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出海

  第50章出海


  兩道目光落在商詡放下的杯子,隨之……賀無言臉色變變,一把拉起還在研究水果味雞尾酒,哪種口味最好喝的西樓,說了句不舒服就溜。


  徒留花傾離、林小新人,前者臉色一變,也想溜走,手卻被迷迷糊糊的商詡一把拉住。


  “你們……嗝……”


  打了個酒嗝,商詡以往斯斯文文、十分文雅的形象,如被一把大錘子擊碎,斯文之下是極為張狂的真麵目。


  或許,有時候一個人真正的性格,是會在醉酒後暴露出來。


  當然,有些人喝一杯不到四度的雞尾酒也能喝醉,真的是……讓人感到無奈。


  離開沒幾步,西樓疑惑的轉頭,才知道賀無言這是帶著自己逃命的節奏。


  就見,看著纖細、有點嬌柔的商詡,正掐著花傾離的脖子,暴怒的給其分析吃燒烤喝酒帶來的壞處,大晚上不睡覺,熬夜吃宵夜帶來的壞處……


  林小新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上來解救自己的前輩,一手被商詡抓住,訓話目標轉到他身上。什麽小朋友就要早睡早起,作為年輕人就應該督注老年人的夜生活……


  羊羔發狂,掐豹子的脖子?

  感覺形容得很形象。


  “第一次合作完成案件後,當天回詭調局請客吃飯時,就發現商詡詡的酒量是一杯就倒,醉了能發酒瘋。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喝醉跑出去,在路上要給人把脈,六處慶功宴第一夜差不多是在警局過的,差點就進精神病院了。”


  對於暴過自己黑料的商詡,賀無言毫不猶豫的爆出商詡的黑料。


  要說商詡,平常看著真的是十佳暖男,做事認真負責細心、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入得停屍房出得坐診堂。缺點,或許就是他的武力值隻比普通人好了一點點,喝酒發酒瘋。


  “後來調查林家村,老村長的瘋妻是二十多年前教派的創始人之一,逃到林家村就嫁給老村長,借此通過教意控製了整個村莊,作為中介買賣人口。可能是惡有惡報,瘋妻在兒子成年時她突然發瘋,整個村子的生意開始慘淡,村民們就像當年的瘋狂教徒,想要通過儀式喚回所謂的神。”


  回去的路上,賀無言給西樓講起了後續的事宜,想到西顧問的特殊分析能力,老是能走在自己前一步,不由詢問起來。


  “西顧問,如果是你,會怎麽調查?”


  “看。”


  “嗯?什麽意思?”


  看什麽?看屍體還是看人,難道是看鬼?

  “隻要我看到,無論是人、物,無論是白日之中還是深淵之下,都能看清。”


  轉頭停下步子,賀無言凝望少年那雙漂亮的金瞳,耳畔回蕩著西樓剛才的話語。


  “老子記得,你之前提過每個長生不老者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西顧問你的能力,不會是……讀心術或者你的眼睛?”


  “不是。”


  立刻否認,很多人都以為這是西樓的能力,也有很多人如此詢問過,這樣的回答,西樓已經重複過很多次。


  “那是什麽?”


  賀無言有些不相信。


  但很明顯,麵前是一隻飄蕩曆史長河幾千年的老古董,外殼厚實異常,能掩蓋住一切,包括謊言與真話。


  “這要你自己去發現,每個長生不老的人,擁有的特殊能力與異常,都會是致死自己的弱點。”


  目光上下打量少年修長、黃金比例的身材,收回目光,賀無言的直覺告訴自己——沒看出來,這丫,不會是騙自己吧。


  “請我吃那個,我告訴你一件事。”


  順著西樓手指,賀無言看到了冒白煙的水果冰沙。


  炎熱的天氣,配上冰涼涼的冰沙與鮮美的水果,十分能激起人們的胃口,特別是那一顆顆酸酸甜甜的楊梅。


  捧著一大桶水果冰沙,西樓又觀起賀無言的麵相,似乎不太確定,抬頭又看了看夜布上的星晨,確認下什麽,少年麵色嚴肅的講起像算命神棍的話。


  “近日少近水,你容易有溺水身亡的可能。”


  溺……溺水?

