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自己喝
安秋覺得大戶人家娶的媳婦都是門當戶對的,個個有手段,有背景的,心狠手辣的。
她二姐雖然聰明,但是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安夏一副無語的模樣,“大姐,你在說啥小妾不小妾的?”
“我連去給人當正頭娘子的興趣都沒有,還當啥小妾?”
她都不想成婚,這輩子就想一個人過了,還會去當三兒?
安春聽了安夏這話,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畢竟,夏兒對那男人是無意的。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安夏的想法不對,苦口婆心道,“夏兒,咱們女人家這一輩子,終究還是要找個男人依靠的……”
安夏笑著懟道,“你覺得安來福那種男人是依靠嗎?還有那三個被我送進縣衙大獄的男人,是依靠嗎?”
安春聲如蚊呐,“那隻是少數,大部分不是還成嗎?”
“你又如何知道,你選的男人不會是少數呢?”安夏麵無表情的反駁著。
人心隔肚皮,很多男人的劣根性,結婚前是看不出來的。
就說她娘吧,若是安來福成婚前就是這副表現,她還會不惜和外公外婆決裂,都要嫁來這葫蘆村嗎?
肯定不會!
而且,她娘也不是沒後悔過,隻是已經成了定局的事情,再後悔也無用了,就隻能認命!
認命,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做的最多的事情。
安秋聽著安夏的話若有所思。
安春卻覺得安夏的性子如今太過古怪,以後找著機會,還是要同她好好說一番。
三姐妹對峙著站了好一會,安秋朝安夏走去,挽著她的手道,“二姐,既然你不喜歡那個人,那兩千兩就不用退了,好好給他治病吧。”
安春見本來還和她統一戰線的安秋突然反水,被氣的夠嗆,又不好再多言。
安夏捏了捏安秋秀挺的鼻子,“你想要二姐退,二姐也退不了,花了好些了。”
其實這兩千兩銀子還沒動過,但是也不能退回去了,她得去看鋪子,準備開飯館的事情了。
不過安秋和安春也沒懷疑。
這屋子就花了不少錢,但是具體多少錢她們倆不知道,而且那藥膳廠,既然占著股份,她們倆也以為安夏出了錢,而不是技術入股的。
安春聽了這話,心裏無奈,去後頭的果園子和藥園子裏去清理雜草去了。
安夏拿起了小斧頭,將那些已經砍成段的木頭劈成四瓣。
安秋終歸還小,每日上山去采藥材,安夏都覺得累著她了,讓她就在家裏看著那些藥材,但是小丫頭不幹,非要上山去。
但是劈柴這種事情,還是不太適合小丫頭幹的,太累人了。
所以一般,都是安春和安夏輪流著幹!
但是多半情況下,都是安春搶著做的,一見她和安秋做這些重活,就會把她們倆轟走!
今天想來是被這兩姐妹氣到了!
安秋雖然年紀小,但是勤快,重活幹不了,就把曬著的那些藥材翻了一遍,還認真的和安夏說,“姐,這裏有一簸箕藥材,顏色和你說的差不多了,呈褐色了,可以收起來了吧?”
安夏扯著脖子抬頭看,也沒看到簸箕內的情況,“你拿幾個出來給二姐看一下。”
安秋一眼拿出來一些藥材,放在手掌上攤開了給安夏瞧。
“嗯,若是都變成這顏色了,就可以收起來了。”
“隻是,二姐記得這每種藥材曬成什麽情況為好,隻和你說了一遍,你就記得那麽清楚了?”安夏讚賞的看著安秋,淡淡的問道。
安秋不驕不躁的,“我用心記了,當然可以記住的。”
安夏將一塊木頭豎好,斧子對準正中間,快準狠的砍了下去,木頭登時變成兩塊!
她頓了頓以後,似乎下了一個決定,淡淡問,“秋兒,你想讀書嗎?”
安秋停住了正在翻藥材的手,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安夏問,“我,可以嗎?”
安夏聽她這語氣,就知道這小丫頭一心向學了。
“當然可以啦,咱們啟國有女子學堂的,鎮上就有,你若是想讀書習字,二姐就幫你問問。”
她自己倒也不是不能教安秋,但是近日裏顧著藥膳廠的事情,她越來越忙,教安秋的時間越來越少!
安秋這樣聰明的孩子,不能平白無故的耽誤了。
安夏能看的出來,安秋很想學醫術,而學醫術是一定要會認字識字的。
安秋聽了安夏的話,眸子熠熠生輝,但過了一會,又緩緩黯淡下去。
“二姐,女子學堂很貴的吧?我聽人說比一般男子上學的學堂還要貴!”
因為普通人家,家裏的男丁都不一定有書讀,女子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這女子學堂,進去上學的都是家裏頗有資產的人家,安秋有這個擔心,也很正常!
安夏笑容柔柔的,揚著下巴朝她一笑,“你放心,二姐供的起你上學的。”
“你若是想把醫術學好,一定要去習字的,等你字都認全了,二姐就給你買醫書看。”
本來還有一絲猶豫的安秋,一聽要給她醫書看了,心裏下定決心。
她重重點頭,“二姐,那我去學堂!”
“乖……”
夜色濃的像墨一樣化不開,遠處的天穹偶爾有幾顆星子閃爍。
安夏端著一碗新煎好的藥去了容晏的住處,他依舊嬌嬌弱弱的半躺著。
她也不想為難容晏,自顧自的舀了一勺藥,打算喂給他喝!
容晏本來十分受用,但是見她左手上的血泡,眼神由慵懶變成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從安夏手裏接過碗,“我好一些了,自己喝!”
安夏黛眉微挑,將藥碗遞給他。
藥喝了一半,容晏才沉沉開口,“你受傷了?”
安夏攤開手,無甚在意的看著手上的血泡,笑著說,“你說這個啊?這就是劈柴弄的,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她在想,安春護她們護的太好,所以她才會劈個柴手上都會起血泡!
安春的那雙手,這麽常年累月的勞累下來,如今怕是已經滿是老繭了。
她固然思想頑固,卻也總有讓人心疼的地方,畢竟她也才十六歲未到。
以後,這種活她還是得一起和安春做,哪怕她凶巴巴的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