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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王爺救場

  她或許能想到更委婉、精明的方法應付過去,可她想到母親在蘭家受到的氣,就忍不住脾氣。


  蘭文氏要強了一輩子,被一個小輩這樣頂撞,也咽不下這口氣。


  這場戲注定難以收場了。


  “老三,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不能留!你馬上,馬上把她攆出去!”蘭大成緩過來了,抖著手指著蘭初雨。


  李婉大喜,心想總算沒白費她一場算計。


  大房二房的也跟著開心。


  攆出去好啊,又不是除族,諒這麽個小丫頭也帶不走什麽!

  到時候找人悄無聲息的把她抓起來,賣遠一點,對外就說嫁出去了,多省事兒?!


  大房和二房媳婦相視一笑,似乎看見了那閃閃發光的金山銀山向她們招手。


  “王爺駕到——”


  就在這時,一聲唱喏從蘭家大門傳來。


  蘭誌安真是嚇得蹦了一下,連忙大吼一聲,“快別吵了!王爺來了,迎駕!”


  說著趕忙正衣冠,領著一大家子小跑到大門口。


  蘭大成夫婦與大房二房一聽王爺兩個字,小腿肚子都在發抖。


  老天,他們見過最大的官兒就是蘭誌安,王爺那可是隻有戲文裏才有的人物啊!


  大門外,宴霆惜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那匹馬渾身漆黑優良,僅有眉心一點白,威風淩淩地小小踱步,一看就是千裏良駒。


  男人手握韁繩,居高臨下,眉目淺笑卻滿是威儀。


  那氣勢,好似泰山壓頂,令人眼前發黑。


  “下官參見王爺!”


  蘭誌安乃官身,他的妻女都不必行下跪大禮。


  後邊兒的蘭大成等人也有樣學樣,卻被隨行侍衛一刀鞘敲在腿彎上,“放肆,見王爺為何不跪?!”


  蘭大成直接倒在地上,抬頭一看,卻對上宴霆惜如刀的雙眼,霎時真的暈了過去!


  “免禮。”宴霆惜平靜的說了兩個字,聲音低沉動聽,對蘭文氏等人來說卻似炸雷。


  這幫人滿頭大汗,縮頭縮腦得打不直膝蓋。


  蘭誌安還算沉得住氣,拱手說道:“王爺駕臨,寒舍蓬蓽生輝,請王爺上座。”


  宴霆惜把鞭子換到左手,右手虛扶:“進屋就不必了。”


  蘭初雨照例站在角落,打量他帶著泥的靴子,心想道這家夥裝腔作勢起來,還挺高不可攀的。


  和她確實不是同一個層麵的人,她不禁有點氣悶,隔著數個人頭,忽然對上了宴霆惜看似溫和實則非常疏淡的眼神。


  “聽聞蘭二小姐響應本王號召,傾囊相助,本王特來感激。”


  咦?蘭初雨不禁訝然,這家夥跑來就說這個?

  她原本心情沉重,卻因此時的驚訝鳳眼變杏眼,圓溜溜的,意外有些憨。


  夜色下,燈火搖晃間,宴霆惜似是笑了一下,卻被燈光陰影慌得模糊,“來人,看賞。”


  聲音依舊冷靜,蘭初雨嘀咕:看錯了吧。


  “初雨,還不感謝王爺賞賜?”


  蘭初雨連忙上前來,麵對一本正經的宴霆惜,已經看得很熟的臉,不由得生出些怪異來。


  她和宴霆惜不是針鋒相對,就是大打出手,這會兒從他手裏接過一枚溫熱的玉佩,還要恭恭敬敬的謝恩。


  這感覺怎麽就這麽生疏呢?

  忽然,她的手心被撓了一下!

  蘭初雨驟然抬頭看著惡作劇的男人,隻見他的神色仍然高高在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本王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宴霆惜打馬遠去,這回不走房頂了。


  噠噠的聲音響徹在街道,天空明月倒掛,街兩邊燈火點點,那人便遠去了。


  蘭初雨垂眸,打量手上這枚上好的羊脂玉雙魚墜,不見雕琢刻痕,宛如天成活靈活現。


  最重要的是觸手溫熱。


  她摸索片刻,神色越發詭異。


  這東西該不會是宴霆惜隨身攜帶之物吧?

  所以他專門跑一趟做什麽?

  有了這一茬,蘭文氏等人哪裏還敢找她的麻煩,蘭誌安安排了院子爹娘兄長歇下,卻喊來蘭初雨詢問。


  “你與王爺很熟?”


  他的眼神瞄著蘭初雨,這張臉光挑自己和尹氏的優點長,堪稱絕色,那位王爺莫非看上他小女兒了?

  可安遠伯府的婚約卻不好說。


  蘭誌安的神色便恍惚起來,蘭初雨哪裏不知他的心思,當年蘭誌安能忍著門第之見娶一個商人女,如今也能為了前途,把她送給守郡王!

  “我與王爺隻是有過一麵之緣罷了,女兒累了,先行告退。”


  蘭初雨生硬的說完一句,就先行離開。


  小清在她身邊提著燈籠,發覺小姐越走越快,她得小跑著才能跟上,不由得喊道:“小姐您慢點!”


  到月亮門時,蘭初雨驟然停下腳步,小清差點撞上去,連忙扶住牆穩住燈籠,“小姐?”


  她提起燈籠,卻發覺蘭初雨的神色頗有些怪異,像是生氣,又像是厭惡,小清心裏一咯噔。


  “小清,你是不是給宴霆惜傳了消息。”蘭初雨的聲音陰惻惻的響起。


  傍晚時分宴霆惜才去調查安南王餘黨的線索,誰知沒過兩個時辰就回來了,和他以前外出的時間相比太短暫了。


  而且這男人以王爺的架子出現時,往往衣冠華麗,今日卻像是匆匆趕來。


  那塊臨時起意賞賜下來的玉佩更是證明這個事實。


  小清眼神漂浮,心虛起來,恰好給蘭初雨看個正著,“那個……我不是看那些人來勢洶洶,怕小姐吃虧嘛……”


  其實她是看小姐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怕她激動之餘做出什麽不好破釜沉舟的事情來。


  蘭初雨不知道說什麽好。


  宴霆惜為了她,放棄了任務跑回來救場?

  想想都挺玄幻。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在頭頂,“本王不過順手施為罷了。”


  才騎過馬的守郡王又從牆上一躍而下,淡淡地瞥她一眼,隨後熟門熟路進了她的院子。


  如果別人來說這句話,蘭初雨或許還會覺得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可宴霆惜嘛,那就是就事論事。


  於是她瞬間心安理得了,她眼睛賺了一下,捂住腰間的雙魚墜,“這個我可不還了。”


  羊脂玉雙魚墜可是好東西,少說也值兩千兩!


  蘭初雨不愛貪小便宜,宴霆惜的除外。


  宴霆惜才走到簷下,聞言轉過身來,眉梢微挑,“你拿我的東西,有哪樣還了?”


  想起那個小巧的袖針,蘭初雨哼了一聲,小跑回了院子。


  有一說一,宴霆惜幫她省了很多事兒。


  可李婉敢給她找麻煩,又該另算一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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