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戰江陰（下）

  曾立超，歸化民戴壁通組成的新一師二團二連護衛著新上任的官員，在東興鎮江麵北岸待命，等戰局穩定。


  曾立超派出炮艇，不時打探長江上的消息，是夜，就看到江陰城方向江麵上火光衝天，等天亮後，曾立超親自隨著炮艇前去觀察，剛駛出不遠，用望遠鏡就看到了江麵上的清軍水師，全部聚集在江陰南岸方向，再往前就聽到了70步兵炮特有的炮聲，有步兵炮，那麽肯定是黎城軍了。曾立超不含糊，立馬命炮艇回轉東興，挑了3艘300料大船，用一艘明輪拖著，把連隊全部帶上，加上炮艇前出去江陰助戰。


  江陰城北門這時正到了相互拚殺肉搏的時刻，朱馮奇隻得命令二團、三團殘部投入戰鬥。


  又告知城內百姓，凡自願加入城防戰的青壯，獲銀十兩，城內大戶捐銀捐糧自願，等退敵後可獲黎城商品買賣特許權，如有戰死的青壯，可獲百兩撫恤金，家屬享有社會特殊福利。


  其實昨天開始，就有許多的百姓要求參加民壯協助守城，城內幾家大戶也願捐糧捐銀出份力。


  因為自從朱馮奇軍隊接管江陰起，不像已往的軍隊進城後橫行霸道，相反軍紀嚴明，還出動巡視隊維持秩序，真正做到兵不擾民。也不追究那些投清媚清的明人，江陰雖然入落清廷管轄已二年，慢慢地明人發現，被清廷管轄著，還不如前幾年，老百姓沒有什麽好處，相反生活更加清苦，而文人大戶處處受清廷壓製，最不可接受的剃頭、易服，內心裏還是把大明為正統。要不然也不會蘇鬆提督吳勝兆反正了。


  告示一出，應者如潮，朱馮奇組織民壯搬運傷員，輸送石塊，擂木，城內東西大街上組織沿街婦女商鋪燒水煮飯，再把飯菜由民壯運送到戰鬥第一線，這樣極大的提震了士氣，守城的士兵有熱水喝，有熱騰騰的飯菜，吃飽喝足扔下碗就高喊道：“某不怕做個餓死鬼了，爺來了！”拿起長刀就衝。


  二團、三團使的是冷 兵器，跟清兵在城頭對戰很吃虧，因為攻上城頭的清兵全身披甲，而黎城軍不著甲的，要不是火槍兵抽空給出一冷槍，二個團早就潰了。


  清軍眼看著已攻入城頭，慢慢地又被打退了，就好比剛吃了一口肉，嚼幾下還沒嚐出味道，心裏貓爪似的，馬上又從碼頭調兵攻城，這就是添油戰，清軍領兵大將心裏很清楚，起頭城內炮火很猛，可是現在啞了，估計是沒炮彈了，那麽也可以讓火槍沒彈打，火器部隊沒有火藥，不就是案板上的肉嗎？所以故意采用添油戰術。


  正在這時，江麵上傳來了炮擊聲，2門70榴彈炮正在炮擊北門碼頭上的清軍，而江麵上的清軍水師紛紛駕船四散，來不及逃的被一艘明輪船隊上扔的手榴彈炸的木屑橫飛，而船上的火槍四下射擊，把近處的清兵打得紛紛跳江而逃。


  一個連隊，一艘炮艇，就把清軍水師幾百多艘船打懵了，為什麽會懵，因為大家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岸上，眼看著城頭上你來我往，破城已成定局，清軍仗著人多，運兵船把兵力放岸上後，就把空船駛到外江，好讓外麵的兵船靠岸，就這樣，當明輪船打擊這些船後，發現船上沒幾人，全是空船，而有兵的船想殺過來，很不容易，這些空船擋著，這樣正好便宜了曾立超，趴在船上朝那些運兵船射擊，而炮艇仗著速度快，掉頭容易，對著北門碼頭方向黑壓壓的攻城部隊一通炮彈，每分鍾六發炮彈的射擊，登時清軍大亂起來！正好解了北門之危，朱馮奇看到有援兵，也不管是哪一路的，守城的士兵也士氣高漲起來了，很快就穩住了守勢，把衝上城頭的幾個清兵清空，而附蟻強攻城上的清軍，回頭一看自家的後隊正在猛烈地爆炸，也沒心思繼續往上爬了，紛紛後撤，就像潮水一樣，來的快，退的也快。這下子，火槍兵自由射擊了，步槍最好的威力在50米外，太近了，射界視角就變小了，要麽站起來往下射擊，暴露在了清軍的弓箭射殺範圍，大部戰死的火槍兵，全是這樣被殺。目前清軍退去，從50米至300米以上這段距離，就是清軍的斷魂路。


  江麵上曾立超指揮的明輪拖船，橫臥在距江陰北門碼頭外，把碼頭上的運兵船打的千蒼百孔，大部清軍棄船上岸，上岸後就往兩邊跑，因為前麵被炮彈炸的厲害，就這樣也沒人指揮反擊，第一個念頭就是逃。


  清軍被打懵了，沒見過這樣作戰的，火器實在是太厲害，在船上個人武藝就是個渣，還沒等跳幫，對麵船上就是七八個手榴彈，這東西扔在船上，連逃也沒機會，生生地挨炸。


  如果曾立超的船隊，在江麵上跟清軍對持的話，那麽清軍水師仗著人多船多，曾立超隻有逃跑的份，清軍水師船上也有許多小炮的，比如虎蹬炮，在百米內可打散彈，實心彈，要是一炮過來，曾立超是擋不住的，這個距離，手榴彈夠不著，隻有步槍射殺，可是麵對比自己多出百倍的船隻… … ，想想後怕不已，現在好了，清軍的船全擠在一起，相互碰撞，亂作一團，此時不狠狠地打，還等何時？


  清軍攻北門領兵大將看到大勢去矣，下令往西門方向突圍，可以跟攻西門的鞏阿岱匯合，再圖之。


  北門大將帶著五六千潰兵，往西門而去時，正好碰到西門外，5門步兵炮齊射，嚇的隻能往江邊躲。


  鞏阿岱的中軍距西門隻有3裏，也就是1.5公裏，被炮彈直接炸飛，到死鞏阿岱還弄不清是怎麽死的，中軍煙滅，餘下的兵將再也無心戀戰了，慌忙中想到了北門的水師，乘船逃命要緊，所有想活命的不用下令，全往江邊北門而去。


  巧不巧就在江陰西北角上兩部潰兵匯合了，江陰周邊水網密布，兩部人馬合在一起將近萬人，隻能去江邊找船，不然寸步難行，好在清軍水師被曾立超打散了，也不敢駛入江心，全部依岸而行，天黑前，總算找了幾十艘逃出來的運兵船。


  當朱馮奇第二天派兵搜尋掉隊清兵時，發現了西北角江邊的幾千人馬，一部分清軍以坐船逃走了，留下幾千清軍在朱馮奇的合圍下，麵對著黑洞洞的炮口，不得不投降。


  這一仗打勝了，可朱馮奇卻笑不出來，一萬人的一個師，現在死傷一半，要是沒有曾立超的誤打誤撞，最後怕也討不了好，說不定全軍覆沒。


  接下去曾立超也不用繞長江口進錢塘江了，直接進入大運河帶著這批上任的官員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