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貓，鋼琴，還有武道少女
“及川副部長，你遲到了十分鍾。”
“抱歉。”
對於守時的及川默來說，遲到是最不能容忍的事了，雖然這都是因為在來的路上做了一些其他的事。
他將身後的門關上，解釋什麽的根本不需要，下次記住就是了。
“白鬼院部長，如果可以的話，在教室內還煩請穿上室內鞋。”
及川默反將一軍。
白鬼院雅小巧的腳丫調皮的和雙馬尾同時甩動著。
在她光滑的大腿上躺著一隻白貓，正蜷縮著身子，睜著好奇的眼睛盯著及川默
“你要看我換衣服？雖然我很大度，但是在這一點上，還是不能接受這種過分到變態的要求。”
“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但是”及川默將目光放在懷裏的白貓上。
他記得家裏有一條憨憨的秋田犬，聽說是父親在東京闖蕩的時候就養著了。
“如果有的選擇的話，我寧願抱著那隻貓躺在校外的河堤上睡覺。”
“是嗎~”白鬼院低下頭，揉著白貓的腦袋：“弗蘭克爾，我們好像遇到了變態。”
“喵~”
弗蘭克爾？
貓的名字？
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一點也不好聽，不像他家的秋田，叫西內，他爹取得。
一聽就很有氣勢。
“你要站在這裏到什麽時候？”白鬼院雅重新抬起頭，眼神帶著看變態一樣的輕蔑。
“我不是讓你轉過去？要等著看我換衣服？就算才十五歲，做這樣的事也是會被拘留的，及川副部長。”
真的換衣服？
難道不能去更衣室？
及川默很想吐槽，但還是默默的轉了過去。
“如果敢偷看，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
“不好意思，我對自己有的東西不感興趣。”
類似於，聽著換衣服的窸窣聲就能猛幹三碗飯的話，也就隻有梓川老師說的出來了。
等一下！換衣服？
等等等，社團教室裏目前隻有白鬼院雅一個人，那些黑衣保鏢都不在。
他有天賦力量的被動，製伏身材嬌小的白鬼院雅，應該費不了太多力氣。
以少女愛麵子的性子來看，他將其收拾一頓，最多被記恨，應該不會大吵大鬧到人盡皆知。
五樓的文學部，因為白鬼院的原因，加入了很多社團成員。
白鬼院呼喊的幾率幾乎為零。
至於事後讓黑衣保鏢送他去東京灣遊泳，如果在收拾的途中他能留下一些可以威脅的把柄的話。
能做！
可以假裝慢慢的靠近，乘其不意，一擊得手。
“好了，轉過來吧。”
及川默興奮起來，慢慢的轉過身子。
站在他麵前的是穿著一身潔白武道服的白鬼院雅。
一根長長的束帶將纖細的腰肢勒得緊緊的，雙馬尾也卷了起來，手掌上還纏繞著繃帶。
什麽情況？
及川默愣住了。
“又露出了讓人惡心的笑容，及川副部長，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在他還在愣神的時候，白鬼院雅用手敲了敲桌子順便說道。
“雖然我承認我很漂亮，但是就算是我，也受不了被人用惡心的眼神一直盯著。”
從及川默的身後推門進來一名黑衣保鏢，手上拿著青石和結實的木板。
糟了，錯失了大好機會。
但是也沒關係，及川默相信，今後的時間還很長。
黑衣保鏢將青石並列擺在地板上，然後在上麵重疊放了兩層木板後便離開了。
白鬼院雅一隻手收於腰腹，另一隻手並指成掌刀，右腿前邁屈膝成弓狀。
被叫做弗蘭克爾的白貓懶散的躺在一旁的課桌上，和及川默一樣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盯著。
她要幹什麽？
文學部的社團活動是表演雜技？
“喝！”
一聲嬌喝。
白鬼院雅的手掌帶出一連串殘影，帶著衣袖扯起來的風聲，飛快的落下。
哢嚓！
嘭！
白貓嚇了一跳，猛地跳起來，一下子撲到遠處敞開的窗台上。
那看起來就很結實的兩層木板，從中間裂開，碎裂成兩半，靜靜的躺在青石之間。
及川默能清晰的看見，白鬼院雅被繃帶纏繞的手掌上。
緩慢的飄起來一縷白煙。
他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額間浮出了細密的汗珠。
