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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鹽的價值(下)

  等老東家償過之後,就眼巴巴地看著吳一,也不說話。


  吳一問道:“老東家,你樹的銀兩,我用這鹽來折換成不?”


  “成!成!怎麽不成,不過還有麽,再有這樣一包,樹你們隨便砍。”


  哎吆!這下輪到褚老跟吳一吃驚了,這鹽有那麽值錢麽,一會回營地得去問問王德發去,曆史教授也不清楚明代鹽的真實價值啊,王德發野路子,對明代的野史知道的多。


  比如,《金瓶梅》續,《紅樓夢》外說《紅樓春夢》,《碧血錄》,《三朝野記》,《董心葵事記》等等,而像褚教授這樣的就不會去看這些書,反而這些野書裏,描寫市井百姓的場景居多。


  話不多說,吳一又拿出一包鹽出來,給了管事,看那老東家歡天喜地著回了。


  哎呀呀!不好!吳一垛腳,褚老問:“怎麽不好?”


  吳一說道:“今天,我給了女人們許多包鹽,還給了林中豪許多,說是拿著當錢花,這下要糟,在沒有弄清這鹽的價值前,不許亂送了。”


  中午時分,大家一邊吃著飯,一邊在聽王德發的明朝食鹽史。


  王德發說道:“《說文解字》對“鹽”字的解釋是:“天生曰鹵,人生曰鹽。” 可是鹽在明朝就是一種戰略物資,官府有鹽鐵專賣法度,鹽被官府控製,鹽稅很重,百姓想要鹽就很困難,有些地方有錢也很難買到,如果那一家裏有條鹹魚的話,


  就會舔著吃半月,那麽就來說說,現今的明朝鹽是多少銀子一斤。”說著,就隨手拿出一紙包來,打開攤在折疊桌上道:“大家請看,這點鹽是從李衛部拿來的,他們吃的就是這種鹽,這鹽黑糊糊的,一看就知道裏麵還有許多的雜質,就是這樣的鹽,要白銀1兩5分,普通人家吃不起。


  這幾天,李衛部眾吃的可是我們的鹽和白麵,他們天天白麵饅頭加精鹽,天天笑得見牙不見眼,偷著樂,這比大戶人家吃的還好,為什麽這麽說,聽我來換算一下,大家就明白了。”


  一兩銀子可換成一千文銅錢,一斤豬肉是20文錢,一斤米是2.5文錢,能買400斤大米,可是明朝的一斤等於我們那個時代的一斤二兩,也就是說夠買480斤大米。


  聽到這裏,大家全愣住了,乖乖,這一兩銀子這麽值錢?隻聽程晨說道:“完了,今天我花掉了480斤大米,換了對耳環。”


  李美芝道:“2包鹽換了對手鐲,那我花掉了960斤米。”


  王德發道:“不能這樣算,本身這耳環、手鐲還有價值在。”


  接著又說:“我們用那個時代以大米換算,一斤米是2–3元人民幣,咱們就取2.5元一斤,現在用一兩銀子為標準來衡量購買力等於1200元人民幣左右。”


  哇!這下全炸鍋了,我們全大手大腳慣了,還真不知道這一兩銀子能換這麽多的東西,全小看了這個一兩銀。


  王德發又道:“你們幾個年輕人,立馬把以前看電視劇裏的東西改過來,什麽大俠吃碗麵條扔出紋銀20兩,小姐帶著一千兩紋銀離家出走,什麽聽著店小二說道,今天生意不好,隻賺了15兩,什麽往桌上一拍,一張銀票就是一萬兩等等這些,編劇沒文化就會出這種笑話,而大家還當真了,告訴你們吧,在明朝代表有錢有身份的人,一是絲織品,因為絲織品也很值錢,一匹黃綾就是一兩五錢銀,一匹細絹正好一兩銀。


  其二是田地,一畝上好的地就是8兩左右,有許多老百姓到死也沒見過銀子,他們用的都是銅錢。


  其三就是食鹽,老百姓買鹽是買一兩,或是二兩,有些百姓已一月或是半月沒吃鹽了,這很普遍。”


  林中豪一怕腦門說道:“媽的,本來我用三包鹽換了三把斧頭還在樂,這下可虧大發了,古人真狡詐。”


  說完惹的邊上女人們哇哈哇哈大笑。


  王德發繼續說道:“剛聽吳一說,河對麵辛家莊的老東家要每棵樹一兩銀,後然要了2包鹽後,就說樹隨便砍,這就是說,我們的鹽市麵上沒有,2包鹽,也就一斤多點,可他隻要2包,為什麽?大家可以算一下,就算我們要砍28棵樹,按辛老東家要28兩銀,當然做買賣本可以還價,我們沒有還價,可他為何要了2包鹽而去呢?我估計,我們手裏的鹽價值就在5兩左右一包,反過來說,手裏有5兩銀也買不到這麽好的鹽,再說,這樹本來就不值一兩銀,所以辛老東家快樂地成交了。”


