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坐談局勢
浩陽宗眾人無奈歎息，本來是給澤塵討個公道，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雖說澤塵貪生怕死為了自保，不得不向妖族妥協，做出對同族下殺手的事情，情有可原。
可往難聽的方麵說，那就是澤塵勾結妖怪，殘害同族，同樣是罪不可赦。
哪怕是死在妖怪手裏，也算是為民而犧牲。
結果卻在妖族麵前死在同族之手，真是諷刺。
沒有人責怪淩嶽，因為如果換做是他們，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將澤塵斬殺。
因為澤塵能夠背叛人族一次，就可能會有第二次。
淩嶽雖然殺了澤塵，卻是為正道修真清理門戶，功大於過。
“今日多謝各位同道為我作證，在下謝過了。”，淩嶽對眾人拱手。
眾人急忙還禮，十分客氣，與昨天瞧不起散修的態度截然不同。
淩嶽知道這些人對自己不僅僅是感恩，更是對自己神通的敬畏，才讓他們對自己如此恭敬。
“修真者也是很現實的人。”
淩嶽無奈的想，問眾人：“你們今日怎麽會來我東臨村？”
柳如夢說道：“昨日我等眾人回去商議了一番，決定暗中關注天寶寺和佛門僧人的舉動，然而沒過多久，就有人看見疑是懷相大師的人上了浩陽宗。”
“今天一早，浩陽宗眾道友一路往東臨村而來，便猜想肯定是佛門中人在浩陽宗說了淩嶽道友的壞話，讓浩陽宗前來興師問罪。”
“於是，我等立即前來阻止，以免再橫生枝節。”
聽完柳如夢的話，淩嶽輕輕點頭，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懷相！你這禿驢！害了我澤塵師弟！還把我們當筆耍！我要滅了你們天寶寺！”
澤雲大吼起來，若非柳如夢及時趕到，險些中了懷相的計謀。
“既然各位來了我東臨村，本村應當盡地主之誼，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請各位到寒舍一坐。”，淩嶽笑道。
“不客氣，我等前來還有事情與道兄商量，咱們還是免了這些俗禮吧！”，柳如夢擺了擺手。
“到底是什麽事情這麽重要？”，淩嶽好奇道。
“咱們坐下慢慢說。”
柳如夢等人在旁邊找了個空地，一群人圍在一起坐在地上。
淩嶽和澤雲等人也就跟著隨意坐了，熱心的村民們急忙端來茶水和甜點招待，不敢怠慢眾仙師。
柳如夢說道：“昨日我們眾世家的道友商議過，天寶寺勾結妖族，已是我們南郡府的一塊毒瘤，若是不除定會危及蒼生，後患無窮。”
“但天寶寺畢竟是朝廷的寺廟，若是群起而攻之，便是謀反的大罪。”
“可如果任由天寶寺繼續勾結妖族，殘害正道修真的話，我們豈不是成了縱容天寶寺的幫凶？”
“所以我們一直沒有主意，淩嶽道兄神通不弱於我等任何人，所以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
淩嶽哈哈一笑：“在下明白你們的意思，你們雖然是世家修真，但畢竟也是朝廷的臣子，擔不得謀反的罪名，想找個出頭的人，卻始終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你們才想到了我，對嗎？”
“我們隻是來探討意見，可沒有陷害道兄的意思，更何況道兄對我們可都有救命之恩。”，柳如夢說道。
“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而是要問你們自己才對。”，淩嶽笑著說。
“為何？”，柳如夢等人不解。
淩嶽緩緩說道：“有些事情不是看意見，而是要看決心，決心有了，才不會需要多餘的意見。”
眾人麵麵相覷，思考淩嶽這句話的含義。
有人說道：“雖然我們親眼目睹懷相大師和天寶寺眾僧勾結妖族，可天寶寺已經有數百年聲譽，遠近聞名，就算我們眾多世家聲討，又有多少人會相信呢？”
“是啊！如果不能夠名正言順，就算滅了天寶寺，我們還得承擔謀反的罪名，豈不是愧對列祖列宗？”，另外一個人應和道。
淩嶽說道：“當今世道，如果講道理能夠行得通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奸臣禍亂朝野了，你們竟然想和那幫人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
此言一出，許多人恍然大悟。
大家之所以猶豫，一來就是在乎世家和宗派的聲譽，二來就是心存僥幸之心，想用更為正當合理的辦法除掉天寶寺。
但是大家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奸臣當道的朝廷，是不可能和你講那些道德理念的。
你說天寶寺勾結妖族，朝廷反而會有保護天寶寺的機會，那樣一來，天寶寺更動不得了。
這種僥幸之心，隻會助長了天寶寺囂張的氣焰。
“我明白了，想要名正言順的除掉天寶寺，根本不可能！”
柳如夢目光寒冷的說道：“我們在乎世家和宗派的名聲，朝廷會更在乎朝廷的聲譽，哪怕明知道天寶寺勾結妖族，也不可能承認，因為一旦朝廷承認，那就是一個抹不掉的汙名！”
眾人臉色極為難看，他們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澤雲說道：“如此說來，想要除掉天寶寺的話，恐怕就隻有造反了。”
淩嶽輕輕點頭，他也正是這個意思。
不要和朝廷講道理，也是一種道理。
世家和宗門雖然不依靠朝廷，卻最重名聲，一旦留下把柄，或者被世人認為是叛國勢力，朝廷就能借機屠戮。
許多人想想這個後果，就足以讓心涼一片。
“如果你們真的想為百姓斬妖除魔，就應該先拿出你們的決心，沒有這個決心的話，斬妖除魔隻是嘴上說說的屁話。”，淩嶽不客氣道。
眾人沉默許久，沒有人敢亂說話。
“很顯然，你們並沒有那個決心。”
淩嶽譏笑道：“我看你們這些世家和宗門就不要整日把斬妖除魔和為民除害這些話掛在嘴邊了，你們不配。”
眾人勃然大怒，一個個怒視淩嶽。
“在下一介散修，勢單力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天寶寺生死存亡和我並沒有太大關係。”
淩嶽慢慢悠悠的說：“隻是你們堂堂世家和宗門修真子弟，被天寶寺玩弄於股掌之中，卻不敢把天寶寺怎麽樣，還整日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未免有些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