天賦力量lv1，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有用啊。
白鬼院雅深呼吸一口氣，將手掌收回，然後稍稍鬆了鬆腰間的束帶。
她帶著略微得意的神色，昂著頭，驕傲的說道。
“怎麽樣，及川副部長，允許你，可以大聲的誇讚我！”
及川默：“.……”
他看著麵前的少女，像是小孩子想要得到父母的鼓勵一樣幼稚的表情。
“想不想學？想不想學？”
“抱歉，白鬼院部長，暴力在我眼裏，可不是美學。”
他的力量很大，但是在發力技巧這一塊上，他那個大神經的老爹，一點都沒有教。
每當他問起的時候，總是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說著‘等你長大了再教’的話。
“但是你硬要教的話，我也可以勉強學一下。”及川默裝出一副勉為其難，仿佛教了自己是少女占了莫大便宜的表情說道。
白鬼院雅一看就不是樂於幫助同學的人，至少在他眼裏是這樣。
莫名其妙的在他麵前表演了一下，肯定是有什麽企圖。
“呸！”武道少女插著腰，一臉嫌棄：“及川副部長可以更加誠實一點，我知道，你們男生都喜歡這種東西。”
她的眼神轉為狡黠。
“我當然可以教，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及川默神色一凜。
來了，果不其然，還有其他條件。
他挺直了身板，專心致誌。
交易這種東西，一定要小心翼翼。
不然的話。
就會像被賣身給間桐雪一樣。
“教我彈鋼琴！”
“嗯？抱歉.……”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及川副部長的鋼琴才能非常出色。”
白鬼院停頓了一下，帶著羨慕的語氣接著說道。
“收到了吉岡先生關於貝多芬音樂節的邀請，雖然我幫你推掉了。”
問題是，那是之前的音樂才能lv5帶來的效果啊。
他現在隻有lv1的等級，說不定和白鬼院雅差的遠了。
怎麽教？
“抱歉，白鬼院同學，鋼琴是一門很難學習的樂器，會經受到很多困難。”
如果這個時候說我沒有這個能力之類的話，很明顯會被當做不願意，敷衍的回答。
既然這樣，那就讓少女知難而退。
“及川同學，告訴你一件事，那些被千夫所指的困難，都隻是為了淘汰掉懦夫而已。”
白鬼院雅的自信，濃烈到忽視一切的地步。
“及川同學是一個懦弱的人嗎？”
“可是，學習鋼琴，是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
“及川同學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嗎？”
“.……”
似曾相識的對話，隻是互換了問答身份。
“很抱歉，我不能……”
白鬼院雅眨了一下靈動的眼睛：“東京灣的海水”
“白鬼院同學，就算是在東京灣裏做上下左右的三百六十度大回環。”及川默深呼吸一口氣：“我也教不了你。”
他的確教不了，白鬼院雅的音樂才能可能僅僅比lv5差不了多少。
及川默接著說道：“而且，白鬼院同學的小提琴彈奏的很美妙，為什麽這個時候還要去學鋼琴呢？”
白鬼院雅的眼神黯淡下來，那些跳躍著的光都收縮回去。
“還不夠啊，我已經超過了我的老師，可是還不夠，還遠未達到沙耶前輩的層次。”
“沙耶前輩？”
少女沒有回答。
因為開著窗戶的緣故，有陣陣涼爽的風吹進來。
被叫做弗蘭克爾的白貓，立著窗台之上，其中一隻前腿微微抬起，懸停在空中。
正側著頭，好奇的打量著社團教室裏的二人。
“那，換個條件。”
白鬼院雅的瞳孔裏重新跳動起微弱的光。
“和我一起參加關東古典音樂大賽，及川副部長！”
下午的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照進來，避過白貓的身軀，灑在那一堆花瓣上。
弗蘭克爾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喵~”
花瓣被風帶的旋轉起來，一下又一下的穿過那道斜著的圓柱形光芒。
從暗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