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99.體育大會（二）
“搬到哪裏去？”
及川默看著麵前的女生群體，為首被推出來的學生，一副打扮很潮流的樣子。
校服製服綁在腰間，中間係一個精致的活結，上衣穿著春季校服，露出小麥色的手臂，微卷的大波浪披散在背後，一副辣妹打扮。
嘴皮上泛著晶瑩的唇膏，在大波浪長發之下，隱隱約約能看見耳朵上的一些裝飾品。
如果係統能給這個人屬性欄的話，魅力值應該在70—80之間。
長的還算可以，但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他惡意揣測這是白鬼院雅帶壞的學院風氣。
“及川同學~~要不找個地方聊一下？”
及川默右眼皮輕挑一下，他目光淩厲的上下掃視著麵前少女的身材，壓抑著嗓音說道：“你想，聊什麽？”
對付這種普通的女高中生，或者說自認為在外麵有點見識的女高中生，他可不是第一次。
事務所的工作接觸到的群體，有些比這個聊得會更加刺骨。
“心理上的，”大波浪不敢看他的眼睛，視線飄忽起來，嘴硬的補充：“或者生理上的。”
“抱歉，沒有興趣。”及川默聲音變成平靜的腔調，僅這樣就敗下陣來，與Yuki桑的攻略難度相差甚遠，一點熟練度都不加。
他重複之前的話，“搬到哪裏去？”
“.……體育器材室。”
“先把香菇麵包給我。”
下午茶就吃這個了，及川默抱起器械往在操場邊的器材室走，微微轉頭問道。
“你們怎麽知道我喜歡香菇？”
“.……”大波浪似乎很懊惱自己剛剛的表現，靜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以交換條件為由，村上同學說的。”
及川默停下腳步，“順便問一下，交換條件是什麽？”
“答應和你們班的男同學周末聯誼。”
“.……”
當初一千円都沒有泄露的聯係方式，現在僅是一個周末聯誼就被搞定了？
自己是不是有點高估村上桑了？
算了，隻是一些興趣愛好而已，他相信在重要的地方，村上桑能守口如瓶。
希望如此。
話說，該帶著手機的，被田中桃子強行安排了工作，手機還放在學生包裏。
這樣子連學習英語單詞的機會都沒有了。
及川默來到器材室，這個房間的位置，在學校的角落，離教學樓很遠，右邊是飼養小動物的養育屋，後麵是學校的自行車庫。
在島國，自行車的使用率很高，不僅是學生，就連很多上班族都會用到。
體育器材室和電視上常見的那種不同，這個房間雖然不大，但是從外表來看不破舊。
水泥實心澆灌的牆壁，屋頂也很高，就連門都是安裝的那種厚實的防盜門。
牆上的窗戶很小，一排三個，陽光照射進來，光柱下彌漫著細小的灰塵。
及川默繞過麵前擺放排球的架子，按照分類將器材放在角落裏。
“哐~吱呀”
聽這個聲音，體育器材室的門像是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真的很抱歉白鬼院同學，更衣室在檢修，你就在這裏換吧，我幫你把衣服拿去晾幹。”
“沒事，晾衣服不用了，等會我讓人送新的一套過來就是了。”
“嗯嗯，你先換，我幫你把門關上。”
“哐當~”
體育器材室的門又被關上，及川默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真的很抱歉，我當時不是故意的，是走廊太滑了，我一時沒有站穩。”
透過門穿過來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真切。
“田中同學不用道歉，我沒有怪你。”
“.……謝謝白鬼院同學，換好了叫我。”
站在外麵的田中桃子在心底想到，脾氣這麽好的白鬼院同學，根本和之前謠傳的一點也不一樣。
“嗯。”
及川默透過擺放床墊的架子看過去，白鬼院雅正站在門口的位置，全身濕透，就連頭發上都帶著水珠。
春季的製服緊緊貼在身上，略微透明，濕漉漉的頭發披散在背後。
泳裝都看過，這點程度應該問題不大。
然而他還是決定不看，正當光明和偷偷摸摸是兩個概念。
轉身的時候，腳不小心碰到一邊用來裝羽毛球的水桶，發出一聲輕微的哐當聲。
“誰！？”
白鬼院雅略顯驚慌地轉過身子，一隻手攥著白色體操服死死捂住自己的衣領，一隻手按住裙擺。
門外的田中桃子聽見聲音問道：“白鬼院同學，發生了什麽事嗎？”
及川默無奈繞過架子走出來，指了指大門後，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白鬼院部長，小聲點。”
