會更好一點。
“白鬼院雅？”
間桐雪在考慮要不要暗地裏解決掉她。
在德島的時候，也忘了問及川龍他的兒子知不知道婚約的事情，白鬼院雅本人肯定是知道的。
如果白鬼院雅出事，就算是營造出一種意外事故的假象，依然會被懷疑到自己頭上。
她不怕白鬼院家的報複，她怕的是及川默。
如果出了任何的差錯，都不是她想看見的。
讓小男友不敢有其他心思就行了，不管是用什麽手段。
間桐雪看了一眼，在那裏發誓說：‘什麽也沒發生’的及川默後站了起來。
她揪住小男友的耳朵說道：“跟我出來。”
在校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村上一彌。
“阿默，間桐同學早上好。”
及川：“早上好。”
被在教室裏揪耳朵，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沒有中氣。
而間桐雪，連看都沒看村上一彌，更不用說打招呼了，她揪著及川默徑直往外麵走。
被忽視的村上一彌看了看阿默的樣子，嘴裏喃喃道：“看吧，這就是三次元的女人，一點都不溫柔，昨天如果不是其他男生懇求，我都不想去交換聯誼條件。”
感覺對阿默有點愧疚呀……
算了，今天還沒發圖。
及川默被拉到了天台的位置，幾米高的鐵絲網圍在周圍，上麵刷著嶄新的綠漆。
他問：“yuki桑？有什麽事麽，我還沒吃早餐，等會要一起不？”
間桐雪放下揪住他耳朵的手，轉而死死攥住衣領，她漆黑的瞳孔裏是深邃到讓人差點陷進去的目光。
“我去了德島。”
天台上的風輕輕吹拂著，及川默的眉頭不可見的挑了一下。
麵癱少女接著說道：“我親自去見了你父親，及川龍。”
心髒漏拍了一秒。
他會讓間桐雪見家長，但那是在自己陪同的情況下，而不是背著自己去見麵，一聲招呼也不打。
他眼簾微垂，裝作不在意的問道：“老龍那家夥？沒有留你下來吃飯嗎？”
心跳漸漸加快，間桐雪在這個時候說這種事是想要幹什麽？
天台的氛圍，安靜且壓抑。
大小姐緊緊攥著他的衣領，視線沒有一點偏移。
“你父親看上去很健康，你母親的話倒是沒見到。”
“間桐雪，你想幹什麽？”
大小姐看著麵前麵孔稍顯變化的少年，說出來的話沒有一點起伏波動。
她說：“及川默，你給我離白鬼院雅遠一點。”
“好。”
間桐雪鬆開手，輕拍了拍小男友的衣領，然後像是一個臨別囑咐丈夫的小妻子一般，將其慢慢整理好。
她轉過身往樓道的方向走，北海道那邊的事情還需要親自過去處理，散華冥夜這個人有點難對付。
至於天海這邊，經過這一次的威脅，小男友應該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用什麽手段都無所謂，想要從她手裏搶走及川默，那就不行。
再給白鬼院家一個教訓，散華那邊自己對付，抽點人手回來，給那個老女人一個警告。
空曠的天台。
從鐵絲網穿過的風刮在及川默的臉上，間桐雪在這裏給他上了一課。
還不到鬆懈的時候，間桐雪依然掌握著他身邊人的性命。
自己隻不過是擁有一項能力才被得到重視，係統雖然在提示自己的好感度下降波動。
但是同理一樣，三十往上好像很難降下來啊。
及川龍那家夥沒有出事就暫時沒有問題，用不用打個電話回家闡明情況？
算了，這樣反而更容易引起及川龍那個暴脾氣的反感。
間桐雪是死不了的，他在這場戀愛遊戲上，先天就處於被動的位置。
如果係統能給他刷新抹除永生的超自然物品就好了，到時候還能用這個威脅間桐雪。
下麵的操場，學生們在老師的組織下開始集結。
及川默看見，間桐雪像是被排除在世界之外的人一樣，一個人獨自走出天海高等學院。
下麵的方隊整理完畢，學生們在聲樂部的帶領下唱起了天海的校歌。
是為了體育大會和預祝天海籃球隊在地區大賽上取得過人的成績。
……
【禦苑的白鴿抖動著自己的翅膀
樹枝上的烏鴉抬頭仰望
