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永生不死竟不是都市傳說
星期一的早上，及川默起的很早，他的早餐不算太豐盛，僅僅是兩片代餐麵包和一杯溫熱的牛奶。
褐色的麵包雖然和鹽烤香菇有著同樣的顏色，但是口感並不算太好，然而它填飽肚子的工作卻完成的非常出色。
及川默刷著手機，就算是這樣的日常也並不能抹掉昨天經曆過爆炸的畫麵。
早間新聞將日比穀的爆炸定義為煤氣泄漏，雖然並不知道那個地方的下麵到底有沒有管道。
昨天晚上，間桐雪被一群黑衣人簇擁著離開，而及川默自己呢，也混進了看熱鬧的人群，他可不想被當做恐怖分子進入今早的新聞頭條。
係統的任務被判定為成功，他並沒有因此被剝奪生命，在間桐雪離開的時候，他分明看見那個黑裙少女對他綻放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係統也提示他間桐雪的好感度提升了15點，至於為什麽，誰知道呢。
反正從此以後，他應該和那個心理有問題的少女再無交集，他對間桐雪的好感也下降了5點。
放在桌上的手機輕微震動，及川默用紙巾擦了擦手後拿了起來，是來自事務所的短信。
“恭喜及川君完成隱藏考核，近期可能會安排相應培訓，請及川君隨時保持電話暢通，祝您生活愉快。”
什麽考核？
及川的頭上打出一個問號，他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問卷之類的東西啊。
算了，反正培訓的話應該不是什麽壞事，他的理想工作是演員出道，租賃男友這份工作也是不錯的鍛煉方式。
雖然外麵有很多表演班，但是及川默總覺得那些都是打著訓練的幌子，實際上是為了圈錢。
叮咚。
在他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公寓的門鈴響了。
及川默起身，他認為是類似上門推銷清潔用品的大學生。
在東京這個地方，除了和他一起考進天海的死黨以外，再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了。
在俯身到貓眼跟前的同時，他的嘴裏也蹦出了拒絕的話。
“抱歉，推銷什麽的就不……”
禮貌的拒絕戛然而止，透過貓眼，站在門前的是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百褶短裙的少女，齊肩內卷的長發，雪白的脖子下是一根鮮紅的蝴蝶結。
正是昨天的客戶，那個麵無表情，連笑起來都不帶溫度的間桐雪。
及川默長呼了一口氣，轉身直接來到廚房跟前，準備把剛剛裝牛奶的杯子洗掉。
他在心底狠狠的說著公司的壞話，泄露員工資料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把家庭居住地址告訴給無關的陌生人。
他在考慮要不要換個事務所了，新宿有很多這種工作，雖然有些還帶點顏色，但是花點時間認真篩選的話也並不是不能找到正經的。
就在他在杯子上塗上洗潔精的時候，輕微的哐當聲從身後傳出。
他麵無表情的走到過道，正好碰上間桐雪走進來的身影。
身後呢，是一個開鎖師傅。
“抱歉，你家的門鈴好像壞了，我讓人幫你換一個。”
及川默心想，不知道這個時候報警，能不能給這個無法無天的人定一個強闖民宅的罪責。
“事務所有規定，不能私自帶客戶進入住宅或者酒店，還請你出去。”及川默盡量使自己的口氣更加平靜，他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杯子上。
“有這條規定嗎？沒關係，等會就沒有了。”
及川默撇了撇嘴，以間桐雪的能力，也許，大概，能夠讓小小的事務所承受不住壓力而被迫更改規定，畢竟是能讓田舍家都退讓的角色。
“間桐小姐，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租賃男友隻是我的工作，你可以在平台上給我差評，放心，我不會怪你的。”
他狠狠的擦著杯子，一遍又一遍，雪白的杯沿甚至能倒映出他的樣子。
間桐雪沒有再說話，她拍了拍手，從身後進來一名西裝男，恭敬的遞出了一個文件袋。
她從袋子裏抽出來一張紙和名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推到了及川默的跟前。
及川默瞥了一眼，是一份類似於長期租賃的合同，甲方的名字是間桐雪，而讓他吃驚的是，乙方那一欄的簽字，分明是自己的字跡。
他不記得自己簽過這份和兼職協議不同的合同。
而那張燙金的名片，上麵寫著——新宿租借事務所董事長：間桐雪。
“捏造合同是犯法的，還有強闖民宅，還有昨天的爆炸。”他的麵色逐漸蒼白，說出來的話沒有一點力度。
“這份合同可以作廢，並且我還可以奉上一筆豐厚的資金。”
“但是，你得告訴我昨天那到底是什麽，為什麽處於爆炸中央的你能毫發無傷？”
及川默閉嘴不答，他明白間桐雪問的是什麽，先不說這說出來到底會不會有人相信，光是係統就嚴令禁止了這方麵的事宜。
“你好像對我很抵觸？難道我不漂亮嗎？”
後麵那句話壓低了嗓音，間桐雪猛地靠近，一直到差點撞在他的身上。
及川默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間桐雪，霸道且誘惑，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嫵媚裏透著狡黠的眼睛。
還是那種好聞的味道，不知道是香水，固體香膏，還是少女本身自帶的淡淡玫瑰清香。
他甚至能清晰的看見蝴蝶結上少女雪白的鎖骨。
他的心跳漸漸加速，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警告！宿主的好感度正在上升！】
該死！
這是十五歲少年的本能！
及川默退後了兩步，他沒有回答間桐雪的話，反而強裝鎮定的將手裏的杯子放進壁櫥。
就在他決定無視的時候，間桐雪卻慢慢走到了料理台前，從擺放刀具的位置抽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及川默嚇了一跳，強烈的求生欲望促使他轉身避開，然而卻吃驚的發現間桐雪竟直接一刀劃在了她自己的手臂上。
馬上，鮮豔的血液就順著手臂流淌，一滴，兩滴，濺在地板上。
及川默慌了。
自殘？威脅？還是什麽？
用得著傷害自己嗎？
他慌亂的掏出手機準備撥通急救電話，他不能讓間桐雪死在自己的家裏。
不然的話，他的下輩子可能就要吃國家飯了。
然而下一秒，他掏出手機的動作漸漸停滯，瞳孔漸漸放大。
那些滴落在地板的血液，那些順著手臂流淌的血液，像是時光倒流般，飛快的重新從傷口進入間桐雪的身體。
而那道長長的刀痕也在緩慢的愈合。
直到重新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截雪白光滑的手臂。
及川默重新打量間桐雪，亦如昨晚那樣意味不明的笑容。
空氣漸漸凝固。
他想起來在野外音樂堂聽到的話。
“我”
“永生不死。”
月下的黑色妖精，竟然不是都市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