如果這個樣子被外麵的田中桃子看見，有點不好解釋。
就算解釋清楚了，這樣的事如果傳到間桐雪的耳朵裏，還會更加麻煩。
“沒事田中同學，你先離開，等會我換好了自己出來。”
“.……那好吧。”
隨著外麵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及川默長出一口氣，看來白鬼院雅有時候也會分清楚場合嘛。
他往前走了一步。
麵前的濕身少女肉眼可見的退後了一步。
“.……”及川默略微尷尬的停住身子，“白鬼院同學，我隻是想出去，對你沒有想法。”
“你為什麽躲在這裏？”白鬼院雅眼神清冷。
“不是躲，是我先進來的，幫同學搬體育器材。”及川默攤了攤手，“話說，就算要換衣服，你也不問一下這裏有沒有人嗎，也就幸虧是我在這裏，有其他人的話你怎麽辦？”
“猛擊腦部，可以打到短暫性失憶。”
“.……”
及川默認真的看了一眼一臉警惕的白鬼院雅後，目光望向天花板，“我隻是想出去。”
他走到防盜門前，試圖輕輕轉動鎖扣，然而事情好像往麻煩的方向發展了。
這個鎖扣，擰不動！
不是從外麵鎖住的那種情況，而是根本扭不動，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樣。
“你帶手機沒有？給田中同學打個電話，讓她叫人來幫個忙，這個鎖好像壞了。”
白鬼院雅靜靜看著及川默，嚐試著摸了摸製服上衣，臉色瞬間變幻了一下。
在教室打濕了全身，把手機放在了抽屜裏。
而剛剛聽見響動內心慌了一下，就把這一茬給忘了。
不該讓田中桃子離開的。
她強裝鎮定的說：“你手機呢？給其他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先放你出去。”
到時候隻要躲到角落的地方，再讓及川默在外麵守著，自己再換就行了。
“.……”
現場陷入尷尬的沉悶氣氛之中。
“你沒帶？”白鬼院雅眼神懷疑，“用這種借口就為了看高中女生換衣服？如果你要強行的話，我的確阻止不了，但是離我不能太近。”
“等等等！”及川默將褲兜和上衣口袋全部外翻，語速很快的說道：“首先，我在這裏隻是偶然造成的，其次我真的沒有帶手機，放在了手提包裏，還有我強調過很多遍，我對你沒有想法，最後，看這個樣子你不也沒帶手機嗎？”
“那就轉過去，麵朝我會讓我感到危險。”
及川默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子。
“遠一點。”
他往前移動。
“再遠一點。”
再走。
“再……”
“再走就撞牆了！”及川默頭也沒回的打斷道。
“那就站在那裏，如果敢轉過來偷看……”
“我不會！”
為什麽一定要以偷看為前提呢？及川默理解不能。
背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換衣服聲，是梓川老師喜歡的聲音。
“還沒好？”背後的響動停止了很久，及川默實在忍不住問道。
“.……上衣，大了一號，田中同學給我拿錯了。”
“嗯？”他剛要轉過身子。
“不準轉過來！”
白鬼院雅的聲音帶著略微著急的味道。
“可是，我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裏吧。”及川默看著麵前光滑的牆壁，似乎有點反光？
他脫下身上的立領製服外套，手臂向後一甩丟了過去。
“套著這個。”
又過了一會兒，他試探著問道：“好了？”
“嗯。”微不可聞的輕微鼻音。
及川默轉過身來，麵前的白鬼院同學，套著寬大的男式立領製服，長長的袖子耷拉著，手臂縮在裏麵。
比例完美的小腿裸露在外麵，晶瑩小巧的小腳丫不安分的動了下。
白色室內鞋和及膝襪隨意的丟在一旁，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
陽光穿過窗戶擠進來，打在濕漉漉的頭發上。
那些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因為沾了水漬的緣故，顯得更加滑膩可人。
及川默的呼吸不由自主的變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打亂了眼前的這幅構圖。
世界上的任何人，對於美麗的事物都帶著向往的心情。
當然，這是建立在白鬼院雅不說話的情況下。
“及川副部長，收起讓人惡心的眼神。”
“.……”對待純碎美麗的事物的那種觀賞眼神，不能被汙蔑成惡心。
及川默帶著這樣自我安慰的心態岔開話題，“現在怎麽辦？”
