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滿街都是好群眾,抵達北齊皇宮
一行人再次踏上前往北齊的道路,馬車上,範閑也小小抱怨了一下長青就像丟寵物小精靈般丟他。
本來打算一路躺贏呢,誰知是不是長青看破了他的想法。
長青將從苦荷手裏得來的天一道心法拿出來遞給範閑道:
“眼下既然你沒有轉修淬體決的想法,那就先把這最強奶媽功學了吧。”
範閑聽著,腦門子越過一條黑線,這不是天一道心法嗎,別亂取名字好吧。
“多謝了,我會盡快學會的。”
淬體決他已經教會了林婉兒和範若若,兩人也步入了淬體一層的境界,他未轉修是因為現在還未穩定下來,冒然清空修為,安全也是個問題。
雖然長青經常和他在一起溜達,但架不住有時候長青有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又是三天過去,使團隊伍終於來到北齊境內,眼前正是北齊的門戶,北門關,王啟年下了馬,到關下大聲喊道:
“我們是慶國使團,來送戰俘,你們誰是統領,出來應答。”
王啟年功夫不怎麽行,但逃跑技術那可是一流,他去喊話到是不怕北門關上的士卒放冷箭。
“……”
城關上並未有人出聲應答。
王啟年有些尷尬的回頭看了眼,範閑那輛馬車,於是又喊了一遍。
“最後一遍,我等乃是慶國使團,來送戰俘的,讓你們統領,出來答話!”
說是最後一遍,就是最後一遍,王啟年等了片刻,見無人答話,轉身準備回馬車稟報。
在他即將到達馬車時,四名一看就是宮裏的老鴇從北門關內走了出來,她們在王啟年一行人詫異的目光下,走到了城關外停著的一輛馬車前,為首的老鴇喊道:
“沈大人,快醒醒,快醒醒,慶國使團來了。”
此刻一位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從馬車內出來,一邊朝著王啟年走去,一邊整理儀容。
“想必您就是南朝詩仙,範閑,範大人吧。”
“適才正在小憩,失敬失敬啊!”
此人朝著王啟年就是一個小馬屁呼上去。
對方認錯人,王啟年有些小尷尬,連忙道:
“我不是範大人,稍等片刻。”
王啟年轉身上了馬車,小聲道:
“範大人,長青公子,城關統領來了。”
範閑應聲,長青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緩緩下了馬車。
到了小胡子中年男人麵前,王啟年方才介紹道:
“這位,便是我大慶正使,範閑,範大人,此乃長青公子。”
經過王啟年的介紹,氣氛逐漸活絡起來,範閑此刻倒是拿出了出使的氣度,不多時便與沈重把臂交談起來。
歡快的氣氛總是短暫的,直到沈重提出要在此押走肖恩,言冰雲則等到北齊國都進行交接。
範閑直言道:
“肖恩,估計現在,沈大人你是帶不走的。”
“哦?那我若是非要……”
錚!
轟!
沈重話還未說完,下一秒,一道劍氣從他身側飛過,接著便是轟隆隆的響聲,他身子有些發麻的轉過頭,朝著北門關一側的山脈望去,隻見山頂被劍氣斜著削落,濺起好大一片塵埃。
他當即大聲拱手喊道:
“那我若是非要……哈哈……聽您範大人的,想來您是不會介意的吧。”
長青這一劍,讓他意識到範閑一行人貌似不是那麽好惹的,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自己這點小計謀有點上不得台麵,他不是怕死,他是怕死的沒有價值,於是當即改口賠笑。
範閑也順坡下驢,不追究,畢竟這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好太過分,於是打了個圓場。
長青見對方有些慌神,不由出言問道:
“現在可以走了嗎?”
沈重回神道:“這便走,便走。”
隨後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帶著一行人過了城關。
沈重在馬車上不停的想,此等人物去了上京城,何人能製衡?此人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為何慶國出了這等人物,而諜報網沒有消息傳回?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差錯?
就在此時一道傳音傳到沈重耳朵裏,正是那位少年的聲音,雖然剛才隻是說了寥寥數字,但他的聲音已經牢牢可在沈重的心裏,隻聽他言:
“沈重,你也不要東想西想了,以後不會再有國家之分了!”
聽聞此言,沈重內心愈發焦急,此人若是出手,出入北齊猶如無人之境啊,這該如何是好?
躺平?
