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也配?

  錢老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神色不善道,“關你們啥事?自家事情管好了嗎?”


  葫蘆村的人都知道錢老太的厲害,見狀都閉嘴了。


  村長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耐煩道,“錢氏,如今這世道還算是太平,賣兒賣女的事情,我葫蘆村不能有,咱們村丟不起這個人。”


  “你自己看著辦!”說完甩袖離去。


  其他人見沒有熱鬧可瞧,議論了幾句,也散了。


  錢老太卻不打算聽村長的話。


  這醜丫頭十兩銀子賣了,是件賺大發了的事情,她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她目光刻毒的看著安夏,“別再作妖,劉家你去定了,若是還敢出去亂說,我就打死你。”


  安夏抬眸,眸光冰冷,讓人如墜冰窖。


  她冷聲道,“你大可試試看,惹毛了我大不了飯菜裏下把耗子藥,大家一起死。”


  耗子藥她是沒錢買,但是作為古醫世家的傳人,毒草她可認識不少。


  錢老太被她的目光所震懾,鬼使神差的閉上了嘴。


  “你怎麽和你奶說話呢?找死是不是?”安來福的聲音響起來。


  安夏沒說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往家門口的溪邊走。


  安來福望著安夏的背影,聲音憤怒,“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爹嗎?”


  安夏聞言頓住腳步轉過身,語氣嘲弄,“你也配?”


  原主臉上的疤,是被她後娘張翠花冬日裏推到火塘裏燒傷的,安來福就在一旁看著,一聲重話都不敢跟張氏說,反而怪原主沒用,坐都坐不穩。


  安來福頓時氣的渾身發抖,滿臉通紅的梗著脖子,“反了天了,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安夏皮笑肉不笑,雙手抱臂,聲音無甚波瀾,“好啊,那就一起死!”


  安來福被安夏的笑容嚇到,但是心中滿腔憤怒無處發泄,轉頭看向了安春和安秋。


  柿子要朝軟的捏!

  安春和安秋很清楚接下來要經曆什麽。


  這些年他爹無論在哪裏受了氣,挨打的總是她們姐妹三人。


  “你如果打他們倆,後果和打我一樣。”


  安來福的巴掌還沒落到姐妹倆身上,安夏威脅的聲音響起。


  他不甘心,但是也知道兔子急了會咬人這個說法,所以他緩緩的放下了揚起的雙手。


  到了晚飯的點。


  錢老太招呼了安來福和張翠花還有她的一雙兒女吃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安夏他們姐妹三人。


  安夏看了兩人一眼,“吃飯了,咱們去坐。”


  安春低著頭,囁嚅著,“夏兒,咱們從來都不能坐著吃飯的,你知道.……”


  “從前是從前。”


  安夏打斷了安春的話,一手牽了一個大大方方的在椅子上坐下。


  張氏見狀從裏屋衝出來,身上肥肉一顫一顫的,三角眼裏神色不善,“你這個醜丫頭,規矩都不記得了嗎?”


  “小心老娘修理你!”


  安夏有些不耐煩的仰起頭,“什麽規矩?誰定的規矩?”


  “這家裏的活都是咱們三姐妹幹,豬草也是咱們打,田裏的活也要搭把手,吃口飯很合情合理。”


  說完,給安春和安秋盛了一大碗飯,“你們多吃點。”仿佛張氏不存在一樣。


  從前,她們三人都隻能喝照的見人影的清粥。


  安春和安秋看著麵前的一大碗糙米飯,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以後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往嘴裏扒飯,就算被打死,也能當個飽死鬼了。


  張氏不可置信的看著安夏,習慣性的想揪安夏的耳朵,“你這賤種反天了,老娘今兒就教教你規矩。”


  安夏沒有抬頭,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張氏肥厚的手掌上。


  張氏疼的齜牙咧嘴的,作勢要再衝上去,大有把安夏撕碎的架勢。


  安夏艱難的將糙米飯咽下去,這玩意兒太剌喉嚨了。


  咽下糙米飯後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也不想村長再來一趟吧?”


  村長在葫蘆村,代表了絕對的權威,且為人處世還算公正。


  這種磋磨親生孩子的事情,沒鬧到他麵前是家務事他不好開口。


  鬧到了他麵前,他必定會管的。


  隻是張氏此時哪裏管那麽多,像條瘋狗一樣的朝著安夏齜牙咧嘴,卻被安來福死死的抱住了。


  所以,安家三姐妹,吃了張氏進門以來第一頓飽飯。


  夜間。


  三姐妹躺在柴房的幹草堆上各有心思。


  安春在擔憂明天的吃食,畢竟她們三個今天把後娘狠狠得罪了。


  安秋覺得二姐今天變得不一樣了,嘴巴厲害了不少,也聰明了不少。


  但是,她很喜歡這樣二姐。


  安夏則是摸了摸左手小拇指處那古樸的戒指陷入了沉思。


  明明她是靈魂穿越了,為什麽這個戒指卻跟著一起過來了呢?

  爺爺說這是個好東西,讓她仔細研究,可是當時她手上的好東西太多了,根本沒來得及研究。


  算了,暫時先不想這個,得想個法子,跟劉家把婚退了才是正事。


  翌日,天光微亮。


  姐妹三人便被粗暴的拍門聲吵醒。


  張氏在門口厲喝道,“都什麽時辰了?還睡?”


  “趕緊起床去打豬草,家裏的水缸也空了,去挑滿,你們這些懶骨頭。”


  安春和安秋聽見聲音,一骨碌從草堆上爬起來,安夏則是不情願的起身,隨意嘟噥了一句,“這後娘那麽惡毒,也不怕老天爺罰她掉茅坑裏去。”


  安春和安秋合力,將睡意朦朧的安夏拖出門。


  安春擔著兩個木桶去挑水,安夏和安秋則是背著簍子去山腳打豬草。


  兩人簍子裏豬草快要割滿的時候,劉家的大兒媳也背著簍子過來了。


  安夏在安秋旁邊耳語了幾句。


  安秋連連點頭道,“二姐放心,我一定配合你。”


  安夏用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了一眼安秋後,使勁的按了自己身上的一處穴位。


  頃刻間,她便唇色慘白,麵色青灰。


  腿一軟便倒在地上。


  安秋見狀,聲嘶力竭的嚎道,“二姐,你這是咋了?莫不是昨日傷到身子了吧?”


  說完,還使勁擠出了幾滴眼淚。


  劉家大兒媳見狀,也不敢上前,蹲在草叢裏聽著動靜。


  安夏眼底笑意一閃而過,隨即恢複了虛弱的神色。


  “秋兒,二姐怕是要不成了,昨日不小心掉水裏撞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腦袋和內髒怕是都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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