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玉門關外一騎絕塵,三十六騎護送度玉門
時至正午,太陽懸掛於高空之上。不同於草原的廣闊多風地帶。
連綿不斷、峰回路轉的黃土坡、黃沙、高低不一而足,行至此處,眾人都不由加快幾分腳步。傳言邊關外,沙匪橫行,朝廷多次出兵圍剿,收獲甚微。
“夢入關門千重,曉出玉門萬通。”
玉門關外風沙漫天。
此時吊在後麵的長青騎馬往前趕去,路過第三輛牛車時說道:
“葉子,長弓,箭矢。”
驅趕牛車的葉子聽聞,立馬勒停了牛車,打開牛車上最大的一個箱子,取出一副長弓,又拿了一壺箭矢。
葉子先將一壺箭矢掛在了棗紅馬右側,然後將長弓遞給馬背上的長青。
長青接過長弓,說實話身子小確實有時候不是很方便,拿個弓都覺得別手別腳的。長青整個人還沒這一張弓高,隻能斜著拿在左手上。
“駕……”
棗紅馬加速,直接來到了最前方,越過明顯被長青動作搞的緊張不已的幾人,人過聲音留下:
“前麵有幾隻小蟲子,我去料理一下,各位姐姐無須緊張。保持正常速度行進。”
隨後丟下有些惶恐的眾人,掘塵而去。
前方千米處一側拐角,一行36騎,有布蒙麵隔絕風沙,有的人嚴陣以待,有的人拿著小刀修著指甲。
半個小時前他玉門36騎的首領、某個臨時營地裏接到斥候來報:
“首領,大肥羊啊。”
“什麽玩意?”
“大肥羊啊首領,據此5裏地,有一行十來個女子,帶著大批的羊正要從我們這裏路過。”
“瑪德,有這好事?”
“千真萬確啊首領,正所謂那啥……天那啥……反受其咎。”
“那啥個屁,召集兄弟們,來生意了。”
沒過多久,一行三十六騎整裝待發,埋伏在長青等人必經之路。
首領麾下有人有點耐不住等待,張口道:
“大哥,不就一群娘們,咱擱著埋伏個啥,直接衝上去搶就完事了嘛。”
啪!
彪形大漢首領,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吼道:
“衝衝衝,你他嬢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衝,早晚自己把自己幹沒了,守株待兔,懂不懂。就這點腦子。”
一騎從黃土坡繞了下來,叫道:
“首領,來了,還有2裏地。”
“哈哈,行,你小子不錯,這次你首功,回頭搶了貨,你也夠錢買個娘們了,到時候叫你媳婦給你潤潤身子。”
“哈哈哈哈……”一時間一群人,笑做一團。
嗒……嗒……嗒……
急促的馬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首領男子一抬手,眾人摸出兵器,有些人還拿出盾牌擋住要害部位。
“嗖……”
“嗖嗖嗖……”
箭矢,好似從四麵八方襲來。一根根箭矢穿過厚重的黃土層朝著三十六人襲來。
彪形大漢不虧是首領,第一個反應過來,話還未說出口,就被箭矢射穿右側肩胛骨,巨大的動能將其帶著跌落馬下,釘在了地麵上。
“敵襲……”
隨後,一個兩個,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結果三十六人無一幸免的被箭矢釘在地麵上,有幾位倒黴的沙匪,被驚慌的馬匹踢中,鮮血不要錢的從嘴裏冒出。
“籲……”
嗒。
一匹棗紅色大馬,人立而起,重重的落停在距離最前方沙匪首領五六米開外。
嗒的一聲好似踩在了所有人的心髒上,一時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一個三歲小兒,身著黃襟白袍,左手拿著比他還長的長弓,右手牽著韁繩。
隻見他不慌不忙的將長弓掛在馬的身側,側著在馬背上坐了下來,宛如白石的赤腳,就這麽暴露在長袍之下。
長青看著最前方的彪形大漢一副懷疑人生的眼睛,不慌不忙的開口道:
“豁,各位大叔,在這休息呢?”
如果不是看見馬側空著一大半的箭壺與自己同伴同款的箭矢,大漢是萬萬不敢相信,將他們玉門三十六騎斬落馬下的是一個身高不足一米的小屁孩。
這……這特麽不符合常理。
哪有人開弓能擊穿那厚達七八米的黃岩石,還精準的命中每一個人,看了眼身邊還在咽血的老二肩膀,更離譜的是傷口都在同一個位置。
嘶。
彪形大漢緩過氣來,渾身向右用力,悶哼一聲,掙斷了箭矢,站了起來,雙眼平視著馬背上的長青,回頭張望了麾下的兄弟們,開口說道。
“少俠,多有冒犯,還望恕罪。”
長青對這位能忍痛斷箭而起的大漢,還是高看一眼的。倒在地下身高不明顯,站起來才發現此人身高足足有2米。倒是一尊好漢,可惜落草為寇。
“喔,怎麽說?”
