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天經地義
“你別動。”
王海見狀嚇得嗷吼了一嗓子就竄了過來把李晨摁倒了床上，生怕萬一有個閃失。
“怎麽了？”
陪了一夜床正在補覺的劉能被驚得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過了好半晌才從懵逼中找回了狀態。
“你感覺哪不舒服？我馬上跟大夫說。”
到現在病因還沒有找到，王海急得都快要暴走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兄弟，要是李晨再有個閃失他真得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幫我辦下手續，我要趕快出院。”
現在的李晨虛弱地連說話都有些費勁，短短幾十個字就讓整個人都喘息了起來。
“再住兩天，等你好點兒了再走。”
“不……不行，必須現在走，來不及了……”
王海和李晨相處了多年，他明白李晨絕對不會騙自己，既然這麽說肯定是要有事發生。
“劉能，你去開車，我馬上去辦手續。”
選擇了信任的王海毫不拖泥帶水，馬上就跑到醫生辦公室去進行交涉。
醫護人員拗不過王海這頭倔驢的性子，再加上確實沒發現任何異樣，隻能點頭同意了李晨的出院要求。
“去津海大橋。”
被王海背到車上後，李晨馬上告訴劉能要去的地方。
昨晚的夢裏他重演了兩次車禍事故，一次是在原來的街邊，另一次卻是在津海大橋。
李晨的直覺告訴他那裏可能會出大事，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要盡快趕來。
三人順著環海路急速駛向了津海大橋的方向，原本應該熱鬧的橋麵上此時卻空無一人。
“他們今天沒來？”
劉能覺得也許是李晨的話起了作用，那幫人怕了或是換了地方。
可是李晨卻隱隱覺得有點不對，他朝前方努了努嘴說道：“去那邊，開慢一點兒。”
這條白天風景優美的幹道到了晚上很少有人會走，尤其是深夜時分來往的車輛都不如街邊的廣告牌數量多。
劉能掛上了低速擋開始漫無目的的朝著前方行進，他很好奇李晨究竟要找什麽。
一公裏、兩公裏……
直到龜速前進了七八公裏之後，另外兩個人都覺得李晨可能是病得胡言亂語了。
就在李晨自己都認為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的時候，一張熟悉的廣告牌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
“就是那！”
‘全了麽’那三個大字在夜裏極為醒目，有了目標的劉能很快就把車停了下來。
“大晚上來看自己的公司廣告幹嘛？”
劉能和王海都不明白李晨為什麽為了這個表現得如此緊張。
“在附近找找有沒有血跡或者汽車碎片……或者是遇害者。”
李晨的一番話讓其他兩個人隻覺得汗毛都輸了起來，心裏忍不住一陣抽搐。
“我也不確定會不會有，總之先找找吧，如果一切都是我多想當然最好。”
此刻的王海和劉能再也不敢怠慢，他們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開始在地麵上一點一點的搜查了起來。
李晨現在依舊虛弱不堪，他隻能走走停停地朝廣告牌那邊走去。
“找到碎片了，斷口很新應該沒過多久。”
證實了猜測的三個人更加自信的搜尋起了蛛絲馬跡，很快王海也發現了第二處證據。
“這裏有血跡，地麵上的有人處理過，但柵欄上的他們應該沒看見。”
“過來吧，我找到人在哪了。”
李晨無力地搖了搖頭，把兩人都喊了回來。
他並沒有看到要找的目標，但是夢裏的經曆和現在的情形一模一樣，那人的位置應該也是如此。
“屍體就在廣告牌下麵的草叢裏，打電話報案吧。”
李晨這時就像虛脫了一樣坐到了地上。
身下的涼意好像有意識一樣開始不停鑽進他的心裏，讓他整個心都好像涼了下來。
李晨知道這個人是因為他死的，裘文兵肯定要出一場車禍，既然已經不可能是他自己，那就隻能是另外的別人。
“人馬上就過來，你要不要去車裏休息一下。”
王海看著李晨現在的樣子擔心不已。
從他的身上王海感覺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悲哀。
“海哥，這件事跟誰也不要說。”
“好。”
“我也不會說的。”
劉能已經察覺到了李晨的異樣，趕忙跟著一起做了保證。
“劉能，跟裘文兵說一聲我都知道了，我等著他的交代。”
李晨又要動手了。
這條消息很快就在紈絝圈子裏傳了起來，見識過上次劉家下場的人全都風聲鶴唳再不敢跟裘文兵來往。
裘家的當家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給驚得不輕，第一時間就從自己兒子嘴裏逼問出了事情的起因。
車禍。
這種事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麽大問題，但是現在明顯是李晨抓著這個不放。
“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出家門！”
裘建軍終歸還是沒辦法把自己兒子送去自首，他雇了幾個人看住家口，自己則開始馬不停蹄地打點關係希望能跟李晨見一麵。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件事沒得談。”
今天已經有太多人給李晨打來了電話求情，可他隻有這一句答複。
撞了人就要付出代價，這就是欠債的李晨必須要做的事情。
“局裏來電話了，查到那個人的身份了，不過……”
“證據不足是嗎。”
“目前是的，後麵會調查車子，也許能找到關鍵。”
李晨對此早有預料，畢竟那段路上沒有監控也沒有目擊者，想要給裘文兵定罪實在不容易。
“去那家看看有什麽能幫的，我休息一天也過去。”
他現在的身體還沒完全回複，真要過去搞不好還得讓人照顧他，所以李晨隻能耐著性子等一等，而把劉能當先鋒給派了過去。
這位同學的性格算不上好，但現在李晨手邊沒人可用隻能讓他跑腿。
至於宣可袁尚新他們那些人，李晨這次並不打算通知，畢竟歸根結底這隻能算是他的私事。
“海哥，你去亞虎一趟，讓王雲山把車禍的事放到網上，另外再告訴裘老板一聲過了今天如果他還沒動作，那我就不客氣了。”
煩躁的情緒讓李晨的耐性變得極差，他已經不想給裘家留什麽時間了。
此時手機上還在不停地有電話打進來，李晨被惹得受不了直接選擇了關機無視。
今天無論是誰都保不下裘文兵，李晨現在雖然看上去依舊虛弱不堪，但心裏早已如同瘋魔了一樣。
上次和劉氏抗爭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是因為他們自己的騷操作，眼下卻是一股難以釋懷的負罪感，這對李晨來說幾乎是最難以承受的東西。
隨著最後通牒的送達，裘建軍終於還是選擇了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