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想痛,狠狠痛!
何清梔被她的氣勢壓得死死的,她微蹙著眉頭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沒想要你對她們不管不顧。”
“沒有最好,別再來煩我,也別再來擋我醫治病人的路。”馮箏箏占了上風,趾高氣揚的就要走人。
司灝伸出一隻手臂攔在了她跟前,聲音涼涔涔的,他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使者一般,道:“清梔善良會被你的鬼話糊弄過去,我可沒那麽容易糊弄。”
“馮箏箏,你別把是非對錯都混淆了。容我鄭重的提醒你一句,你說的這些,責任根本就不在清梔,而是在你。”司灝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完,又開始列舉條例。
“第一,你手術時間電話響後,你又沒接聽,為什麽會說是清梔影響了你的手術?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你心裏有鬼,心底發虛才會手顫。”
“第二,我和清梔過來找你。是,我們心情著急,想急著見你弄清楚真相,可你呢,是你自主選擇拋下那些病人出來和我們說話的,我們並沒有逼迫你。這決定是你做出來的,你當時說讓我們等,我們未必不會等著,你既然出來,就別把責任往我們身上推。”
他嘲諷的笑了起來,攔在馮箏箏跟前的手也收了回去:“現在你說要去醫治病人,行,我們不擋你的路,我們可以等,你們醫生即便要忙,也總該會有吃飯睡覺的時間吧,我們可以那時候談。”
司灝緩緩折回腳步,伸手輕拉了何清梔的手,他柔聲道:“走,我們先去酒店歇息會兒,等你睡足有精神了,我們才能更加有條例的分析事情,解決事情。”
這是要在B市和她耗著的意思?馮箏箏拉著一張臉猛地轉過了身:“站住!”
“你不是要忙的?不耽誤您的時間,病人要緊。”司灝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拉著何清梔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馮箏箏氣的瞪著兩人的背影咬牙,後槽牙磨得都快發疼,她才氣呼呼的道:“樓下等我,我先去安排一下。”
等她把醫院的事情安排妥當,到達樓下之後,馮箏箏依舊沒有好臉色:“我拜托你們別一直纏著我了行嗎?事情都過去了,你們兩個好好的在一起不就是了嗎?為什麽非要把過去的事情翻出來再痛一遍?”
何清梔臉色清淡,聲音也沒有一絲兒感情的道:“有些痛在心裏,不從根源上解決,永遠好不了。”
“你……”馮箏箏氣的語塞,看一眼態度堅決的何清梔,又望一眼她身邊的司灝,無奈道:“行,想痛是吧?想痛你就使勁的痛痛。”
馮箏箏甩下這一句話,快步擦過兩人,朝著醫院門口大路對麵的飯館走去。
何清梔有些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狐疑的挑著眉毛和司灝麵麵相對一眼,她快步跟上了馮箏箏。
剛過早點,午餐時間點還沒到,飯館裏冷冷清清的連一個用餐的都沒用。
飯館老板是個中年女人,正趴在收銀台上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看到有人進來,她抬了下頭:“早飯買完了,午飯還沒做,麻煩你們換個地方吃去吧。”
馮箏箏繃著一張俏臉:“不吃飯,麻煩開個包間,我們有事兒要說。”
不吃飯要開包間?這馮醫生腦子抽了?飯店老板古怪的看她一眼,在她咄咄的視線下,摸著腦袋給她打開了包間的門。
“麻煩不要讓人打擾到。”馮箏箏從兜裏掏出一張百元鈔塞進了飯館老板的手中。
老板眼睛驀地一亮,連連點頭:“放心放心,肯定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的。”她手腳麻利的拿了幾瓶飲料送進去,又殷勤的關好了包間的門,這才滿心好奇的盯著那扇門猜度了起來。
房間內,何清梔正皮笑肉不笑的望著馮箏箏:“不虧是沈妤藍的表姐,用錢辦事兒這一套都是一模一樣的。”
馮箏箏沒有接她的話茬,直接繞過包間裏那張圓桌,坐到了最裏側。順帶的,她還拿走了一瓶冰鎮紅茶。
把蓋子擰開,仰頭“咕咚”灌下去大半瓶子紅茶,她才“砰”的一聲把瓶子放下,擦了擦從嘴角流下的紅茶汁,悶聲問司灝:“你實話說吧,到底什麽身份?”
“她未婚夫,看不出來嗎?”司灝伸出長臂輕攬了攬何清梔,微微低頭間,他神情間的寵溺顯而易見。
馮箏箏淡笑一聲:“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麽身份?”
何清梔這會兒算是聽明白了,眸子裏泄出一絲兒冷笑來,她單手托腮,手肘頂在桌子上,歪著腦袋問她:“你不會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兒怕查吧?要不然怎麽這麽警戒?”