從北門關到上京城用了數日,由此可見,北齊的門戶與皇都相隔不遠,這幾日,除了範閑也會海棠朵朵外,並無什麽大動靜。
上京城城門口,此時為了迎接南慶使團,也將行人清理一空,隻剩下帶甲軍士數百人,他們默默的守候在兩側。
快要入城門時,上杉虎再次出現,這次沒有上次那麽咄咄逼人,而是獨自一人,直接單膝跪地在使團麵前,語氣誠懇的吼道:
“還請閣下,讓我與義父見上一麵。”
南慶使團聞言,來人雖未報名求誰,但都知道受其一禮的無外乎長青一人。
默默側開身子,畢竟對方是北齊的大將軍,該給麵還是得給。
上杉虎的行為,說實話,確實有戳到長青的觸點,感歎著: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無奈的聲音透過馬車,直接傳出:
“你倒是有情有義之輩,我也非無情之人,這樣,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上杉虎聞言,神色大喜,連忙道謝:
“多謝閣下成全。”
起身越過使團護衛,直接來到囚禁肖恩的馬車前,雙膝跪地,磕了幾個響頭,眼中包含著重逢的喜悅,喊道:
“義父。”
肖恩畢竟是囚犯,此刻被關在鐵鑄的囚車內,隻能透過一個小窗戶說道:
“倒是苦了你了。”
上杉虎聽聞,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悲憤的說道:
“義父,隻怪孩兒無能,救不下您。”
一番下來,時間在不經意中流淌,肖恩最後道:
“無須擔心我,你趕緊回去吧。”
言罷,就閉口不談了。
入了上京城,司理理所在的馬車便離開了使團的隊伍。
進城不久,透過車窗可以看見前方有很多北齊民眾正拿著菜籃子、雞蛋,準備著歡迎儀式。
可歡迎儀式還未展開,沈重先行一步,一聲暴喝道:
“驚擾使團者,格殺勿論。”
見識過強大,也認清了強大,沈重的一番好意卻沒有換來北齊民眾的理解,而是謾罵。
“呸,你這走狗!”
“狗官,隻會對自己人威風,有本事殺了南慶人啊!”
義憤填膺的民眾沒有被沈重嚇住,或者說法不責眾吧,各自抄起籃子裏的‘禮品’,就開始朝使團打砸。
範閑見才到北齊,民眾們就上趕著送禮,如此盛情,自然不能置之不顧吧,他高興翻出車廂,掏出一匹布來,旋轉,跳躍,閉眼,不一會兒便,滿載而歸,他高興的說道:
“感謝父老鄉親們的厚愛,我們南慶使團已經感受到各位濃厚的關懷了,今晚加餐,謝謝大家!”
收了歡迎的禮物,範閑想著回饋一下大家,將裝滿果蔬的錦帛遞給驅車的滕梓荊,接過一麵旗幟道:
“諸位,這一麵旗,便是我慶國邊軍第七營的戰旗,邊境一戰,第一麵插在你們北齊國土的,就是這麵旗子。”
將旗幟展開,直接插在馬車車廂頂上,有風吹過,使得戰旗發出嘩嘩的響聲。
感受到來自範閑回禮的北齊民眾,再次沸騰歡呼起來,想要扔東西回禮,可剛剛已經扔完了。
沈重麵色難堪,一邊是北齊的民眾,一邊車廂內坐著惹不起的大佬。
使團在謾罵中行進,範閑隻是屹立在車廂上,後麵的一段路程也是他強任他強,我自不動如山。
行進了不多時,馬車停下了,範閑也飛身下來道:
“這便是北齊的皇宮麽,到也不差!”
話音剛落,長青亦是從馬車走了出來,看著眼前與慶國皇宮還是有些差距的皇宮大門道:
“都是錢啊!”
仔細一看宮門居然是用的名貴木材,暗罵一聲:土豪的世界。
此時皇宮大門走出兩個熟人,苦荷依舊是往常打扮,帶著他的女徒弟海棠朵朵上前,打招呼道:
“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長青這兩人,一臉古怪,咋到這還能碰見苦荷,於是便道:
“你是專門在等我?想報複我嗎?”
苦荷搖頭,有些苦色的說道:
“施主誤會了,我等絕無此意。”
他來此隻是職責所在,也擔心長青會突然對他北齊皇室出手,於是接著用誠懇的語氣說道:
“貧僧懇請施主,不要對陛下和太後娘娘出手。”
隨後躬身行禮道:
“拜托閣下了!”
