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508.深談
“李密不用魏征,惜哉,幸甚。”
宋缺聽完林平之長生分體對魏征的介紹,其給李密的獻策,其人胸中韜略、滿腹經綸,知道這是一位當世大賢,不由大悅。
“我宋閥地處偏遠, 蟄伏低調,雖潛心發展,卻缺少名望聲威,從未有過賢良主動來投,若無有你的出現,我自知不占地利人和,即便有天時,宋閥也利用不到,現如今,卻能有今日這般局麵。”
宋缺連連感歎,跟著問道,“還有沒有?那俏軍師,你可能收過來?”
你當大賢是大白菜呢,我買一顆還送一顆?長生分體搖頭笑笑,知道自己招攬賢才,隻是為了新鮮感和滿足感,但宋缺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激動振奮。
“沈軍師急不得,卻也不用等太久,李密乃是盛極而衰的格局,他馬上就要走下坡路了。”
“嗯,西北皆有強敵,竇、李、王皆非易與之輩,李密已無地利, 也要錯失天時了。”
宋缺話題一轉,又問道,“王通壽宴,你可出了最大的風頭, 你又給傅采林下了第二封戰帖?”
“嗯。”
長生分體伸出食指,指尖陰陽長生真氣流轉,首尾相連,變為一個鋒銳的圓環。
“這……”
真氣圓轉如意並不難,宋缺也能輕鬆做到,但這真氣圓環既有鋒銳,卻又藏鋒,雙氣雙鋒互為鞘,相生相克,完美平衡,而一旦被打破,就合二為一,一起爆發。
而且若是招式,破起來尚不算困難,但若是存在體內呢?稍有不慎,氣爆人亡。
“巧妙如斯,技止於此,對傅采林來說, 也會是一道不簡單的題目……但他仍不會前來應戰的。”
長生分體點點頭, “弈劍大師身負高句麗守護神之重任, 若隻他一人,他當然不會來。”
宋缺點點頭,跟著一挑眉毛,有些驚訝的問道,“難道你還想加上北邊那位?”
“不止,我還想再加上道家那位。”
若不是知道這樣一來,宋缺絕不可能再加入,長生分體都想帶上他。
匯聚天下頂尖高手,與自己巔峰一戰,也是林平之在每個世界的固定目標了。
“……好氣魄。”
誰聽了這話,都會覺得長生分體狂妄,唯獨宋缺不會,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相對最了解林平之的人。
“但大事未成前,你隻能用這個身體去做這件事,除非你給宋家延續香火……不然我直接去高句麗,跟傅采林一決生死,弈劍術玄奧精深,窮極變換之道,你必然最想跟他交手。”
……長生分體發現這套路莫名的熟悉,心說你若見了林總鏢頭,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傅采林最精於算計,沒有五成以上的勝率,他連心動都不會有,此不急於一時……對了,我見過石青璿了,她很好,沒有因為老一輩的事情,而心靈蒙塵。”
“如此就好。”
宋缺心中徹底放下了許多事情,提到石青璿,未讓他的心境產生漣漪。
“佛門代天選帝的計劃,要正式開始了,寧道奇要親自護送和氏璧到洛陽,將其交給慈航靜齋的入世傳人師妃暄。
到時,陰癸派聖女,本應與靜齋傳人一場大戰,佛門與魔門也要再次開啟爭端,但現在,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這嘛,我準備……”
佛門魔門的事情,長生分體與宋缺商議許久,下一步如何行事。
然後又說起此次宋缺來江都,是宋閥暗探已經打探到消息,知道宇文化及要正式發動他的計劃,宋缺前來,便是要趁此機會,宣告天下。
“李淵那個阿婆麵,竟然向突厥人稱臣,再自領天下兵馬大元帥,嘿,早知當年見他時,就直接一刀砍了。”
李閥與佛門合作,又向突厥俯首稱臣,宋缺最恨的兩條,李閥全占了,也無怪以宋缺的心境,這時都有點磨牙。
這也是宋缺非要親自出手,大鬧一場的原因,他要讓李閥知道,天刀入局了。
“既然要鬧,不如鬧大一些……”
一直到次日紅日初升,長生分體才與宋缺談完。
回去想要靜心調息片刻,卻發現東溟夫人和婠婠都等著他。
東溟夫人無所謂,婠婠被封內息,神色有些憔悴。
“怎麽沒去歇息?”
東溟夫人表示她該睡睡,是婠婠一直眼巴巴的等著他。
“二郎,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
若是前幾天,婠婠會拉著長生分體的袖子,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婉轉嬌柔的說。
但這次,婠婠卻隻是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
“何須背著美仙,你說完我再說給她聽,豈不麻煩。”
婠婠不解釋,沉默不語。
“你們說吧。”
東溟夫人對長生分體點點頭,起身離開。
她扮作祝玉妍,身邊還總跟著“邊不負”,實在是非常的別扭,她真的不想管陰癸派,她隻想回飄香號,回東溟派,過安穩的日子。
長生分體也知她真實想法,待她離開,看向婠婠。
“你為何不早說你是宋閥的人?我隻當你是和聖門有關的隱世高手。”
“這與我和陰癸派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你既然是宋閥主信任的人,也就代表了宋閥的態度,若針對陰癸派的是宋閥,而宋閥又有逐鹿中原之誌向的話,我願意執掌陰癸派,與宋閥合作;
我願意照你說的,重修天魔訣,並在你和宋缺的支持下,橫掃聖門兩派六道。”
婠婠並不是被宋缺與宋閥震懾,而是識時務,宋缺現身,說明宋閥有大誌向,要幹大事業,宋閥雖然隻有嶺南,但現在有了東溟派,就有了海外基地,與強大的海運,加上天刀的文武全才,還有林平之這樣的高手。
婠婠感覺事情大有可為,宋閥正是那種陰癸派想要合作的對象。
甚至投效也無妨,至於長生分體的要求……婠婠認為隻要她一心為聖門付出,一切都是為了聖門,又何必在乎甚麽門規和傳統。
規矩可以打破,也可以重塑,即便性情都被扭曲了,又如何?
她還不是被滅情絕性過?再怎麽變,她為聖門大計的心,都不會變。
然而婠婠自覺十分誠懇,一定可以打動對方,畢竟人都是利益動物,她提出的,對宋閥是十分有利的。
卻見長生分體對婠婠搖搖手指,“我想,你搞錯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