“嗬嗬,我怕查什麽?”馮箏箏懟了他一句,惱道:“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兒就是和你們摻和上了關係。沈妤藍叫我一聲表姐,我就得肝腦塗地的為她打掩護。”她苦笑著又喝了一口紅茶。
何清梔聽她提起正事來,趕忙從兜中掏出了手機。
不等她把錄音軟件打開,馮箏箏又開口了:“錄音?你們如果真隻是想要一個實情的話,又何必這樣多此一舉?何清梔,你到底想幹什麽?”她身子猛地向前傾了一下,伸手拽著了何清梔的衣領。
被迫前傾的滋味並不好受,何清梔把手機放下,伸手去掰馮箏箏攥著她衣服的手:“你放心,我和司灝不會把這錄音泄露出去,就是想要讓沈妤藍聽聽,親口承認她做過的錯事兒而已。我不想無緣無故的一直背著她甩給我的黑鍋,就這麽簡單。”她說的真誠。
馮箏箏卻依舊有些不信:“真這麽簡單的話,你何必不把她也叫過來,咱們四個人當麵把話說開了?”
“這主意不錯。”司灝點了點頭。
何清梔臉有些黑:“就怕她這會兒承認了,之後又反口。沈妤藍有多顛倒黑白,我相信你深有體會。”她有些惱的瞪向馮箏箏。
她這話主要就是讓易禛南聽得,就是沈妤藍承認錯誤,向她低頭,那又如何?出了這個房間,她依舊可能不認賬!
馮箏箏望著她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她張牙舞爪的,一點兒也沒有在醫院時的嚴謹刻板,她道:“我知道了,你是覺得她破壞了你的婚姻,所以就想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吧?你想讓易禛南拋棄她。”她說的異常肯定。
何清梔卻惱白了一張臉:“是不是的,沈妤藍都不應該這樣欺騙人,汙蔑人!”
“嗬嗬。”馮箏箏笑著把一隻胳膊橫在桌子上,讓腦袋枕了上去,她則翻著眼睛往上看了何清梔:“是不是覺得我挺疲憊的?確實,我也覺得有些事兒裝在心裏挺累的。”
“你想破壞他們兩個,覺得沈妤藍欺騙了易禛南,汙蔑了你?是,她確實汙蔑了你,可不見得這就不是易禛南所想看到的。”馮箏箏臉上的笑帶著一抹兒古怪。
她眼睛輕飄飄的望了一眼司灝,又速度收回來,定定的落在何清梔的臉上。
何清梔聽得雲裏霧裏的,一雙秀眉緊緊蹙起,她捏緊了手中拿著的紅茶瓶子。
塑料的瓶子承受不住多大的重量,“哢嚓”一聲響,何清梔把紅茶瓶子捏扁了。她悶悶的把瓶子放下,直勾勾的盯著馮箏箏問她:“你到底想表達什麽?”易禛南再混蛋,他也不可能在知道沈妤藍汙蔑她後而無動於衷的!
一定是馮箏箏在故弄玄虛。
巨響過後的房間裏的氣氛有些詭異,何清梔這聲質問打破了這份詭異。
馮箏箏笑著又看了一眼司灝,軟趴趴的道:“很淺顯的道理,你和易禛南離婚的導火線並不僅僅是因為妤藍。”
見司灝瞳孔微縮,她更加惡作劇起來。壓低聲音,她故作神秘道:“你還不知道吧?沈妤藍之前在我這兒拿過一瓶藥水呢,是那種能讓人……”她在桌子底下的小腿上猛地挨了一腳。
馮箏箏要說的話猛地打住,她微微斂眸,順著桌麵望了一眼司灝。見他雙肩似是在輕微抖動,她突地明白過來。看來她猜測的不錯,這就是和沈妤藍合作的那男人!
他要那藥是幹什麽她不需要弄明白,她隻知道,現在,她不必要再擔驚害怕了。司灝有那麽大一個把柄捏在她手裏,他肯定不會鬧個魚死網破的。
輕扯了扯嘴角,馮箏箏又抬頭望向了何清梔:“想知道嗎?我不告訴你,你也試試那種心被吊起來是什麽滋味。”
何清梔敏銳的覺得司灝和她之間有些古怪,可她說不清楚怪在那兒。因為她望過去的時候,司灝正在低著頭想著什麽。
她轉眼又望向了馮箏箏,輕啟唇給了她兩個字:“無聊。”何清梔手指半蜷縮著放在桌麵上,停頓了片刻,道:“我現在就隻要你說出實情來,至於之前我為什麽會離婚,你又給了沈妤藍什麽藥,我心裏都清楚,不用你在這兒裝神秘。”
她清楚?
司灝猛地轉頭望向她。她是說笑的吧?若真是知道,她會是現在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她會還對他這樣和顏悅色?
何清梔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摸摸鼻子,她狐疑的問他:“你這樣看我幹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些好奇。”司灝輕搖了搖頭,決定保持沉默。
馮箏箏看他這樣,笑的越發高深起來。手指輕擦過臉頰,把耳垂處垂下的發絲攏到耳根後麵,她問何清梔:“是嗎?你真知道沈妤藍拿了什麽藥,給了誰,用在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