最後一句已然毫無鬥誌,祈求之色毫不掩飾。
長青聽了,有些心煩意亂,這光頭憑空擾人心至呢?我還有20噸黃金沒賺到手呢。
但他終歸不是弑殺之人,基本也講道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閑哥兒,我的人,我罩著的。”
隨後閉口不在出聲。
範閑聽了他的話,有些感動,不虧是真老鄉啊,實在。安全感這一塊,給足了。
以後若是還有人穿越過來,我得向長青學習啊!
“貧僧謝過施主。”苦荷感謝道,好似長青應了他的要求般。
翻了個白眼,長青無視他:你以為你賣慘就能影響到我?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皇宮內。
北齊朝會大殿上。
沈重帶著範閑、長青,隨行的苦荷及海棠朵朵還未走進大殿,一聲聲高喝響起:
“國師到!”
“聖女到!”
“南慶使臣到!”
當五人走入大殿,入眼的是幾十名北齊官員分作幾排,站於宮殿中心兩側,每人手裏拿著一塊好似小墓碑的長牌。
隨後朝著苦荷與海棠朵朵行了一記躬身禮。
入了殿內,長青隨處走動觀看,反正辦正事的是範閑,他就一打醬油的,看到時機再切入。
苦荷則好似護衛般跟在長青身後。
可能是怕長青暴起傷人,也有可能是害怕朝臣中有不開眼的招惹了他。
範閑瞟見長青走開,也未出聲,知曉對方會在關鍵時刻給他站台,他朝前走了幾步,來到北齊皇帝不遠處,大聲喊道:
“外臣範閑,見過北齊皇帝陛下,特此,獻上我朝陛下親手所寫國書一封。”
海棠朵朵早已回到自己的位置,此時橫了範閑一眼,下場接過國書,放在皇帝麵前的桌子上,站在皇帝身側。
此刻找了一個柱子靠著放長青,目光順著海棠朵朵到北齊皇帝身上,然後又透過珠簾抵達最深處,看見北齊的太後,小聲嘀咕道:
“垂簾聽政,今天又長見識了啊!”
聲音雖小,但毫無避諱,柱子旁不遠處的一位朝臣聽了此等大不逆的話語,直接回首朝著聲音傳出處吼道:
“放肆!”
長青聞言眉頭一皺,言論自由懂不懂?給你臉了是不?看見人你就像撓兩下是吧!
“哼!”
一聲輕哼響起,那位出言的朝臣宛如聽見驚雷響起,整個身在摔倒在地。
接著長青的聲音再次響起:
“既然不會說話,那就滾出去,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
隻見那位朝臣的身子不受自己控製的飛出大殿,跌落在店外,發出有些痛苦的呻吟聲。
“唉喲喂……”
唰……唰……唰
一隊近衛發現此等變故,連忙跑了進來護駕,直接抽出刀劍警惕的看著南慶使團。
北齊皇帝麵色平淡的掃了一眼長青,對著進來劍拔弩張的侍衛們說道:
“無事,退下吧。”
之前她就聽聞苦荷提及過此人,交代過此人不是北齊能招惹的,此等人物隻能交好,萬不可生出惡意。
剛入殿時她還微微驚訝一番,隻不過是以普通少年罷了,哪有苦荷說的那種威勢,現在看來,苦荷所言非虛啊,剛剛不知如何飛出的朝臣,好歹也是七品高手。
完全看不懂他是怎麽落敗的。
長青見北齊皇帝如此給麵子,也不好借此小題大做,嘴唇微動道:
“等會結束,和你聊聊。”
找她的?臉上不由露出思索之色,隨後道:
“好。”
北齊政權皆在太後之手,如若有此人相助,額鵝鵝鵝,內心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
此時她打開國書看了看,片刻後露出笑容道:
“範公子的書,寫到哪裏了?”
此言一出,引得朝臣有些不知所措,這一開口盡是與國事無關之事,他等當如何接話,朝臣們四處張望,想從好友手中得知一些消息。
而方才出言的北齊皇帝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也不想著補救了,板起臉來道:
“今日就到這裏,眾愛卿,下去吧。”
宮殿兩側的朝臣不敢違了聖明,齊齊躬身拱手道:
“臣等告退!”
隨後陸陸續續躬身離去,等級製度明確明了。
範閑見長青在此,也跟著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