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你包庇她
“啊?”遊小蓮霍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已經被打開的副駕駛的門,她訕訕的笑了笑:“好啊,明天你可要接我哦。”她有些不想和司灝分開,可剛剛受了那麽大的視覺衝擊,她現在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慰藉一下受驚的小心靈。
回到熟悉的出租屋中,遊小蓮就給沈妤藍發了微信。
可沈妤藍正忙著和孫桂芝聯絡感情,準備籌謀未來的婚禮,壓根兒就沒工夫回她。
遊小蓮隻能攥著手機又給司灝發過去一條:“你說,何清梔真是因為馮箏箏幫著沈妤藍陷害她,就逼死她的嗎?”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人怎麽可能狠到那種程度呢?
司灝正斜靠在新房子的窗戶前,手裏點了一根煙。青白色的煙霧順著敞開的玻璃窗飄出去,繚繞成一條虛幻的小蛇形狀。
他望著那蜿蜒變化的煙霧形狀,雙眸瞳孔散亂。
何清梔在這個關頭被帶走,會不會讓警察順藤摸瓜的牽扯出更多的事情來?不行,他必須得趕緊想辦法把她先救出來。
可要怎麽救?警察若是真認定馮箏箏的死就是和何清梔有關係,要怎麽辦?
司灝煩躁的把吸得隻剩下煙蒂的煙扔下,重新點燃了一根。
手機“嘀瞪”一聲響起,他拿出來給了遊小蓮回複:“一切以警方的說明為準。”牽扯到人命,這事兒怕是不好了。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又有警察去了暢居苑。
彼時,沈妤藍正提著早餐剛剛到達易禛南的家中,還沒把手中的包包放下,警察便直接亮明了身份。
“查明死者馮箏箏生前和你聯係頗多,現又有何清梔的口證,證明你和她之間有過矛盾,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沈妤藍一臉懵的望著那張表明警察身份的工作證,呐呐道:“不是,你到底在說什麽?我表姐怎麽了?”她是不是聽錯了,馮箏箏不是在B市好好的當她的婦科主任嗎,怎麽會成了死者?
“昨天下午馮箏箏開車到達中心橋後,撞欄杆翻了下去,車毀人亡。”警察說的簡明扼要的。
沈妤藍聽在耳朵中卻仿若驚天霹靂。“她出車禍了?”這是她的第一反應,可聯係起警察剛剛說的話,她又猛地擰緊了眉頭:“不是,你剛剛說何清梔,她說了什麽?”
心中掠過一層不好的預感,沈妤藍雙眉越擰越緊。
警察不厭其煩的把事兒說了一遍,又道:“昨晚上我們詢問了半夜,她拒不承認馮箏箏的死和她有關係,並且指出,馮箏箏的死和你的關係極大。”
“放屁!”沈妤藍氣的一點兒風度也無的爆了粗口,“她根本就是在說謊話!馮箏箏是我表姐,我怎麽可能會和她的死有關係?我是現在才剛剛知道她的死訊的。”
沈妤藍緊張的手攥了又撐開,撐開又攥著的,她一張妝容精致的臉上也帶了些許的恐慌:“一定是何清梔,肯定是她逼死我表姐的,這個賤女人,虧得我之前還把她當做姐妹!”
聽她咬牙切齒的說著何清梔的不好,過來的幾名警察麵麵相視起來。
最後,領隊的警察道:“這樣,有什麽話到警察局再說。”這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證詞更可信一些,索性把人都帶過去,當麵對質便是。
可沈妤藍都快要結婚的,她那願意被帶到警察局那種地方?孫桂芝到時候萬一嫌她了怎麽辦?聽警察這麽一說,她立馬坐到了沙發上:“不行,我待會兒還要去看婚紗照的。”
“隻不過是調查一下,了解一些情況。如果你真和馮箏箏的死沒有關係,自然也妨礙不了你看婚紗照。”警察嚴肅的望向她道。
沈妤藍卻使勁搖了搖頭:“不行,何清梔在那兒,她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絆著我的,我不能過去,我必須要先結了婚。”
表姐死了她最關心的不是她的死因,卻隻顧著快點結婚?這腦回路也夠清奇的。有經驗的警察挑高了眉梢:“你再這樣不配合我們工作,我們可真要懷疑你了。”
“懷疑什麽?”易禛南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納悶的望向警察。
不等警察開口說話,沈妤藍先衝了過來,像是找到了救心草一樣,她緊緊抓著他的胳膊道:“禛南,是何清梔,她冤枉我害死了我表姐,現在警察要帶我走,怎麽辦?她說到做到了!她真的要讓我們永遠結不成婚。”
“我之前就說你這個前妻心絕對夠狠,你還覺得我是在冤枉她,可你看看她現在做的這些事兒啊,表姐死了,說不定就是她逼死的,她還要反口咬我一嘴,禛南,你說我們可要怎麽辦啊?”沈妤藍急的都快要哭了起來。
結不成婚不說,難不成還真要她搭上人命官司去?她之前做的冤枉何清梔的事兒不少,若這次真的……沈妤藍不敢再往下深想。
看她臉色慘白慘白的,易禛南伸手在她肩膀上輕拍了拍:“沒事兒,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不過就是去一趟警察局,我陪你去。”他也想看看,何清梔在其中到底充當了一個什麽角色?
