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大驚
董福上前施了一禮,“爺,此時還沒過未時呢!現在去……”董福沒敢往下說,爺此時去,這是要白日宣淫還是怎麽著。
董萬忠斜了他一眼,“先過去和她聊聊天,晚飯就在她那裏用。”
董福又咧了咧嘴,國公爺這是要幹什麽呀?西園的規矩是國公爺自己定的,可是為了個洛霞,國公爺將這些規矩都破得差不多了。
原來是國公爺要讓誰侍寢,就在戌時一刻將人送到湖心亭。完事後再將人送走,管事嬤嬤還要領著專職的太監給侍過寢的美人“整理”,因為西園的美人是沒有資格為國公爺生子的
至於在西園閑聊用飯,那更是從來沒有過。可是如今,卻為了一個洛霞,將這些規矩都破了。唉!自從見了這洛霞,國公爺怎麽好像變成了少年郎一般,毛毛躁躁的。
可想歸想,國公爺的令還得聽。董福急忙傳話出去,吩咐準備馬車,國公爺要去“春熙”。
不消一刻,董萬忠已經到了“春熙”,這“春熙”據中院本來就近。馨月已經得知了董萬忠要來,領著四個丫鬟前來迎接。此時杏兒已經離開了西園,四個丫鬟中的青兒接替了杏兒的位置,成了大丫鬟。
馨月此時已經和剛來的時候大不一樣了,這些日子吃得好喝的好,又有人專門負責她的保養,臉上豐滿了一些,眉眼舒展,一張小臉兒嫩如桃花。
此時已經是六月中旬,馨月穿著一件香雲紗的單衣,下麵係著一條軟羅裙。見到董萬忠進來,連忙跪地迎接。董萬忠急走兩步,一把將馨月拉起來,馨月手上的薄繭已經軟了很多了,手掌變得柔和了。
董萬忠一見到馨月,也不顧周圍有人,一把將馨月摟在懷裏,佯嗔道,“早就跟你說不用行禮,你怎麽不聽話呢?”
馨月嬌羞地微微掙著,“妾身得著爺的寵,也不能不知禮呀!若真是個不知禮的,爺不是也白疼妾身了?”
董萬忠哈哈大笑,攬著馨月進了房門。明廳裏一片清涼,頂棚上沿著四邊兒掛的冰碗兒冒著絲絲白氣。
董萬忠將馨月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旁邊的婢女見狀,都知趣地退了出去。董萬忠把持不住,一把抱起馨月走就要進東次間。
馨月見狀,急忙掙著,“爺,爺,使不得,若是被人聽去,豈不讓人說爺是……”她沒好意思說出白日宣淫四個字,董萬忠喘了口氣,“怕什麽?爺在自己家裏,還怕誰說?誰又敢說?”說完,徑直走進了東次間。
良久,外麵的丫鬟按吩咐將溫水抬進西次間,伺候著董萬忠沐浴更衣。董萬忠換好了衣服回來,見馨月衣衫半退地癱在榻上,又覺興起,不過看著馨月嬌娜不勝的樣子,還是忍住了。
丫鬟扶起馨月去沐浴,董萬忠心滿意足地靠在迎枕上。歇了一會兒,他站起身走到桌旁,將悄悄放在那裏的匕首拿起來,放在馨月的梳妝台上,看了看,然後走進明廳。
馨月沐浴更衣已畢,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絲裙,由丫鬟扶著由西次間出來,走過董萬忠麵前,不覺嬌嗔地瞥了董萬忠一眼,董萬忠覺得那一瞥挺有味兒,不由得笑了笑,卻沒說什麽,就這樣看著馨月被丫鬟們扶著進了東次間去梳妝,然後凝神等著馨月的反應。
馨月進到東次間片刻,突然尖叫一聲,隨即聽到“咕咚”一聲,接著就是丫鬟們的驚叫。
董萬忠一驚,一個箭步衝進東次間,隻見馨月倒在地上,丫鬟們正在往起扶她。董萬忠扒拉開丫鬟,一把抱起馨月。隻見馨月臉色煞白,額頭上迅速鼓起一個包,是方才撞在梳妝凳上了。
她顫抖著手指著梳妝台,兩眼發直,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話來。董萬忠見狀也急了,抱著她喊著,“霞兒,霞兒,你怎麽啦?”就見懷裏的人兒頭一垂,暈了過去。
董萬忠大喊,“來人,快傳醫女。”外邊的人也得到了消息,轉身飛奔而去。
董萬忠抱起馨月放在榻上,不停地喊著,“霞兒,霞兒,你怎麽啦?快醒醒。”一邊不停地拍著小人兒慘白的臉頰,可是小人兒眉頭緊皺,就是不醒。
董萬忠也急了,伸手使勁兒掐著她的人中,過了好一會兒,馨月終於睜開了眼睛。
董萬忠鬆了一口氣,“霞兒,你醒了。”
就見榻上的人兒有些懵懂地望著他,過了片刻,似想起了前情,一把抓住董萬忠的衣袖,
“爺,爺,我爹來了,我爹來找我了,他還拿了他的匕首,他要來殺我是嗎?他不高興了是嗎?我娘來了嗎?她也不高興嗎?我不該纏著爺的,我爹生氣了,他要殺我,爺,爺,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馨月有些瘋狂地大喊著,連謙辭都忘了用,任董萬忠安撫了她幾次都平靜不下來,最後董萬忠無奈,衝她大喝一聲,她這才愣愣地望著董萬忠,張著嘴,不出聲了。
董萬忠將馨月摟在懷裏,“霞兒,別怕,你怎麽了?有爺在,別怕,說說,怎麽了?”
馨月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她抬起眼,看向梳妝台,又看到了那把匕首,渾身又顫抖起來,她一隻手緊緊抓著董萬忠的衣襟,另一隻手指著梳妝台,哽咽著說,
“爺,那裏,妾身爹爹的匕首,妾身把它留在家裏的,可是它卻到這兒了,一定是爹爹怪妾身大白天纏著爺,爹生氣了,要殺了妾身,爺,爺,妾身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爺救救妾身。”
董萬忠笑了,幾分憐惜,又幾分愧疚,他本想跟馨月開個玩笑,連帶著試試她,看她是否認得洛彪子的匕首,以此證明她是不是洛彪子的女兒,可沒想到她竟想歪了,被嚇成這樣。
早知如此,他就不和她開這樣的玩笑了。不過這倒了了他一件心事,這丫頭認出了洛彪子的匕首,看來她的確是洛彪子的女兒,隻是為此受了些驚嚇,以後好好補償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