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為何不是?
謝婉寧聽的入神,芳嬤嬤咳嗽了一聲,才把她拉了回來,“然後呢?然後如何了?”
芳嬤嬤登時不悅:“寧嬪娘娘,您這是在做什麽?”
青青一聽,身上的汗毛豎了起來:“芳嬤嬤這是再跟誰說話?我們娘娘當然是在跟殿下聊天了啊!”
謝婉寧詫異的看了一眼青青,誰知青青好似受到了鼓舞一般,衝著芳嬤嬤一瞪眼睛。
她實際心裏怕得要死,芳嬤嬤是殿下的人,她本不應該如此說話,可一想到,黑夜中的那一幕……隻覺得她如果不維護娘娘,下一個被勒死井邊的就是自己了……
芳嬤嬤見謝婉寧突然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也說心中一跳,頓時也不敢再說別的。
清河公主笑笑,笑中無奈居多:“後來,過了許久,宮中有宴,我因為那件事,想去給他道歉,誰知宴上酒水烈的很。再一醒來……”
“殿下!”芳嬤嬤急忙出聲阻止。
這件事可以說得上是讓皇家臉麵無光的事兒了,哪怕是公主也免不了要背地裏被別人指指點點議論。
清河公主搖了搖頭:“沒事。這件事其他人也都知道,或者說有心人隻要想打聽也能知道的,所以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芳嬤嬤仍是不讚同,但知道清河公主曆來的性子,知道說多無用,也就不再出聲。
“之後再醒來,我與駙馬同處一室,且衣衫不整。為了維護皇家的顏麵,他娶了我。”
青青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這……這話是她能聽的嘛?
謝婉寧倒沒什麽表情,她前世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大概經過。
清河公主還以為謝婉寧詢問她這件事,是因為真的不知道,或許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了一些,隻是在她說完之後,謝婉寧也隻是皺了皺眉。
“你是不是覺得我丟盡了皇家的臉麵。”清河公主問出口。
芳嬤嬤緊張的看向謝婉寧,心想寧嬪千萬要懂得看人眼色,不要亂說才是。
謝婉寧抬眼看向清河公主,眼神更加疑惑:“是其他人覺得您丟盡了皇家的臉麵。”
芳嬤嬤臉色其“唰”的一白。
青青卻腰板挺了挺,看見沒有?她的娘娘連殺人都敢親手殺,公主又怎麽了?
謝婉寧繼續說道:“外麵的風風雨雨,我也聽見一些,無外乎都是說殿下不顧禮義廉恥,自薦枕席與俊郎夢酣一場。”
清河公主咬緊了牙關,看著謝婉寧的眼神漸漸紅了,耳邊芳嬤嬤大聲的嗬斥著謝婉寧。她能猜到別人會怎麽議論她,但因為她的身份,那些風言風語從沒有傳進她耳中半句。
謝婉寧見狀心裏歎了一口氣,怎麽會沒有傳進耳中過呢?在後來,被夫家休妻回宮,瘋癲的那些年,宮人都是在您眼皮子底下議論的,比她現在說的還要不堪入耳。
“隻是為何沒有人會認為是那徐皖生,狼心狗肺想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行了那畜生之事,玷汙了公主的清白呢!”
謝婉寧的話說的擲地有聲。
清河公主欲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沒有掉落下來,驚訝的看著謝婉寧。
芳嬤嬤也是一愣。
謝婉寧一臉痛色,她前世不了解清河公主,可這段時間的相處,清河公主除了有些驕矜之外,並不是什麽大奸大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就因為徐皖生他有才名,所以就不會做任何下作的事嗎?”這麽一個口口相傳,讓人稱讚的才子,在前世可是一個養外室的人!
“婉寧……”清河公主握住謝婉寧冰涼的手,心裏悲喜交加,她當時喝醉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後來才從母後口中聽到了那時的場景。
母後雖沒有指責她,可也隻給了她一條路,那就是嫁給徐皖生。不然,她就不會再有生路。
如今,竟有人會相信她是無辜的嗎?
謝婉寧心情複雜,恐怕清河公主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想必還牽扯到一些皇子的事。
這個宮裏,從來都不是幹淨,哪怕是親人,都可以在需要的時候拋棄。
“寧嬪竟是這樣認為嗎?”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頓時將幾人嚇了一跳。
謝婉寧更是臉色瞬間白了下去。
“見過皇上……”謝婉寧恨不得現在就撒腿就跑,離開這裏。
青青芳嬤嬤:“婢子見過皇上。”
“皇上……”清河公主也有些不自在,她說道:“皇上,婉寧她是亂說的,是我不好,說什麽不好,偏偏拉著她說起這個事情來。”
趙序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錦袍,衣袍的上用金線暗暗勾勒,行走間光華流轉,更襯得麵若冠玉。
他一撩衣擺坐了下來:“坐。”
趙序坐了主位,謝婉寧不好在與清河公主同坐,隻好坐在下首,清河公主坐在了她的對麵。
芳嬤嬤膽戰心驚的上了茶,然後立在一邊。
謝婉寧想了想,起身走到正中向趙序跪了下來。
“皇上,嬪妾有罪。”
“何罪之有?”
“嬪妾不該談論殿下之事。”謝婉寧平緩的說道。
清河公主抿了抿嘴,謝婉寧是與她交心之人,不想看到謝婉寧因此收到懲罰:“皇上,是我不好,是我逼著她……”
“皇上,”謝婉寧打斷清河公主的話,“嬪妾認自己不應該妄語之罪,卻不認為嬪妾最後說的話有罪。”
“婉寧!”清河公主急得想要將謝婉寧的嘴巴捂上。
謝婉寧卻突然犯軸:“殿下,請聽嬪妾跟皇上把話說完。”
趙序好整以暇的看著謝婉寧:“讓她說。”
謝婉寧抬著下巴說道:“嬪妾並不覺得,說駙馬的話是為錯。世人皆在不明真相之下,都能說殿下已蕩婦。那嬪妾為何不能說駙馬是居心不良的畜生?!”
富海公公好似第一次認識謝婉寧一樣,平常這位娘娘都是一副伏低做小,有著不過分的小聰明之人,今日可謂是莽撞了。
這話要是原封不動的傳到了徐大人耳中,後果可不是那翰林院編撰能受的住的。
清河公主一聽大驚失色,起身跪在了謝婉寧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