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還真敢說!
何清梔右手拎著包,左手使勁的和他攬在她腰上的手做著奮鬥,脖子微微僵著,她勉強堆笑道:“怎麽會呢?司灝,我教你一招,忙起來你就不會想了。”
“那也想。”司灝雙手箍著她的腰,眉目微微低斂的望著何清梔的臉。
他知道她打心眼裏不想承認這場舉行了一半的婚禮,可那怎麽能行呢?他愛極了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臉,她全身上下每一處他都愛瘋了。
愛到無可救藥,愛到瘋狂的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
攬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緊,司灝在她唇瓣上輕輕吻了下:“清梔,,能不走嗎?”
何清梔腰肢很軟,她上身微不可見的往後傾了傾,稍稍離開他一些,笑著道:“可在這兒我做噩夢啊,給我一段時間,等不做噩夢了,我乖乖的回來好不好?”她敷衍著他,隻希望他可以放手,讓她趕緊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地方。
司灝知道她在敷衍他,可看著她明媚的笑容,他就有些微微發怔。他喜歡看她的笑,哪怕不是發自內心的,隻要她笑著,他就覺得心情美好無比。
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司灝戀戀不舍的又吻一下何清梔:“不想放你離開,清梔,我想這樣抱著你一輩子。”
還沒完沒了了?何清梔“嗬嗬”笑兩聲:“你手機都響了,肯定是公司找你的急事兒,趕緊接去啊,我還得靠你給我賺錢呢。”她巧笑著,給他戴高帽子。
司灝總算笑著鬆開了她:“好,為了能養你,養我們的家,我工作去。”
何清梔鬆一口氣,吐了吐舌頭,拎著包快速走人。
剛剛走出臥室的門,司灝又在身後喊:“不許再聯係易禛南啊。”
若她真聯係了,他是不是真會扒了易禛南的皮?何清梔眼睛閃了閃,回頭望一眼已經在認真打著電話的男人。
他眉眼間笑意全無,反而帶著一股子肅然凜冽之感。
原來她以為那是他作為總監,偶爾需要鎮場子的緣故,可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真是一個表裏不一的男人。
“司灝,你到底還有多少不為我所知的秘密呢?”每一次她發現新的問題,她質問他的時候,他都會給出一套看似非常完美的解釋。
可事後解釋,怎麽能讓她徹頭徹尾的像之前那樣全心全意的信他?
何清梔收回視線,快步走出了別墅。
這座別墅裝潢的很漂亮,風格也是她喜歡的類型,甚至周圍的環境也是她喜歡的樣子,可住在這兒的人不對,她再喜歡也不會多呆。
提著包回到淇濱花園,何清梔草草收拾一番便速度去了醫院。
何逸非剛剛醒來,正拿著洗臉盆盛了一堆衣服出來,見何清梔這麽早就過來,他微挑了挑眉梢:“你是不是和司灝沒有和好?”
新婚夫妻那有舍得大早上分開的?
“怎麽會這麽問?”何清梔衝他笑笑,伸手想要去接他手中拿著的盆子。
那想,何逸非卻躲了躲她,睨她:“我給我老伴洗,你給你老公洗,結婚了,多顧及著點司灝的感覺。”
不是,司灝都沒說什麽呢,他這個老爸操的心不要太多了呀。何清梔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敢情你讓我嫁給他,就是替他洗衣做飯,當保姆了呀?”
“怎麽說話呢?”何逸非不喜歡她這副陰陽怪氣的腔調,“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能夠長長久久的?這次是你的錯,隻看一則新聞就疑神疑鬼,捕風捉影的。”
“人家辛辛苦苦給你聯係了醫院,聯係醫生,哦,你不僅僅不知道感激,不知道感恩,還反而懷疑人別有居心?清梔,你說說,換做你,你心裏什麽滋味?”
何逸非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的瞪著她。
何清梔伸手抓了抓頭發,有些無奈。這都過去一晚上的事情了,老爸怎麽就還揪著不放呢?要不然趁機和他說說真實的情況?
眼睛眨巴兩下,何清梔伸手奪了他手中端著的盆子,問他:“我媽還睡著?”
“嗯,這兩天一直就是渾渾噩噩的,一天能睡十幾個小時。”何逸非話中隱隱有些擔憂。
何清梔端著盆子往回走。躡手躡腳的輕輕推開一道門縫往裏瞅了瞅,見李秀娥果真睡得昏昏沉沉的,她這才重新走過來,把盆子裏的衣服搭到不遠處的衣杆上,她偏頭看了一眼正擔憂的望著她的何逸非。
她微微挑了挑眉梢,笑著問道:“怎麽這樣看我?”