  直到下午收工,砍了20棵樹,先把3個閑漢地痞打發了,說明天還要砍樹,當天工錢當天結,當然這個工錢的算發就由王德發來操辦了,按折算給每人10斤大米,把一包鹽分成3份,每人100克,王德發是這樣算的,米價按明朝是2.5文一斤,十斤25文錢,100克鹽等於2兩,也按明朝的鹽計價就是30文左右,幹一天活有50文的工錢在明朝就是市井間的作價,還搭上中午的飯食,也算高工資了。


  一夜無話,可是第二天一早,營地外就圍了幾十人,說是全要求砍樹,還自帶斧頭工具等,這就有意思了,王德發跟吳一,褚老等人說道:“用我們生活的標準來看待明人,是不可取的,他們有他們生活的標準,我們不能光在外表上看著這些明人百姓生活很苦,就用惻隱之心去同情他們,多給施舍,非要去扮演什麽道德模範,聖母心態,那就是大錯特錯,有道是鬥米恩,石米仇,施舍多了也不見對你就好感,相反會引來惡盜,在上小河村的遭遇就是如此,昨天他們看我們給的報酬公道,不拖欠,今天就有更多人來,褚老,我有個提議,現在李衛部除了13個青壯都有分工,其它人也要力所能及幫著做事,女人洗衣做飯,老人做點打雜,幾個大孩子做下手,我們不養閑人,日子久了,他們當是因該白吃白喝,到那時就不好辦了,今天,我們要一邊砍樹,一邊去加固石橋,外麵30幾人全用得著,中午的飯食就由李衛部的女人們去做,青壯兵負責維持警戒和監工,對不出力的馬上開革掉,想混水摸魚沒門。”


  王德發說完就帶著王磊孫國濤說是要去河裏抓魚,5個大學生說著也去幫忙,就這樣一幫人又是鬧哄哄地去了,臨走還不忘說,一會抓了魚,中午全吃烤魚,讓李衛部的女人老人們準備殺魚,哈哈!


  也就不到2小時,一攔網下去,就是幾十斤的魚,連忙拖到了營地,讓李衛部餘下的人處理,原子河裏魚真的很大很多,為什麽明人不抓魚呢?其實神頭鎮人就住在河邊,不是不抓,是抓不著,因為沒魚網,有網也是很小很小,古人的網全是用麻線結成,先放在大鍋裏煮,這樣就能把網變的很柔軟,接著用豬血浸泡,晾幹後用明礬水再浸泡,最後用桐油或是別的油過一次。一張魚網很珍貴,網大了很重,一個人也拖不動,所以全是些小網兜。


  那幫大學生還帶來了一個消息,對麵河邊有幾處熱泉噴出,嚷嚷著要去泡溫泉,這就是神頭泉,連綿幾裏地上全有泉水,還帶動了女人們也想去泡溫泉。


  人多力量大,到晚上收工時分,砍了50多棵樹,石板橋邊也打下了幾處木樁,好在河水不深,看來再用一天就能完工,樹樁足夠用就再多加幾處橫梁,力求更安全。


  當重卡車慢慢地駛過石板橋,到達河岸後,大家全都鬆了口氣,其實重卡裝載的不多,還沒有8X8軍卡重,就是車身長了點,輪子是12X12而已,在河邊稍作休整後,車隊慢慢前行,方圓八裏。來看熱鬧的人很多,站滿了原子河兩岸。


  車內,吳一在問王德發,“我們一路走來,過州縣、走市鎮,不跟官府打交道,夜宿野外小村,可接下去就要過朔州了,還要再過一條河,叫七裏河,怕又要搭橋才行,本來真想在神頭泉住下了,可是明年李自成的農民軍就要來了,幾十萬的大軍一過,怕連骨頭也不剩了,還得往前走啊,可進朔州的話,就要跟官府打交道了。”


  王德發道:“這個不怕,我們還有丁三公子在,這2天跟他聊了許多,雖是廢物沒什麽大誌向,跟官府打交道還是很管用的,他建議我們的旗號改成行商,我想了想也對,過州府關隘這種地方,最怕軍隊人馬,改商隊要好的多,還有,我們這麽一個大車隊,當真以為官府不知不管?沿途那麽多的囤堡,星羅棋布,現在光周圍就不下三個千戶所,其實他們在看,在觀望,經過上小河村的戰鬥後,一時對我們無從下口罷了。”


  中午時分就到達了七裏河村。距城還有10裏,派出李衛部5騎先去朔州城探路,餘下人臨時駐車做飯。


  一會兒,好玉林帶來了一個消息,在七裏河村,聽村民們說,要過河,就是從村東頭過,一路往南走就是朔州東城門,此時的七裏河就是一個淺灘地,河裏水量很少,看到一排的石凳,村民就是踩著這一排石凳過河,邊上還有一條碎石,鵝卵石平整過的車道,下雨水大的時候,車就不能通行。


  經過張恒一,張天樂看過後說,車能過,那麽就從這裏過河,反正都要過。


  朔州現在東門位置在那個時代的朔州火車站那裏,聽李衛部來報,沿著東門外不用進城,可以繞城而過,到達南門附近,沿著恢河可通,南門外過恢河有坐石橋,很寬大,過大車沒問

  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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