“如果及川副部長的‘孤男寡女共住一室不會發生什麽’的話是真實的，那就待在這裏等著田中桃子或者其他同學過來。”
“那，行吧。”及川默走到擺放在中間的一張海綿墊子麵前，好笑的看著像是一隻警惕的小白兔少女。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也要看誰，如果是yuki桑的話，那倒是可能會發生點什麽。”
套著寬大製服的少女眉頭一挑，眼神輕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就這幅樣子，好像吃定了及川默一定會對她感興趣一樣。
及川默搖了搖頭，坐在用來緩衝的海綿墊子上。
在學校的另一邊。
田中桃子在體育大會的委員會討論教室裏，對著其他執行委員說道。
“那個，剛剛光藝校長說了，體育器材室那邊正在維修，禁止靠近，歸還的器械暫時放在籃球館。”
這是提前跟光藝校長溝通了的，是讓白鬼院同學在裏麵換衣服，意外的很容易就得到了批準。
而在體育器材室的外麵，也擺放了臨時維修的牌子。
這樣白鬼院同學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也會感覺到欣慰吧。
想到這裏的田中桃子為自己默默點了個讚。
在封閉的體育器材室。
空氣中飄蕩著細小的灰塵，兩個人之間格外靜謐。
白鬼院雅坐在海綿墊子的另一邊，將黑色製服往下拉了拉，蓋住膝蓋。
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我現在很想知道，她究竟是看上你哪一點。”
她？
是指的間桐雪嗎？
及川默躺下去，雙手交叉放在腦後，看著天花板語氣輕佻：“比如說儀表不凡？”
“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沒來由讓人感到有點不舒服。”
“.……”及川默不服氣，“那美少女這種詞從你口中說出來呢？”
白鬼院雅偏了下頭，像是在認真思考的樣子，“會很可愛？”
“.……”
自戀這一點上，及川默很肯定，白鬼院雅無人能出其右。
“難道是和她一樣非人的體質，讓她感覺找到了同類？”少女接著說。
用同類這樣的詞，是不是有點不禮貌呢？
及川默這樣想的同時開口：“誰知道？也許就是單純的喜歡呢，像我這樣優秀的人，被喜歡不是很正常的事？”
用自戀惡心自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嘖，自欺欺人會使自己在今後的道路上摔大跟頭。”
“.……這句話同樣適合你，白鬼院同學。”
“難道我不可愛？”
係統給出的94魅力值相當權威，及川默說不出違心的話。
“唯獨在說話上，不可愛。”
話題在這個時候貌似結束了，看蹲坐在一旁的少女，裸露在外麵的小腳丫有節奏的上下搖晃打著節拍。
他目不轉睛的看了一陣，應該是一首叫做「愛的憂傷」的小提琴曲。
這是腦海裏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詞。
然而僅靠注視女子腳丫，就能得出一首樂譜的操作，讓他感到略微羞恥。
如果被人發現，鐵定會被當做變態。
及川默找著話題，“話說回來，你為什麽這麽討厭Yuki桑？是兩家人世世代代的仇恨？”
“那些東西和我有什麽關係？”
白鬼院雅的腳掌停下來，她的眼神冰冷，“好了，我不想說了。”
看來，從這位少女作為切入點，是不能獲得什麽有效的信息了。
當初在社團活動教室的修羅場，他攔住白鬼院雅，是因為他判斷，擁有永生的大小姐，不是白鬼院雅能夠應對的。
強行爆發矛盾，受傷甚至有生命危險的一定是白鬼院雅。
從後麵在白鬼院的莊園當麵做出讓步也可以看出，白鬼院家是有點忍讓間桐雪本人的。
如果大家明麵上的實力都一樣，永生就會成為壓倒天平的最後一塊秤砣。
況且，也不能判斷白鬼院家的財力就一定比間桐家強大。
白鬼院雅對自己的好感度很高，在當初沒有尋求幫助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如果自己跑了，大小姐會變得更加瘋狂，更加歇斯底裏。
所以目前的任務，還是讓yuki桑愛上自己，然後到時候在最重要的時候給狠狠一刀？
及川默躺在海綿墊子上這樣想到。
也不知道yuki桑現在在幹什麽，下次說什麽情話呢？
或者改變攻略方向？從第三方家人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