  腦海裏一直回蕩著西樓給自己的占卜,賀無言才到民宿的大門口,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一看是賀大胖子來電,臉色變了變。


  大佬說的溺水,該不會是這個吧。


  “賀大胖子,這是來打什麽秋風?先說好,六處全體成員在休假,咱可是連續完成了三次事件,至少有一個半月的假期,除了獎金問題,咱什麽都別說。”


  先發奪人、先聲奪人,賀無言一接通電話,立刻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勢有不給上司開口說話的架勢。


  “這麽敏感幹什麽呢,無言你也知道局裏人手不足嘛。”


  賀局好聲好氣的開口,小祖宗給哄,特別是求小祖宗做事的時候。


  “什麽案件?”


  “這次的事情其實也就你們六處能處理,畢竟……咳,西顧問在你六處,又有你這尊大少爺在。”


  “這句話中聽。”


  變相誇六處、誇自己,賀無言聽得飄飄然,當然他也知道,賀大胖子絕對在心裏把自己問候了十幾遍。


  “七天前伽藍外援獨自去調查一件關於海上鬼船的案件,四天前突然毫無音訊,按照三天無消息的規矩,斷定伽藍陷入危險。案件,我的意思是轉到你六處,這不趕巧你們就在附近度假嘛。”


  說句實話,賀局也不太想讓賀無言去,畢竟是自家人,誰喜歡把自己人推到懸崖邊去冒險。


  但,伽藍是長生不老者,一直在幫詭調局處理麻煩的危險案件。這次,人手不夠,出高價請伽藍出手,哪裏知道伽藍會出事。沒辦法,隻能把期望落到更大一尊大佬身上。


  “兩個月的暑假,每個人五萬塊的報銷額度。”


  “小兔崽子,坐地起價呀這是。”


  賀局暴怒,恨不得將自己幾百斤的大身子,通過電話穿到賀無言麵前,掐死這丫的嘴。


  “行不行?一句話。”


  無視某大局長的吼叫,賀無言笑眯眯的威脅起來。


  “明天下午,碼頭上船出發。”


  幾句話的功夫,當賀無言走入屋子時,借著燈光,見西樓不知從冰箱何處翻出奶油,正在往快吃完的水果冰沙上擠,鄔在好奇的觀看。


  煩是什麽?不在意,他就隻知道煩字的火字偏旁,怒火高升。


  “大晚上吃奶油,你丫是嫌自己長得太瘦,還是老年了三高不高,打算體驗一下。”


  一雙金瞳、一雙赤瞳抬起,呆若木雞的望向怒火衝衝的賀無言。


  漁民在出海行船時,於一夜狂風暴雨之中,發現了一條巨大的福船,雨聲、雷聲都壓不住福船上,咿咿呀呀的音樂、溫婉動聽的歌聲、觥籌交錯的談笑聲……定睛去看船板上歌舞升騰、美人美酒美食,與狂暴的風雨形成明顯的對比。


  要說這還不算嚇人,那……幽幽燈光照應下,那些無論男女的人,都身著古代服飾、發飾,才是真的嚇人。


  漁船急忙轉頭行駛,想要遠離這所詭異無比的福船,也不知是遇到鬼打牆還是風雨的阻攔,轉了一圈,漁船再次遇上福船,將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這句話,表現而出。


  就在漁船上的一家人快要精神崩潰時,雨停、風歇、浪平、天光露泄,福船在一卷巨浪之下,淹沒於神秘的大海之中,好似一夜的詭異根本沒出現過。


  風雨天遇到鬼船,這種事情在這附近出現了不止一兩次,但是這一個月就出了六起,平均一個星期發生一兩次,鬧得不少漁民人心惶惶,不敢出海。


  特別是最近,鬼船不一定會在風雨天出現,有些漁船於青天白日也能看到歌舞升平的鬼船。


  “長得漂亮的美人?伽藍這個外援,不會是被女鬼卷走了心,陷入美人香回不來了吧。”


  清晨,眼皮怎麽睜也睜不開,可胸膛異常沉悶,好像有什麽千斤壓在自己胸膛上。


  艱難的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一雙異常妖異的金瞳。


  最近,可能是更年期、不搭理任何人的黑貓,正坐在他的胸膛上,爪子還不老實的拍著他的脖頸,毛茸茸的黑毛,刺得他隻感覺……癢。


  “幹什麽?”


  敖懶洋洋的在某人胸膛上走了走,尾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餓了?”


