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黎城縣的慌亂

  公元1643年12月14日， 明崇禎十六年，清崇德八年。


  李自成部攻下西安後，兵分三路南攻漢中，東攻商洛，西攻慶陽。


  再過幾天，李自成要改朝換代，進兵北上了。


  褚老說：“是時候接管縣城了，明日，讓張恒一集合新兵40人，把縣城控製起來，3台挖機全部出動，修建從營地通往縣城的道路，盡量不去驚動民眾，原縣衙內的衙役、差丁不要管，先把知縣、縣丞、主薄、班頭看管起來，費見深、王德發接收縣城內事務，張恒一帶一小隊負責解決元村千戶所。”


  張天樂道：“這樣安排，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就多了，安民告示什麽的先寫好，還要招集衙役看看重新任用可否，成立聯防治安隊，明年起一縣之地的稅收等等雜務，這些全是未知數，走一步看一步吧。”


  12月15日，這是穿越眾來到明朝，第一次主動搶占一個縣城，由好玉林、解林和帶一個新兵班控製西城門，隨後張恒一帶餘下3個新兵班進城，控製縣衙，由費見深、王德發進駐，張恒一留下一個班，帶餘下2個班去解決元村千戶所，把帶來的軍用電台由王磊、孫國濤負責架起來。


  這是一場無聲無息靜悄悄的行動，因為進攻者人數不到50人，分批進入城內，對城內百姓根本沒多大影響。


  城門口，隻是3個衙役收進城稅，沒兵把守，好玉林跟解林和帶著10人，就這樣大搖大擺接收了，把3個衙役看管了起來，接著張恒一帶著2個班繞城而過去接收千戶所，費見深和王德發帶著一個班，也是大搖大擺地進城，直奔衙暑，一個三進的房，門口就一個門樓，沒有石獅子什麽的，要不是牌匾上寫著黎城縣衙，還當是一處普通民房。


  門樓下左邊放著一個大鼓，這是古人喊怨敲鼓的地方，可能是早上，大門虛掩著，一隊人就這樣一推門走了進去，在門口留下2名戰兵守衛，隻許進，不許出。


  門內是一個大院子，兩邊廂房有人正看著這隊人，兵不像兵，商不像商，這就是六房了，正堂上空無一人。


  王德發道：“老費啊，你看這縣衙，還有這個正堂，灰蒙蒙的，這有多少時日沒升堂了，要不是兩邊廂房裏還有人在看我們，我都不知道這是一個縣衙暑。”


  正說著呢，一小吏跑來，對著費見深一恭手問道：“來者何人，有什麽事嗎。”


  費見深看著小吏還算恭敬，也學著樣子雙手一恭回道：“請通報曹知縣，孫督師麾下親兵隊，本人費見深求見，另外通知縣丞、主薄、班頭等人到大堂。”


  小吏一聽來頭這麽大，也不敢怠慢，跑著去後院通報知縣大人，一邊招手另一個小吏附耳邊說了幾句。


  費見深隻當沒見，說道：“通知全班鬆散警戒，別排在一起，散開點，盯著那些房門，如有刀兵衝來，先別開槍，聽我命令。


  ”


  不一會，小吏帶著知縣跟著主薄出來了，雙方見禮後，曹知縣問道：“大人們有事？”


  費見深道：“督師兵敗，生死不明，從現在起，黎城縣由本人接管，在沒有得到新的朝廷令旨，曹大人不可離開黎城。”


  又一指曹知縣身後的主薄道：“你就是本縣主薄？”


  主薄回道：“本人白守恩，添為本縣主簿。”


  費見深道：“白主薄，你也一樣，不可離開黎城。”


  曹縣令問道：“費大人，這是為何，朝廷任免官員要經過吏部批示的公文，費大人有公文可否讓某一觀？”


  費見深對著曹縣令雙手一恭回道：“曹大人，我們沒有吏部任免公文，現在就是通知你，黎城縣我們接收了，你被軟禁在此，還有這位白主簿，當然一會還有縣丞、班頭等人。”


  曹縣令倒抽一口冷氣道：“胡鬧！這不是要造反嗎。”


  王德發慢慢度步到曹大人身邊輕聲道：“曹大人說的對，我們就是造反，這下可聽明白了。”