有聚集在丘陵周圍的人
是將來的明日之星在揮灑汗水
在此成長的歲月中
啊啊，那是我最高的榮譽
天海學院】
……
第二次齊唱校歌，他還是沒有唱。
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音樂才能lv5賦予的鑒賞能力，校歌聽起來格外難聽。
下麵的掌聲倒是猶如雷動，天海的體育大會在光藝校長致辭後正式開始。
及川默輕咳一聲，轉身下了天台，一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沒有搭理。
心情很差呀，第一次拔河是麵對的幾班來著？
五班？
那就不好意思了。
走到自己班級所在的地方，村上一彌對他說道。
“剛剛點名你沒到，我幫你勾了簽到。”
身邊有班長朋友的特殊待遇？
“嗯，謝謝了，拔河什麽時候開始？”
“今天下午，明天下午開始娛樂賽，前麵都是競技性比賽，現在報名的話還來得及。”這是今井彥一湊過來的回答。
體育老師那個曆來嚴厲的家夥對於及川很推崇，如果能夠獲得競技第一的名次，他也有相應的獎勵。
“不用了。”及川默語氣敷衍的回道。
“.……”
拒絕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及川默不喜歡麻煩他也知道。
他真實的本意是想借著這個話題，以便談一下香奈醬的事情。
但是看及川同學的樣子，現在心情貌似不是很好，算了，等下次吧。
天海的操場很大，就算學生全部分散開來站在這裏，也不會顯得擁擠，更別說隻是進行一小撮人的體育比賽了。
在跑道上，穿著背心短褲的學生們，弓著身子，雙手以指尖點地的方式按在地上。
隨著發令槍的槍口冒出白煙，巨大的聲音在操場上空盤旋。
五月中旬的天氣，空氣中已經帶著絲絲燥熱的氣息。
偶爾才會有一縷涼風掠過，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感覺心情都要愜意起來。
就跟他麵前跑過的一排女學生一樣。
矯健的大腿一下下抖動，胸脯上下起伏，束起來的單馬尾在腦後飄揚。
剛剛還亂糟糟的心情，稍微舒暢了一點。
好色是男人的本能，男人不好色那好什麽？
及川默隻不過把這種事情，將其美化成喜歡欣賞美麗的事物而已。
在心底惡心一下間桐雪？這樣看起來好像沒多大作用。
天海的校長叫什麽來著？光藝校長？這家夥很懂嘛，把女學生的比賽安排在一開始。
他為剛剛沒有唱校歌感到絲絲愧疚，但是也就一瞬間的事，僅此而已。
廣播站裏傳出帶有幽默風的實時解說，偶爾帶著點顏色。
及川默拿出藍牙耳機塞在耳朵裏，把手機上的德語學習軟件打開。
【Frühling】
電子合成的女聲讀到的這個詞讓他感到有點熟悉，打開自帶的翻譯軟件。
用手打的方式輸入進去，顯示的是檢測到捷克語，冰凍的意思。
及川默思量了一會兒，將這個單詞完整複製了一遍，這次顯示的是德語，春天的翻譯。
他一邊默念學習著德語發音，一邊欣賞著下麵學生們的動作。
村上一彌和田中桃子走到他旁邊。
“阿默，他們想讓你去參加排球比賽。”
及川默取下一隻耳機示意死黨重複一遍，待聽清後語氣懶散的說道：“不去。”
又不是沙灘排球，而且他去參加的話，對麵一定是男生，既麻煩又沒有興趣。
如果是姬宮香奈的話.……
隻是看看沒有太大的錯吧。
田中桃子雙手合十做請求狀，“及川同學，請你幫我們贏下三班，第一名都不用，僅是這一次就行。”
“三班？”
“對對，他們太囂張了，仗著有在排球部訓練的學生。”
及川默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再看了一眼操場上的女生。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