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拳爆九星
“羅叔放心,小侄定將這些人嚴懲!”曹石恭敬。
“放心?我剛才那話,也是對你說的。”
老頭領羅藥師幽幽說:“其實我並不看好你當幫主。連我在內很多頭領,都希望你義兄荊飲潭……能繼任幫主。”
曹石又聽到這個名字,沉默說:“當然,他是七俠之一的淮俠,我不如遠矣。”
“可他已經死了!如今楚雲危難,能挺身而出的隻有你了!”
羅藥師說:“我也是大夫,看得出老幫主傷病。蔣無理醫術雖好,也隻能勉力維持而已。你榨油吧,有什麽要我做的,開口就行。”
曹石慨然:“多謝羅叔支持!曹石粉身碎骨,絕不讓父母叔伯的心血,毀在我手!”
楚雲幫眾們見頭領已走,果然也不願照顧五人。陳譜見己方無礙,很識趣讓他們走了。
空空房間內,五個年輕正派各自坐著,相顧無言。
沉默一段時間,太華派陳譜打起精神:“我們初出江湖的第一戰敗了,敗的很徹底!但路,還得接著走!得……總結經驗。”
“切!”
浣紗宗劉賢明冷哼:“陳兄胸膛拍得啪響!說什麽掌握華聰兒情報,說什麽自己精通符術,結果怎樣?
你太華派自己丟人,連帶我也無臉見師門!”
李春亮低喝:“劉賢明你什麽意思?當初是你硬摻進來。贏了要搶功,敗了就罵人,有這道理?”
劉賢明陰沉說:“誰知你們如此不濟?
話說,你太華派的小師叔,不是跟華聰兒交手數次?應該得到更詳細的情報。”
陳譜說:“小師叔對華聰兒總是語焉不詳。不過,這以符克毒的法子是他說的。”
劉賢明愈怒:“結果嘞?我是不是該認為……你們小叔師也打不過她?或者……他通敵?”
“你胡說!我們小師叔武藝高強,品性高潔!”
兩個太華小弟紛紛怒視,但位卑力淺,不成份量。
李春亮掙紮罵:“姓劉的你別汙人清白。有種咱倆用劍說話!”
“好啊,姓李的你來!”
陳譜音量抬高:“別內訌!敗都敗了,吵也無用。”
他搖搖頭,知道劉賢明是浣紗宗首座弟子。心高,氣量卻窄。
避開他目光:“師弟們你們說,華……峰主怎麽贏的?她比我們大不了幾歲,這實力差距也太……”
太華派兩小弟連連搖頭。
劉賢明譏罵:“不就用毒嗎?天玄地奇,地流派無恥招數最多!那賤人用賤招取勝,有種正大光明打呀!”
李春亮反駁:“你知道她用毒還被毒倒,這算什麽?正大光明?她要用真正實力,你這爛嘴現在還能瞎噴?”
劉賢明大怒:“你說什麽?”
李春亮冷哼:“我不知道你們注意沒有,反正我離得近聽到了。
華聰兒最後一招名字。前綴,用了忠這個字!”
劉賢明猛看他:“不可能!”
“她真說了忠?”
兩小弟瞪大眼睛:“拳爆九星?”
陳譜眼皮直跳:“瞎說!九星?那我們真連渣都不剩了!我記得忠的真檔是……四星!拳爆四星!”
“四星也嚇人啊!”
李春亮臉色鐵青:“我們誰爆過三星?碰巧也行!”
“……”
又是集體沉默。
陳譜幽幽說:“拳爆九星,九星照命!凡骨打開肉體枷鎖,從而喚醒的無限潛能!
它是精氣神的完美融合,人力之絕頂。乃粉碎一切,以下犯上的逆天之拳!
忠孝廉恥勇,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三大真檔劃九星,一十五德作聖名。”
“你講這些聽爛了的設定幹嘛?”
劉賢明惱道:“忠是最低一檔,有何可懼?待我苦修,必定……”
無人聽他言語,包括劉賢明自己也沒底。
拳爆九星乃潛力之拳。潛力這個東西深不見底,玄之又玄。不是說經過努力,就一定能激發的。
華聰兒一招瞬秒五人,以忠命名,那無疑是拳爆四星了。可憐他們五個,連三星之拳都打不出!
五劍客想到如此差距,都有些心如死灰。
曹石和羅藥師回到壽宴。此時宴會已達高潮。
各正派大幫,爭先給曹太一賀壽。尤其,以鹽幫和漕幫鬧得最凶。
兩淮鹽行中的烏鱗鱒、五香圓、雪裏扇這三幫,是實力僅次於楚雲的大鹽幫。
不久前他們遵朝廷之命,聯手剿滅了私鹽大幫十八扁擔。
在外人看來,楚雲幫為大,三小弟甘為爪牙的兩淮格局,已經確立。
而自古鹽漕不分家。掌握水運的幾大漕幫,自然要給足老主顧麵子。
淮揚運河的東楚幫、江南運河的星羅佛、浙東運河的萬魚道,都是在河江生活,誰也不懼的狠人。
此時,這些幫主們聚在曹太一身邊,高聲起哄著灌酒,如同……
“獻媚搖尾的狗!”