“少俠容稟,我等皆為大唐卒士,在此並未傷害過行人性命,隻是劫掠了些許錢財。還望少俠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放我等兄弟一馬。”
“我願自縊於此,解少俠之氣。”說著大漢抽出腰側的佩劍,就要自刎。
“大哥……”
“首領,不可啊。”
又是幾聲悶哼,又是幾人忍痛站起身來,想要阻攔。
馬背上的長青此時有點懵圈了,什麽情況,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本以為是一場罪惡的審判,然後帶走屬於自己的戰利品,現在怎麽變成了兄弟情的劇場?
你要說這是沙匪演的一處好戲,問題是在長青的神識監控下,大漢及眾人都是情真意切,並無說謊的情緒波動。
麻蛋,虧了。
36匹馬,哦不,隻有30多匹了,剛剛受驚跑了幾隻,早知道就不那麽衝動自己過來了,跟著大部隊就可以很好的了解他們的意圖了。
衝動果然是魔鬼啊。
本想做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奈何現實有時候會逼迫著你。
原來網文中那些主角不殺伐果斷是有原因的,唉。
這波,我長青血虧。活血丹,回春散。那跑掉的馬不會要我賠吧。
麻蛋的。
一揮手,一道氣勁打掉了大漢手中的佩劍,在大漢疑惑的表情中,長青遮掩著拿出一個瓷瓶,和一個竹筒,丟了過去。
“接著。”
“既然是誤會,解開就好了。”
“在此長青給各位大叔賠個不是,下手重了一點。”此刻有些尷尬的長青隻能故作灑脫的說道。
此刻大漢卻迷糊了,這就信了?雖然自己說的是實話,可這麽簡單就相信了,這小屁孩是不是有點草率了,這以後怕是要吃大虧。
大漢單手拿著兩個物件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長青的聲音響起。
“瓷瓶裏的藥一人一粒口服。竹筒兩側傷口外敷。”
大漢與其他幾位掙脫束縛的卒士開始救助其他被釘在地麵的將士,長青也下了馬,開始閑逛起來。
一會兒摸摸這把兵刃,一會兒敲敲那個盾牌,豁還真有人玩流星錘啊,在那兵器主人詫異的目光下,抱起來墊了墊,感受一下它重量。
小聲嘀咕道。
“這玩意做出來不就是廢鐵嘛,有這鐵還不如多鍛造兩把唐刀呢。”
給了武器主人一個你是智障嗎?的眼神。
士卒無語腹誹:這是搶真沙匪的,我隻是感覺霸氣,拿來壯壯聲勢,實際打殺還是用的刀啊你個小屁孩。
可惜長青不會讀心術,聽不到士卒的腹誹。
“大…大…哥,別費勁了,我吞不下去,沒想到我張三不是戰死在沙場,而是死在自己坐騎的腳下。”
“大……噗……哥,我小妹,你就幫忙娶了吧,幫我照顧好她。”
大漢虎目濕潤,粗壯的手臂攔起張三,後悔這次帶人出來劫掠,聽著張三的話心裏不是個滋味。
混蛋啊,你小妹才8歲,你……
“三兒……你挺住,你小妹還在等你回家呢,快……把藥吃下去。”染血的大手,努力想要將活血丹喂進張三的嘴裏,可每次都會隨著血液滑出。
張三這個幸運兒被箭矢射下,馬兒受驚一腳踢在左腹,肋骨斷了一排戳裂了肺部。
說實話有夠倒黴的,其他幾人隻是受了點輕傷,這家夥卻快沒了。
“咳,讓我看看。”繞了一轉的罪魁禍首開口道。
大漢聞聲,複雜的眼光看得長青頭皮發麻,有責怪有自責亦有幾分不知所措。
長青圍著張三轉了一圈,來到其身後,在張三的後背連續點了幾下,【實則神識探入矯正肋骨、封鎖受傷的肺部,以真元為釘將其斷裂的肋骨鏈接上。殘留的真元估摸著夠維持到張三肋骨自己長好,並且變的更加結束抗造。】
“好了,現在可以喂藥了。”
此時返鄉大部隊也行至此處了。長青回身迎去。
然後就是麵臨眾女的詢問,長青一一解答。
最終三十六騎選擇護送一行人至度過玉門關,以報答長青不殺之恩。
隊伍擴大,行走起來沙塵滾滾。
一路不在有所波瀾。
隨後在熊百夫長引領下順利的度過了玉門關,並向他們指引了前往下一個城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