  曹知縣一聽，心頭真的是一萬頭草泥馬，這造反也能這樣不動聲色，輕描淡寫嗎，難道不怕殺族。


  費見深道：“曹大人，曹蘊清，江西進賢袁家村人，崇禎四年第二甲二十七名進士，成績很不錯，可這十幾年來還是知縣，運氣實在是太差，上麵沒人吧？可惜！可惜啊，知道為什麽嗎？”


  曹蘊清憤憤道：“爾等反賊，與你何幹。”


  費見深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曹大人，本人很是敬重你這份氣節，也敬重曹大人為官不巴結上官，不媚上，可是請問曹大人這十幾年來，你給黎城百姓做了什麽值得稱道的事嗎？沒有，一點也沒有，要說最大的貢獻就是維持了十幾年黎城的治安，不是說曹大人能力太差，這裏麵的彎彎道道你們當官的門清，可對黎城百姓來說，真沒什麽貢獻可言。


  現在你不是犯人，也不是犯官，可以說還算個好官，我們不想把事情搞大，更不想出人命，接下去請配合我們的工作，也可以加入我們，這縣令你要坐也成，可我們要辦的事隻要你不搗亂，我們就相安無事，最後，我給你透露一點，李闖王的大軍不日攻取京城，璐州直隸山西布政司投李，曹大人這可是你的上上上上官，到時你將如何，還罵我等是反賊嗎？”


  一轉身，對著王德發說道：“把縣丞，2位班頭看管起來，不得離衙，其它人等現不要動，照舊，明日由曹大人排衙，凡是缺席未到的除名。”


  又一指白主薄道：“你，就是你，去給我騰出一間廂房，一會要用。”又對著曹縣令雙手一恭道：“曹大人，以後這大堂就是我等的辦公住處，後衙你和家眷住著，我們不會打擾，這點請你安心。”


  白主薄望著曹縣令，是不是答應，此時曹蘊清腦子裏在天人交戰，不答應行嗎？自己現在就是案板上的肉，聽這位費大人所說好像是真的，真到了李闖王大軍攻取京城的話，嘶！不敢想啊，先看看形勢，拖延時日再說。


  此時衙門口來了輛馬車，裝著整套電台，有鐵架鋼絲牽繩，

  主杆的天線是可以升降的，發射功率可達方圓百公裏，是一種短波信號，民用波段，這樣普通有短波的收音機也能收到信號，現用的手台也能接收，大大拓展了通訊距離，將來還能辦廣播節目，就是供電是個難題，現階段用戶外移動電池，這些每輛房車上全有，大家買來是備用的，所以品牌不一，容量大小不一，不過不要緊，反正這些日子來，複製很多，隻要選用一個品牌，容量一致的就成，選4隻大容量移動電池全是420000mAh輪翻著換，用完就帶去營地房車太陽能板充電。


  後然路拓寬了，幹脆把張天樂的依維柯開進了縣衙，是用木板把衙門口的石級鋪平，又把門檻鋸掉，停在了大院裏，一切生活物資齊全，王德發跟張天樂調換睡覺地方，主要還是為了解決電源問題。


  王磊、孫國濤負責搭建電台，一大幫小吏圍著看熱鬧，我說你，把這釘子，釘在那根廊柱上，還有你，釘在那一邊，拉緊點，對對，就這樣，好！你去搬張桌子過來，放這裏… ……。


  一幫小吏被忙的屁顛屁顛的，他們不知道啊，還當是知縣大人同意的。那縣丞苦著臉來到王德發跟前說道：“大人，我家住在城南，如我不回去，家裏怎麽辦？吃飯怎麽辦？睡覺怎麽辦？”


  王德發道：“好辦，吃飯讓家裏送來，睡覺送被褥過來，就對家裏說，年底衙門忙祿，加班！還有，這2位班頭也一樣，不是我說你們，別苦著臉，我這是在幫你們，你們想啊，李闖王要打來了，難道你們去抵抗送死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我就放你們回家。”


  張恒一領著2個班的人馬，直接往元村趕，分成前後二隊，也不放什麽斥候，全付武裝著前進，來到千戶所在地一看， 大跌眼鏡，這是個千戶所？破敗的不成樣子，幾個衛所的兵丁坐著、躺著屋牆下曬太陽，翻著破舊的衣服捉虱子。


  張恒一大喝一聲，“誰是千戶官？請出來，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