易禛南是和沈妤藍並肩走進警察局的。
何清梔正捧著一杯溫開水喝著。連續幾個小時的審問讓她有些疲憊,臉上的神情也帶了幾分萎靡。
微微發黑的眼窩,發紅的眼眶,還有稍顯淩亂的發,這一切,讓她原本的生動靈活褪去,盡顯了憔悴。
易禛南望向她的眸底不覺劃過一絲兒心疼。
察覺到身旁的人凝視著何清梔的時間有些長,沈妤藍不悅的攏緊了眉心:“何清梔!”她磨了磨後槽牙。若不是礙於這是警察局,礙於易禛南在現場,她真想衝過去揪著她的頭發痛打她一頓。她太恨了,恨不得讓何清梔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為她表姐抵命算了!
咬牙切齒的叫喊聲喚回了正在想著問題的何清梔,她把手中的水杯放下,似笑非笑的瞥了沈妤藍一眼:“來了?”她看也沒看易禛南一眼,扭頭望向了警察:“那開始吧,用不用我再把剛才的話重複幾遍?”
“不用。”坐在辦公室後的警察擺了擺手。同樣的話她說了十幾遍,她沒說的嘴皮子起繭子,他們聽的耳朵也起繭子了。
示意沈妤藍坐下,警察直接看向她道:“是這樣的,馮箏箏,也就是死者生前的關係網我們已經排查過了,就你們兩個人的嫌疑最大。”他頓了頓,伸手指了指何清梔道:“剛才她說,幾個月前,你和馮箏箏聯手曾經陷害過她。但馮箏箏良心過不去,對她說了實話,因此而導致了你的不滿,有這事兒嗎?”
還是說她假孕的事兒?何清梔是準備咬著這一件事兒不鬆口了是嗎?沈妤藍氣的狠狠瞪向了她:“我陷害她?我未婚夫現在還在這兒呢,你讓他說說,看當初到底是我陷害她,還是她不想讓我好過?”
幾個人的視線同時射向易禛南。
有警察的不解與疑惑,有沈妤藍的洋洋得意,有何清梔的看似平靜。
偌大的警察局辦公室中靜悄悄的一片,連空氣似乎都凝滯了下來。
易禛南靜靜的望著何清梔,他喉結上下滾動兩下,緩緩開口道:“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他不知道到底誰對誰錯,隻能中肯的說出他的實際感受來。
他的話無疑狠狠打了沈妤藍一個耳光!
沈妤藍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她的手指卻是指向了何清梔:“你在包庇她?為什麽?易禛南,她是你前妻而已,你不會到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的吧?”
這其中還有這茬感情糾葛?
辦案的民警腦子都大了,他抬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道:“這裏是警察局,麻煩你們都稍微控製一下情緒。”他看了一眼何清梔,雙手使勁搓了搓又望向了沈妤藍:“這樣,我問你們什麽,你們就回答什麽。”
“死者馮箏箏和你是表姐妹,你們關係曾經很要好?”
沈妤藍輕咬著唇瓣看了易禛南一眼,斟酌幾秒鍾回道:“還算可以。”
“你們因為在對待何清梔的某件事情上產生了意見分歧?”
這問題聽著怎麽這麽不對勁兒?沈妤藍腦子轉的快,片刻便想通了問題的關鍵。眼睛微微眯起,她冷笑著望向對麵的警察:“是何清梔給了你什麽誤導?讓你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警察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你這是在有意識的引導我!”
“這不公平,對我很不公平。”沈妤藍拒絕再回答問題。
警察氣的拿起桌子上的本本使勁敲擊了下桌麵:“什麽叫公平?要不然你也在這兒呆一晚上,接受我們的審訊?若是你的回答沒有半點兒破綻,我再讓你教教怎麽問問題?”
簡直反了天了,還沒見過這樣囂張的女人,以為警察局是什麽地方?菜市場嗎?還可以讓她討價還價的?
看到警察發火兒,沈妤藍的氣勢瞬間焉了下去:“我和我表姐有分歧很正常,但這不能成為我想害她的理由。”
“沒說就是你害的。”警察沒好氣的懟了她一句,繼續問道:“是什麽樣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