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詩會
莊居墨輕輕點頭,目光掃視四周,見院子裏依舊下著雪,落在梅花上別有一番景象,便說道:“那就以‘雪’和‘梅’為題吧!”
“謝祖爺爺賜題。”
莊瑞海轉身對眾人說道:“請眾道友以‘雪’、‘梅’二字為題目寫詩,可以詠雪,也可詠梅。”
“大家寫好詩後記得署名,最後由祖爺爺親自評等。”
“時間為一柱香,請各位道友開始吧!”
侍女立即給每桌呈上筆墨紙硯,用做文會之用。
許多修真者一臉尷尬,他們對詩詞歌賦一竅不通,如何寫得出來?
此刻,許多讀書人已經開始醞釀。
潘世輝無奈笑道:“我們都不是儒道讀書人,亂寫一通也怕遭人恥笑,不寫卻顯得我們不給居墨公麵子,這可如何是好?”
“南郡侯不是和胡伯玉對仗過嗎?說不定以郡侯的文化,可以寫得出一點什麽來。”,有人提議道。
“對仗是嬉笑怒罵之間的遊戲,寫詩作詞可不同,聽說最注重意境,更難的就是就地取材。”
潘世輝說道:“居墨公以院中的白雪和梅花為題,就是就地取材,那麽寫出來的詩也應當如此。”
正這麽說的時候,淩嶽自行從桌上取來紙筆說道:“來都來了,倒不如陪莊家的年輕人玩玩,重在參與。”
“郡侯,您方才已是出了風頭,若是隨便亂寫的話,莊家人指不定又要趁此機會羞辱你。”,潘世輝提醒道。
“沒事,我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怕丟這個人,你們若是不想玩,那就讓我玩吧!”
淩嶽給自己磨好墨,然後準備提筆寫詩。
其他人看了過來,想看看淩嶽會寫什麽東東。
淩嶽白了他們一眼,不客氣道:“看什麽看?把眼光都轉到別人那裏去!”
眾人忍不住齊聲發笑,認為淩嶽是在害羞,於是紛紛轉過頭去。
片刻之後,淩嶽將詩寫好,折起來遞給旁邊的侍女,讓侍女將紙呈到莊居墨身前的案桌上。
這一舉動落在一些莊家讀書人眼中,急忙暗中向莊瑞海傳音。
莊瑞海臉色一變,心裏忍不住發笑,並沒有當作一回事。
修真者寫詩多半隻是隨意寫著玩,不會有什麽水準,也不必放在心上。
就算淩嶽是什麽南路侯,也隻是一個虛銜,連個讀書人都算不上。
“這場文會最後的獲勝方注定是我莊家子弟,更有可能是我。”
莊瑞海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非常激動。
要知道獎勵給魁首的儒家文寶乃是莊居墨親手煉製,隻有莊家最具有潛力的讀書人才有資格擁有。
據說能夠獲得那套文寶的讀書人,將有可能是莊家未來家主的繼承人。
如此一來,所有的莊家子弟必定全力以赴。
侍女們陸續呈上寫好詩的紙,沒過多久便已堆了一疊。
其他世家的讀書人也是眼饞莊家的文房四寶,又想借此機會揚名立萬,故而不可輕易動筆。
許多人也是醞釀了許久,才開始寫下兩行字。
也有人寫了一首並不滿意,於是又寫了一首,仍然不滿意,反複修改。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
莊瑞海對莊居墨說道:“祖爺爺,時間到了,請您評等。”
“好。”
莊居墨點點頭,走到案桌前,輕輕一揮手。
所有的白紙頓時飛了起來,在空中一陣飛舞,猶如一條長龍在上下翻騰。
“啪啪啪!”
所有的白紙從新落回桌麵,分成了高低不等三疊。
最高的那一疊有數百張紙,其次是中間數十張紙,最後僅有寥寥數張紙。
三道橙色氣息分別從三疊白紙中浮現而出,氣息最盛的是紙張最少的那一疊,其次是中間那一疊,最弱的是最高那一疊。
“是才氣!居墨公居然可以讓詩中的才氣顯現而出,並根據強弱程度來分類,好手段!”
“不愧是居墨公,今日文會定是群雄逐鹿,精彩至極!”
“不知道誰人寫的詩能得魁首。”
眾多讀書人議論紛紛,氣氛熱鬧。
修真者們麵麵相覷,感覺自己被無視了一般,盡顯多餘。
莊居墨開始從才氣最強的那一疊開始評詩。
他打開第一張紙,對眾人念道:“晨起開門雪滿山,雪晴雲淡日光寒。簷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閑。”
“此詩的署名者是——莊瑞海。”
“好!”,許多人聽完忍不住拍掌起來。
“瑞海兄不愧是莊家新秀,魁首非你莫屬!”,有人稱讚道。
“不敢,不敢。”
莊瑞海麵露得意的表情,同時又對眾人拱手,顯得十分謙虛。
“還真是做作。”,淩嶽小聲道。
莊居墨評價道:“這首詩的大意是,清晨起打開門,看到的是滿山的皚皚白雪,雪後初晴,白雲淡薄,連日光都變得寒冷。”
“房簷的積雪未化,院落的梅花枝條仍被冰雪凝凍,這樣清高堅韌的性格,可不同一般。”
“此詩有雪有梅,符合題意,通俗易懂,的確是今日詩會上的佳作,老朽就暫時定為甲等。”
莊居墨細細品味,很是讚賞。
“多謝祖爺爺!”
莊瑞海心裏狂喜,詩以甲乙丙丁評等,甲是最高等級。
若無人壓過這首詩,魁首也就非他莫屬了。
其他莊家子弟頓時不服,特別是莊瑞旭,向莊瑞海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莊瑞海有所察覺,故意微微昂首,更顯挑釁。
莊瑞旭勃然大怒,冷哼一聲,拳頭緊握。
接下來,莊居墨閱讀第二首詩。
“吾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
“這是一首詠梅的詩,署名者是——莊瑞旭。”
莊居墨說道:“洗硯池邊有一棵梅樹,朵朵開放的梅花都像是用淡淡的墨汁點染而成。”
“它不需要別人誇獎顏色多麽好看,隻是要將清香之氣彌漫在天地之間。”
“若僅僅隻是詠梅,這首詩自是不錯,但今天的主題有雪有梅,與莊瑞海的詩比起來,顯然差強人意,故而評為乙等。”
說完之後,莊瑞旭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