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身不由己
謝婉寧嘲諷一笑,將菜端給了蕭絲崎:“惠嬪說對了,這菜確實不合我胃口,既然惠嬪喜歡,就拿去吃吧。”
蕭絲崎寒著一張臉。
謝婉寧不解道:“怎麽了?惠嬪身體不舒服嗎?”
蕭絲崎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我多謝寧嬪了。”
謝婉寧眉眼彎彎,沒有說話。
趙序和太後說了幾句話之後,隻見一人從席間走了出來。
衛符從係席中走了出來,躬身說道:“皇上,太後娘娘,小的前些日子從西域回來,偶得幾名西域舞姬,各個能歌善舞,正此中秋宮宴,鬥膽獻上舞姬給皇上,太後娘娘還有在場的諸位解解煩悶。”
謝婉寧看了一眼衛柏霖的方向,見對方神色如常,沒有表示。
衛符這樣做,她之前是知道的,隻是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這一輩子發生的事情,好多都跟上輩子不一樣了。
趙序允了。
隻見衛符直起身子,雙手高舉拍了拍手,大殿門口立即響起絲竹之樂,隨後一群身著暴露,身姿窈窕的舞姬魚貫而入。
西域舞姬身材豐滿高挑,各個身上穿著薄紗,讓本就好的身材更是一覽無餘。一頭彎曲的長發披散在腦後,絲竹響起之時,皆赤著雙足踩著樂聲,身姿蹁躚。
更為吸引人的是,那一雙雙湛藍色的雙眸,驚奇又異樣的美麗。
饒是同為女人的謝婉寧,也被對方的美麗給驚豔到。在看向其他人,也皆是一臉的垂涎之色。
謝婉寧飲了半杯酒,也專心的欣賞美人的舞姿。
隻見舞姬跳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分成兩排,混入席間,搖曳的身姿在諸人的身邊圍繞。隻覺得露在外麵的白花花的玉臂晃的人眼睛疼。
後宮嬪妃也是一個一個的滿臉不自在,而大臣席間的男子則紅著臉,若是把持不住憨笑兩聲,就會被身邊的妻子在腰間腿上擰上一把。
謝婉寧看向謝墉,見謝墉挺直脊背,目不斜視,她娘沈氏則一臉得意的看著另一邊婦人。
那婦人的丈夫手已經伸去抓西域舞姬,一臉的垂涎,絲毫不顧身邊的妻子,身處何處。
謝婉寧“噗呲”一笑,突然一隻玉臂落在了她的肩膀。
流光大驚失色,嗬斥道:“大膽!”流光還記著這是哪裏,因此這嗬斥是低聲訝異的,不在跟前的人是聽不見的。
西域舞姬不為所動,扭著纖細的腰肢繞到謝婉寧跟前,手抓著謝婉寧的手腕,用力的將謝婉寧生生的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頓時諸多目光看了過來。
謝婉寧頭皮發麻,已經知道這舞姬要做什麽了。於是臉上掛著一抹識大體的笑容,手腕卻拚命的往回抽。
可對方力氣巨大,手絲毫沒有鬆動,更比之前還握的緊了一些。
謝婉寧隻覺得手腕一痛,對方好像扣住了她的穴位一樣,頓時整個胳膊都開始發麻!!
湛藍色的雙眼含著笑意,對著謝婉寧笑的越發燦爛。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時候,謝婉寧已經被拉到了殿中的位置。
其他的舞姬見狀臉上漏出詫異的神色,互相遞了一個眼神,紛紛從各自的席間快速的向殿中而去。
隻見所有舞姬圍繞著謝婉寧,將她放在了最中心的位置,,每個人臉上皆笑容魅惑,跳的更加賣力。
此時謝婉寧再要退縮已經不行了,可要此時順流而下,就成了娛人的舞姬,有失臉麵。
正在謝婉寧抽搐的時候,突然看見裴翎寒著臉要起身,卻被孫氏嗬斥的場景,心裏突的一跳,也不管是否有失臉麵,若裴翎此時為她說話,那下場隻會更慘,於是輕提了一下裙擺,開始舞動。
謝墉和沈氏從開始見到謝婉寧被拉了出來之後,臉色就頓時變得不好,可他們人微言輕,此時更是在宮宴上,若冒然阻止,恐怕會引起皇上或者太後的不悅。讓皇上還有太後掃興,這對在宮中的謝婉寧來說不是什麽好事,更恐會成為日後別人攻訐之事。
所以隻能眼看著謝婉寧被拉到了中間,被眾多舞姬圍繞著跳舞的場景。
謝墉沈氏此時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可他們的女兒他們知道,別說讀書寫字不行,就是琴棋書畫也是會的一些淺顯的,跳舞?那就更不會了!平日裏隻會在府外廝混,更有甚者還會跟淮南伯的兒子鬥狠……
正在他們已經做好一會兒站出來請罪的時候,隻見謝婉寧突然舞動。看著舉手投足的模樣,哪裏是一個不會跳舞的人。
謝婉寧上輩子入宮前確實不會跳舞,入宮後為了討趙序歡心,特意讓沈氏給自己花重金請了一位名聲鼎盛的舞姬教導她。
燕脂曾與她說過:“習武與習舞有一處相同,那就是趁早。如今你骨頭長成,不如從小習舞的舞姬身段柔軟,要想跳的好,要吃許多的苦楚,還不一定能跳的好。”
謝婉寧當時發了恨,堅定不移的告訴她:“她不怕。”
於是在習舞上,她吃了不少的苦頭,每天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一樣,有時候腿疼的站立不住。
不過她都挺過來了。
謝婉寧一身粉色宮裝,衣裙所用錦緞皆是不凡,外罩的一層紗衣在舞動之時更覺得縹緲驚鴻。身上所繡梅花就像在枝頭正在盛放的一般活了過來。
小巧的繡鞋在裙內若隱若現,看的人目不暇接。
雖身量不如西域舞姬高挑,卻勝在身姿輕盈,一舞動起來,讓人目光不由自主的黏在她的身上,哪裏還看得到旁的。而謝婉寧麵容嫵媚,一顰一笑都讓人覺得渾身顫栗。。
就連年齡稍大的中年男子也不由得麵紅耳赤。
衛柏霖嘴角含笑的看著在眾多舞姬中翩翩起舞,又絲毫不落下風的謝婉寧,膝上的手一下一下的合著拍子,整一個悠然自得。
衛符早就魂魄離體,一副呆滯模樣。
衛琅見狀心中暗恨,幸虧酒盞乃銅製,要是瓷器,恐怕都能捏碎了。
那舞姬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腳下的舞步也連連出錯,不過周圍坐的都是不同西域舞的人,尚且看不出來。她眼睛向一邊一掃,頓時連笑容都保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