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群狼環伺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已經存了必死之意的人。
青青也被此情此景驚駭的握住嘴巴,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
那人雙手用力的去拉脖頸的繩子,雙腿因為窒息不停地瞪著地,整張臉都已經憋成了紫紺色。
慢慢地,雙眼神智潰散,掙紮的身子也停了下來。
謝婉寧坐在地上,額頭滿是汗水,雙眼因為低落汗水的浸染,亮的駭人。她喘著粗氣,還在咬著牙用力的收緊手中的帕子。
思縋還不能死!她是她好不容易布下的一步棋,思縋死了,她就前功盡棄了!她不可以死!思縋也不可以死,不可以!
所以她必須要殺了他,隻有這樣,對方才不會知道自己。
想著,謝婉寧的目光更加堅定,手上更加用力。
知道手上冰涼一片,謝婉寧一怔,這才鬆了力道。
趁著這個時候,思縋掰開謝婉寧的手,雙眼晶亮的看著她:“娘娘,鬆手,沒事了。”
謝婉寧身子陡然一鬆,鬆了一口氣,看著地上已經咽了氣的人目光複雜。
思縋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著地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向宮門處走去。
青青整個人木訥的坐在地上,滿腦子都是謝婉寧凶狠的模樣,還有那人今日之前掙紮的模樣。此時還沒有注意到一個人的接近。
直到自己被人抓住衣襟,捂住嘴巴,被拖著來到井邊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同那個人一樣瘋狂的掙紮,可她早就已經嚇得全身沒了力氣,抓著她的人雙手此時就像是鐵鉗一般,於是怎麽也掙脫不開。
嗚嗚……娘娘救命!娘娘救我……
青青淚水奪眶而出,隻希望謝婉寧能救她。
“放了她吧。”
謝婉寧的聲音此時在青青耳中猶如天籟。
思縋將青青已經拖到井邊,隻要他鬆手,青青就能掉下去。
“她很麵生。”
謝婉寧知道思縋的意思,青青對於他來說很麵生,因為往常見到的都是流光,所以他不信任青青。
而謝婉寧此時不想再殺人:“放了她。”
思縋看了一眼青青,隻好鬆開了手,將青青一推,扔在一邊的地上。
“嗚嗚……”青青一倒在地上,就向謝婉寧爬了過去。
謝婉寧見青青淚眼朦朧的爬了過來,慘白的手覆在青青的脖子上,雙眼冰冷無情:“青青,我能讓你活著,就能讓你悄無聲息的死,今天所見一切……”
“婢子知道,婢子知道,婢子絕對不會說出去,請娘娘相信婢子,所婢子說出去,必當不得好死!”青青哭著發誓,她隻覺得脖子上的那隻手冰涼的駭人,就在剛才這手的主人正用它們殺了一個人。
“記住你說過的話。”
謝婉寧鬆開了手。
思縋將那人抬起扔到井中,最後聽到“嘭”的一聲。
想來此處很久沒有住人,這口井已經幹了。
青青將謝婉寧送地上扶了起來,又細心的將謝婉寧身上的灰土雜草弄幹淨。
思縋雙腿一彎跪在地上,給謝婉寧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謝婉寧此時還不信任青青,所以她沒有多說兩個人的關係,隻問:“這人為何殺你?”
思縋跪在地上回道:“可能是因為小的最近太過出風頭,有人看不順眼小的。”
謝婉寧:“可猜到是何人?”
思縋點頭,沒有回答。
謝婉寧也沒有打算問,既然他知道想來心裏是有了低,之後報複回去,想來自己也有辦法。她幹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靜觀其變。關鍵的時候,能幫的話再幫一下他就是了。
“娘娘怎會到這裏?”思縋疑惑的問道。
謝婉寧回道:“本來打算去看清河公主的,半路聽見了你們的聲音。”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遞了過去,“半路看見這個荷包在地上,就過來了。”
這個荷包,思縋經常用它裝她給的藥瓶,所以她才認出來。
思縋沒有接,卻說道:“娘娘若不嫌棄,這個荷包就送予娘娘。”
青青此時好轉了許多,聞言心裏轉了好幾個彎兒。太監私下送主子荷包,這叫什麽?私相授受?想到此處,打了個哆嗦,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謝婉寧依言收下。
思縋鬆了一口氣。
“此地不宜久留,我就先走了。”謝婉寧說道。
思縋點了下頭,從地上起來:“恭送娘娘。”
謝婉寧照常去了清河公主宮中,因為很多人都見到她出了關雎宮,若最後沒有去見清河公主,而是選擇回去,以後若東窗事發,就解釋不清了。眼下她需要有人見到她今天晚上是真的去見了清河公主。
…
“青青姐姐,你怎麽了?怎麽從回來開始就魂不守舍的?”真兒目光黏在青青的臉上。
一旁的薄荷聽了,也多看了青青幾眼,心裏也有些奇怪她的反常。
青青一瞪眼睛:“我能怎麽著?!你別胡說。”
真兒撇了撇嘴,顯然不信。
青青低著頭,聲音飄忽不定:“我就是在想這個月的月銀下來了,怎麽才能給家裏送去,好貼補一下家裏……”
薄荷低不可聞的切了一聲,安心的疊著衣服。
真兒一聽安慰的說道:“明天的時候去跟娘娘說說,看娘娘有什麽辦法,你就別擔心了。”
娘娘……
真兒“呀”了一聲,奇怪道:“怎麽臉色更加難看了?”
青青怎麽能告訴她,自己現在一聽見娘娘就害怕,她們怎麽能知道就在今晚都發生了什麽……
她隻覺得胸口窒的難受,脖子上總有一隻冰涼的手,時時刻刻都在掐著她。
流光伺候梳洗之後的謝婉寧躺在榻上:“小姐,是發生什麽事了嗎?青青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
謝婉寧很開心流光能這麽細心,隻要細心就不至於被這吃人的後宮給說吞就吞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有心事吧。”
流光點了點頭,掖緊謝婉寧的被子,抿了抿唇後說道:“小姐,別的小太監跟我說,薄荷受了那些美人給的珠子,最後拿了王美人的銀錢,鬧的有些不好看。”
謝婉寧眉頭微蹙,這宮裏自然不可能隻有流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更何況身邊還有幾個隨時都會背叛她的人。所以在一開始,她就布下了眼線,盯著這宮裏的一舉一動。隻要誰見了什麽,都可以來稟告給她或者告訴流光,就會得到賞銀。
薄荷的事兒,自然也被別人看在眼中。
謝婉寧:“這件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