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坦白
“太後!”
蘇嬤嬤驚聲喊到。
在衛琅離開之後,太後突然雙眼一閉昏了過去,蘇秦兩位嬤嬤急忙命人叫太醫。
…
富海公公低垂著頭,雙肩微聳,手上身上還有一片片的殷紅的血跡,臉上也是髒汙一片,撕扯開的衣領漏出脖子上的紫黑的掐痕,看出觸目驚心,整個人狼狽不已。
在他的麵前,趙序坐在那裏,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打磨什麽東西,隻在富海公公一進來的時候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再也沒有看過他。
富海公公嘴唇起了一層皮,抿嘴的時候感覺到有些磨嘴:“皇上……小的有罪。”說完跪在地上。
趙序頭也沒抬:“你何罪之有?你不是說是五豐要殺你嗎?”
“是這樣沒錯,可……可最後還是小的失手殺了他……”富海公公聲音有些幹澀。
屋子裏隻有趙序一下一下打磨物什的聲音,富海公公心裏煎熬,抬頭看了一眼趙序,然後看向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仿佛魂遊天外的風竹。
趙序這時說道:“這次事出突然,朕饒你一命。”
“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富海公公趕緊謝恩扣頭。
“行了,下去吧。”
富海公公離開之後,趙序接著說道:“這下滿意了?”
風竹冷著一張臉:“屬下不懂。”
趙序看著風竹,挑了挑眉:“我知道你懂。”還沒等風竹反駁,繼續說道,“隻是我本打算留著五豐,沒想到……罷了,死了就死了吧。”
“如何?”
聞言,風竹扭頭看去,隻見趙序手中拿著一個白玉鐲。
風竹動了動嘴唇:“難看。”
趙序表情一僵,不滿的說道:“你懂什麽。”
風竹頭轉了過來,撇了撇嘴。
…
謝婉寧正在流光的注視下,將湯藥一飲而盡,一邊的青青見狀,急忙道:“娘娘,快“啊”——”
謝婉寧咽下一大口,然後張嘴。
青青直接丟進去一個蜜餞。
謝婉寧嚼著蜜餞,整張臉皺成一團,在榻上打滾,口中嗚呼哀哉。
毒雖然解了,可餘毒還在,還需要湯藥調理身子,以防落下病根。
這時,真兒在外麵大喊一聲:“婢子參見皇上!”
謝婉寧嚇了一跳:“快快!碗拿走拿走!”
流光慌忙的將碗藏在袖子裏。
謝婉寧指著窗戶:“通風通風!”
青青:“是!”
謝婉寧吐出一個蜜餞核,趙序就走了進來。隨即起身道:“皇上。”
隨著趙序走近,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然後目光落在謝婉寧身上。
趙序來的突然,謝婉寧有些手腳沒地方放:“皇上怎麽……”還沒等她說完,趙序手就已經伸了過來,謝婉寧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將手放在趙序的手上。
趙序手握住謝婉寧的手,謝婉寧隻覺得手腕一涼,一個通透的白玉鐲子帶在手腕上,其內還有一道紅色的波紋。
謝婉寧運勢看鐲子,將自己的手從趙序的手裏抽出,麵漏喜色:“多謝皇上賞賜。”
趙序沒有什麽表情,隻道:“這屋子裏有藥味兒,可是你生病了?”
謝婉寧笑笑:“臣妾身子好著呢,太醫說臣妾的身子骨太弱了,所以開了些調理身體的方子。”說著手撫上自己的臉頰,“臣妾覺得最近的氣色都有些好了呢。”
趙序點了下頭:“那就好。”說完接著說道,“朕此次來是想要告訴你,再過幾日,朕決定去別苑一次。”
皇家別苑在金陵,地處南方,從先帝開始,每年都會去一次,同行的人也大多都是欽點妃嬪還有大臣,一待就是半月。而上京城中坐鎮的大多是太子要麽就是其他皇子。
趙序現在無兒無女,他如果去了,坐鎮上京的……謝婉寧腦中閃過一個人。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還是這個人選。
最重要的,上輩子趙序去皇家別苑遭遇刺客刺殺,消失了數日,京中動蕩不安。當時謝婉寧沒有跟趙序一起前去,與趙序同行的妃嬪有衛琅,趙玉容還有姚僖。大臣……謝婉寧倒是有些記不清了。
隻記得當時隱月宮被重兵把手,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她想了任何辦法,想要打探消息,卻都是無用功。等到外麵的人離開,趙序已經回到宮中。除了自此之後宮裏突然多了很多生麵孔外,並沒有其他不同之處。
隻是說起那個時間都發生了什麽,各個都是閉口不談。
再之後,她就專心的對付衛琅,也就沒有多想。
現在想來,當時定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別苑?”謝婉寧一臉好奇,“臣妾聽說別苑是先帝尚在幼年之時便命人督造的,景致巧奪天工。皇上……臣妾也想去……”
別苑謝婉寧非去不可。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個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意料之中的趙序說道:“寧妃既然身子需要好好調理,就留在宮中靜養。別苑建在南方,一路上奔波勞累反倒不好。”
謝婉寧正要說話,趙序斬釘截鐵的說道:“就這麽定了。”
等趙序離開之後,謝婉寧拿起枕頭就扔在地上。
青青撿了回來。
隻聽流光問道:“小姐,皇上說的對,雖然皇上不知道……但您確實應該留在後宮裏,不然一旦跟著去了,哪怕路上有太醫跟著,也不好給您熬藥了。”
謝婉寧氣惱的說道:“他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
青青接著問道:“娘娘,之前皇上問您,您為何不將您中毒的事情說出來?如果皇上知道了,定會查明真相,給您一個公道。”
謝婉寧不惜的回道:“你以為趙,皇上真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傻子?還是可以被一葉障目的人?”
青青聞言嚇了一跳:“娘娘您的意思是……”是說皇上表麵上不知道這後宮裏人的所作所為,實際是所有事都知道?
那……那皇上也知道娘娘親手殺了……殺了人?
謝婉寧看了一眼青青,青青一個激靈,忙低下頭,不敢在胡言亂語。流光將眼前的情景看在眼中,心中疑惑。
“他能察覺到異樣,哪怕他不知道,興許也會派人出查。至於查到什麽,死無對證,又能怎麽樣。我若是直接告訴他,少不得還要跟他解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