“擔心。”何逸非也沒藏著掖著,直接雙手背後走到不遠處的座位上坐下,悠悠道:“總感覺你和司灝在逢場作戲。”
果然是慧眼如炬,薑是老的辣呀。
何清梔“嗬嗬”兩聲,索性直接和他攤開了說:“其實吧,爸,你說的沒錯,我對他,確實沒有那種發自肺腑的情真意切。”
還真敢說!何逸非沒好氣的瞪向她:“嫁都嫁了,你現在說這些?”
何清梔小心翼翼的睨他一眼,而後衝他露出一抹燦爛至極的笑容來。“爸!”她朝他傾傾,伸手撒嬌的拉著他的胳膊晃了晃,小聲小氣的問道:“如果我說婚禮上出了意外,你會不會很驚訝?”
果然是出了事情嗎?何逸非臉色凝重起來,定定的望著何清梔的臉,他問:“出什麽事情了?是和賀美珍有關係嗎?”
“爸你真聰明。”何清梔覺得有些意外。
何逸非臉上的表情卻更加沉重了,褪開她挽著他胳膊的手,他雙手交疊枕在腦後,頹然的望著前方道:“那天她進去現場急吼吼的讓我回來,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她做什麽了?”
“呃……”何清梔斟酌了一下用詞,“她破壞了我和司灝的婚禮,說我不能嫁給他,說他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麽溫和無害。”
這話聽著委實有些奇怪,饒是何逸非聽了也有些蒙圈:“她之前不是挺欣賞司灝的?還多次在我跟前說,他對你如何好,如何好的,怎麽會突然這麽說?”
何清梔抓了抓頭,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出口。
何逸非卻又問:“那你問清楚她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了沒有?”
“我想問,可沒機會問。”何清梔抬手使勁揉了揉眉心。難道就這樣大喇喇的說出賀美珍死了的事實來?老爸聽了會不會嚇暈過去?
畢竟賀美珍和司灝兩個人在他心目中還都是挺美好,挺善良的麽。
何逸非越發納悶起來,聯想起昨天她和司灝在病房門口的對話,他心中的疑慮更多:“怎麽沒機會問了?她不是回去老家了嗎?換電話號碼了嗎?沒關係,我知道她具體的家庭住址,是在……”
“不是,爸。”何清梔聽他說的越多,她心中越發難受起來,急急的打斷他的話,她雙手十指使勁絞動著,憋聲憋氣的道:“她死了,死在了我和司灝的婚禮現場。”
“啥?”何逸非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低聲呐呐,“怎麽會死了呢?”她那麽好的一個人,去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眉開眼笑的,怎麽就會突然說死就死了?
這太讓他驚訝了,何逸非呆愣愣的望著何清梔,好一陣兒都沒有緩過神來。
何清梔又低著頭道:“是她死前說的司灝不值得我嫁!”她輕咬著唇瓣又抬頭看向了何逸非,一字一頓的道:“她還說,對不起我,對不起何家。”
何逸非腦子裏“嗡”的一聲,隻覺得一切都亂了。眼前驀地有些黑,黑的他心裏慌慌的,他伸手使勁抓著了座椅兩旁的扶手,穩了穩心神,努力用平靜的語調問道:“所以,你和司灝是因為這件事情產生了分歧,有了矛盾?”
“對,賀美珍一死,我媽就病危了,我懷疑是她做了什麽手腳,而昨天那醫生也說了,她讓我媽吃著營養液。可那到底是什麽東西,誰都不知道。”
何逸非抓著腦袋使勁想了想,提出疑問:“可這和司灝有什麽關係?”
“司灝和陳偉,就是這家醫院檢查科的主任是朋友,他讓陳主任修改了賀美珍的健康檔案,說她有病,還說我媽上次秋季腹瀉就是她傳染的。”
說到這兒,何清梔又猛地想到了什麽:“對了,爸,我媽媽是不是就是從腹瀉之後身體就每況愈下的?”她身子猛地挺得筆直,難道是媽媽那次的病有蹊蹺?
何逸非思索一陣,點了點頭:“是。”他微微沉吟道:“不過你、媽現在身體抵抗力差,容易生病,這本來也就是事實。清梔,我覺得啊,你、媽得事情你真不用那麽疑神疑鬼的,我一直陪著她呢,她什麽情況我心裏清楚。”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雙手背在身後望向不遠處的窗戶道:“她就是心裏難受,想不開,總覺得半死不活的癱著是我們的累贅。”
“她現在見你幸福了,心裏那根提著的弦一鬆,她就覺得人生無憾了。”便是走也能走的瞑目了。何逸非沒敢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可父女連心,何清梔怎麽會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潔白的貝齒使勁咬了咬唇瓣,她手緊緊攥起道:“那你說,我還不如告訴她,我現在不幸福,讓她替我擔著心呢。”
“殫精竭慮的,她不過累了點而已,也不至於……”何清梔鼻子酸酸的,語氣也驀地哽咽起來。她倒是從來沒想過,媽媽會萌生了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