楚雲幫的客人有頗多讀書名士,自要保持文人風骨。
矜持的他們,看著這些高身份大佬如此殷勤。有人心中譏笑,有人則想……是不是去湊個熱鬧?
舞台上有刀光劍影正鬧,是正派子弟們,聯手演練大型賀舞。他們來自各大名山,皆是年輕一輩。
規模盛大的群俠劍舞賀太一!讓楚雲幫權勢,一覽無餘。
白玉為堂金做馬,珍珠如土金如鐵。
大鹽幫有錢,無人不知!這些朋友給足曹太一麵子,自也不會空手。
凡來祝賀的賓客,都收到了楚雲幫的紅包。你歡我樂,個個皆大歡喜,人人沉浸在酒樂中。
“仲榮兄,再茂兄,兩個準親家在幹什麽?”
曹太一卸下一身重擔,沉迷酒樂,已有醉意。
“帶小犬無相,慶賀老幫主!”
五竹鏢局兩大鏢帥,身後是打扮周整,手提禮盒的筱無相。
“筱弟!”曹太一身後的曹柏喜叫。
“小侄筱無相,拜見老幫主!恭賀老幫主萬壽無疆!”
曹太一點頭:“好!仲榮兄,這就是前總鏢帥,筱伯欣的公子嗎?果然生得聰明伶俐,難怪能入徐家太太的眼。”
筱仲榮笑:“正是已故家兄的遺腹子,也是令愛未婚夫,無照的親弟。
無相在家中排行最末。喜弄些雕蟲小技,特自己做了禮物,以表孝心。”
曹柏望向禮盒:“筱弟,給我爹送什麽寶物啊?”
筱無相笑:“小侄聞西洋之國,善製鍾表計時,精妙無比。便學了這鍾表之技,自製一粗陋鍾表,望老幫主喜歡!”
曹太一奇說:“哦?早聽說賢侄心靈手巧,擅做傀儡玩物。不想更通千機?今日倒開眼了!”
筱仲榮自嘲:“這些微末雜技,老幫主取笑。”
曹太一說:“這可不是微末雜技。時光如流水,是該有個鍾表時時警示!無相年紀輕輕,能如此重視時間,必大有作為啊!”
禮物吩咐下人放曹紈房間去。曹太一下意識摸向腰間,突然想起那塊大玉壁,已贈說書少年。
筱仲榮見狀忙說:“老幫主過啦,不必溺愛這些小輩!”
曹太一摸著口袋:“要的要的,這天下,終究是小輩的……”
“老幫主說得好!”
筱無相突然插話,眾大人皆愣。
“其實晚輩正尋一至純至善女子。老幫主賞賜小侄,不如引薦一些,無論漢苗都行!”
筱仲榮筱再茂皆沉了臉。這種場合說這話,簡直輕佻無禮!
筱仲榮手腕一翻就要扇人,被筱再茂一把握住。
曹太一心說難怪此子跟曹柏交好,真是臭氣相同:“嗬嗬,如玉公子鳳求凰,也是美談。不過男女之戀,既易如薄紙,又難如登天,還得看你自己的緣分!”
筱無相笑:“老幫主說得極是!天緣若至,縱然相隔陰陽,我也定會與她相見!”
“這話聽著好怪。”
曹太一摘下指間的瑪瑙石戒:“收下吧!我等漸漸老病,而年輕兒女朝氣蓬勃。天朝江湖,終究是靠你們引領的。”
筱無相卻不道謝,把玩價值連城的瑰寶。看曹太一露出老態,口裏戲腔唱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眾人見狀皆不喜。長輩自嘲勉勵後輩,哪裏有後輩急要出頭的道理?
還用這麽陰陽怪氣的強調!這裏那麽多大幫之主,哪有你插嘴的份?
筱仲榮客氣幾句,尷尬帶著筱無相離去。走到人少處,終於一個耳光上去:“無禮畜生!賣弄你那小技,也不看場合!”
筱無相青玉般的容顏腫起。不以為意,抬眼向父叔深深一笑。
“你這什麽意思?”
筱仲榮愈怒,被弟弟製止:“二哥,那麽多人呢!有事回家說!”
“五弟,你就溺他吧!”
兩位鏢帥相顧一視,恨恨走了。
筱無相輕撫腫起的玉臉。眼波流轉,水屬性的黑色真息,竟伴隨絲絲邪光!
他嘴角翹起,帶著淡淡的嘲諷唱:“水滿……欲溢啊!”
“哎!滿了滿了溢出來了……好好,貧道幹了!”
武夷山的望明散人,跟周圍賓客來回勸酒。
喝得有些上頭,夾起新上的片片水果細細打量:“這果盤誰切的?好刀工啊!”
“他媽的!”
筷中鮮果被一人搶走,放入嘴中大嚼,正是四緣和尚。
望明散人笑:“狗肉僧你回來了!那小哥資質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