  點頭,敖表示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覺起來,餓得慌。


  但……淩晨四點多,叫醒主人不太好,還是來找這位關房門關不緊的兩腳動物。


  “有個小祖宗不算,那個是老子的大祖宗,你是老子親祖宗,走吧,給你來盤海鮮炒飯。”


  香噴噴的炒飯,配上四五種海鮮,香味更是十足。


  香是一回事,可香味飄蕩,將居住在一樓的大祖宗——西樓,小祖宗——鄔,吸引了出來,不得已,賀無言認命的給自己的祖宗們,又炒了兩份。


  也不知,這盤炒飯算是早餐還是夜宵。


  趁著西樓吃飯,賀無言將鬼船事件給這位大佬講了起來。


  幹淨利落,蝦仁配炒飯,最後一口完美入嘴。


  解決完畢,西樓秀眉皺起,詢問賀無言有沒有所謂福船的照片。


  巨船設樓三層於上,其傍皆護板,護以茅竹,豎立如垣,其帆桅二道,比以往漁船要大了五六倍,就如在海中行駛的龐然大物。


  “該不會你認識?”


  西樓沒答,賀無言就見少年將注意力,全放在船的船頭上,似乎在回憶什麽。


  “不是我認識的,這種鬼船如果你想抓,隻要找到鬼船的原始船所在,一把火燒掉即可。”


  “所以說,海上漂的船,不算是實物?”


  不知為何,賀無言感覺西樓在說出‘不是我認識的’時,有種舒了口氣的感覺。


  “能,像……海市蜃樓。”


  西樓點頭,頓了頓,似乎在想用什麽形容詞比較好。


  “隻是幻影的話,那就是沒危險?”


  “不算危險吧。”


  回答這話,西樓有點不確定,很明顯……他在拿自己來做對比,就這種小玩意在他眼裏,完全是一隻手能解決的存在。


  算了,西大佬能解決就好,出了事自己帶人躲大佬身後即可。


  鹹鹹的味道夾在風中,海風拂麵,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某大佬手中捧的海魚蓋撈飯,鹹鮮,還好吃,心情大好。


  新鮮打撈上來的海魚,先殺先煮,鮮味十足。


  照著西樓一早上吃三頓的目測,賀無言嚴重懷疑此次回去,西顧問給重上個十斤八斤。


  “西大佬,你這麽個吃法,是覺得自己長不高嗎?想多吃點,多長高點不成。”


  賀無言口無遮攔,也不知是太陽照得人渾身暖乎乎,還是風和日麗能忘掉些不好的事情。


  周圍,已經上船,閑了三天的商詡、花傾離、林小新人聽到自家處長的口無遮攔,紛紛側頭去看。


  就見,不怎麽喜歡說話的西樓已經放下碗筷,抬手就準備好好收拾人,而……差點被收拾的某人,似乎提前有所預料,兩眼一黑身子一倒,人先暈了過去。


  “西顧問這是隔空掌?”


  花傾離根本沒看到西樓出手,難道是武林絕學隔空掌?

  “閉嘴,老大這是舊傷又複發了。”


  所謂的舊傷,指的是賀無言中的巫術。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西樓,也是一懵,他好像還沒有出手吧。回神,西樓連忙將暈倒的賀無言扶住,以免這位可能買過價值百萬保險的臉,跟船板來個親密接觸。


  扶著賀無言去房間休息,六處幾個成員就聽到漁船的老翁嘀咕——暈船見過,暈得這麽徹底的還是第一次見。


  “以你的醫術,有辦法讓他少暈點嗎?”


  見商詡安頓好賀無言,西樓開口谘詢。


  “有,差幾味藥和作為藥引的藥玉,已經托人采辦,再回局裏就能配藥隨身攜帶。”


  現在交通便利,藥材好弄,倒是有了年頭的藥玉,市場上是沒有賣的,給靠人脈找、出高價收購,需要時間。


  “給你。”


  眾人都很好奇西樓的T恤袖子,裏麵到底是怎麽藏東西如藏在寬大袖袍裏的,啥東西都有,特別是巧克力和糖果。


  再去看,西樓丟給商詡的是塊美玉,真所謂溫潤如玉,細看質地細膩、色澤濕潤、瑩和光潔,絕對的上等。


  “你所言的藥玉,還有一種是玉琉璃,那個我沒隨身攜帶,看這種怎麽樣。”


  在古時候,玉琉璃又有別稱為藥玉。西樓丟出的這塊藥玉,是更為上古時代,一種特殊的特製礦物質,再用上百種藥材浸泡,絕對是入藥的極品。


  細聞,淡淡的藥香充斥在鼻尖,如饒草般,撩撥人的神經。


  “可以,是不是太貴重了?”


  商詡欣喜,就這麽一塊小小的玉,絕對價值上億,但……目光落在自家賀大處長的臉上,隻感覺自家老大配不上如此好玉。


  “無妨,不過邊角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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