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人格分裂症!
李婆子本以為,自家小姐是見到了什麽令她驚訝的人。
誰知她定睛一看——這不還是容世子嗎?!
隻是這幾日習慣了容世子冷冰冰的樣子,眼下再看到眼中似乎帶著笑意的容玦,李婆子忍不住撓了撓頭,“小姐,這是容世子吧?”
段嬰寧卻沒有搭理李婆子。
她猛地站起身,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容玦麵前。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又抓過他的手臂仔細查看了一下……
他手臂上的確有傷,仍是前幾日傷的那個位置。
就連傷口上綁著的蝴蝶結,也是她親手綁上去的!
如此說來,眼下之人的確是容玦沒錯……隻是這個男人瞧著有些不大對勁,段嬰寧心中仍是帶著一絲警惕,皺眉看著他。
“你當真是容玦?”
與李婆子一般,她早已習慣了那個冰冷淡漠、卻又臭屁欠揍的容玦。
眼下再看到他如此溫潤的一麵,段嬰寧心裏很是不習慣啊!
不過眼下的容玦,倒是與先前跟她說、他認團寶做親生兒子時一模一樣!
這個男人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自然是容玦。不知段二小姐,為何會這樣問?”
段二小姐?
眾所周知,最近一段時日容玦對她已經不再生疏客氣,張口閉口“段嬰寧”,驟然聽到他又喊她“段二小姐”,段嬰寧隻覺得有些別扭。
“沒事,你跟我進來。”
段嬰寧一把抓住容玦的手,轉身就進了屋。
關上房門前,她還衝李婆子低聲吩咐,“把門守好了,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最近幾天夜裏,段清雲都會殺來靜心院。
雖說如今她已經半死不活的被禁足祠堂了,但段嬰寧始終有些不放心。
“是,小姐。”
李婆子臉色也很緊張。
她雖上了年紀,卻也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能明顯看到,容世子臉上有血跡!
廊下燈籠光亮朦朧模糊,打在臉上溫溫柔柔。但映照著容玦臉上的血跡,李婆子怎麽瞧都有些滲人的緊!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老老實實坐在了門檻上,像門神似的一動不動的守著房門。
段嬰寧一把拽著容玦進了門,二話不說就開始扒他的衣裳。
哪知容玦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輕地笑了起來,“段二小姐這是做什麽?昨日不才試圖嚐試過了,沒能扒掉本世子的衣物嗎?”
“這會子又是做什麽?”
昨日?
她昨日何時扒過他的衣裳了?
段嬰寧皺眉,“你說什麽?”
“昨日在侯府花園裏,你不是已經扒過本世子的衣裳。當時就沒能得逞,眼下又是要做什麽?”
段嬰寧:“!!!”
她方才仔細一回想……
她的確是在侯府的花園裏,扒過容玦的衣裳。
不過並非昨日,而是一段時日前啊!
容玦腦子沒問題吧?
怎會將那麽久的事兒,記成昨日?!
段嬰寧眉頭擰得更緊了,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容玦的額頭,喃喃自語,“沒有發熱啊!怎麽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容玦也滿頭霧水,“什麽發熱,什麽說胡話?”
瞧著他一臉懵的樣子,段嬰寧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解釋。
換做是昨日那個容玦,被她扒衣裳一定會說她恬不知恥、說什麽想得到他的人,然後會主動扒開衣裳看看她要做什麽!
可是眼下……
段嬰寧抬眼看著他,伸出手撫摸上他的臉。
指腹輕輕擦拭掉他臉上的血跡,這才將手指伸到他眼前,“這是什麽?”
“聞著像血。”
容玦老老實實的回答。
聞著像血?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臉上有血?!
容玦是什麽人呀,會不知道自己臉上有血?!
段嬰寧收回手,神色狐疑,“你今晚去哪裏了?”
“本世子自然在國公府,還能去哪裏?”
容玦覺得她這個問題有點好笑,“對了,本世子今晚來……”
他話音一頓。
他今晚來見段嬰寧做什麽來著?
方才從國公府出來時,心裏便始終像是存了什麽心事似的。不知道為什麽,就特別想要見到段嬰寧,因此這才趕緊來了寧遠侯府。
隻是始終想不起,他要見段嬰寧做什麽?
容玦遲疑了一下,“如風說,我受傷了,讓你給我換藥。”
他想起這茬,這才看向手臂上的傷,臉色也愈發狐疑,“本世子何時受傷了?”
段嬰寧看著他一臉迷茫的樣子,忍不住想起先前容夫人和如玉都對她說起過,說容玦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性子。
時而陰冷殘暴,時而溫潤如玉。
所以說,自打那一日她去護國公府找他算賬到今日,容玦都是陰冷殘暴的一麵。
而眼下,則是溫潤的一麵?
這不就是人格分裂嗎?!
段嬰寧臉色微微一變。
很難想象,容玦居然有人格分裂症?!
難怪他一會兒站在她這邊,一會兒又與她對著幹呢!
不過瞧著眼下的情況,容玦應當是兩種人格會都清醒的存在著。雖然同時存在,卻不知道哪一麵人格,才是他的主人格!
而且段嬰寧可以確定的是,一麵人格出來時、根本不記得另外一麵人格存在過!
甚至,那一麵人格做過什麽、說過什麽,另外一麵人格也完全不記得!
正如眼下容玦的情況!
見她臉色古怪,容玦忍不住笑了笑,“段二小姐,怎麽了?”
“沒,沒什麽。”
段嬰寧收回目光,輕輕咬了咬唇,“你當真不記得你是何時受傷了嗎?”
見她盯著他手臂上的傷,容玦搖了搖頭,“本世子若是記得,也就不會詢問你了。既然如風說,你要給本世子換藥。”
“那你可知,本世子因何受傷?”
如風知曉自家世子的情況,卻也無能為力。
想必這些年,容玦的生活都是一塌糊塗吧?
就連他身邊的人,比如容夫人、又比如如風他們,起初肯定都是手忙腳亂,擔驚受怕。
但是到如今,除了束手無策之外、卻也已經習慣了。
因此,如風才會讓他來見她。
想到這裏,段嬰寧深呼吸一口,“你這隻手臂怎麽受傷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但覺得不能袖手旁觀,所以才會替你醫治。”
她也當真不知他是怎麽受傷的!
見她也不知他是怎麽受傷的,容玦便蹙了蹙眉,突然問道,“我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