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算計與陰謀
南宮獨樓搖了搖頭,看著宣紙上的字跡,片刻他才開口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杜麽麽既然能存活下來,必然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與其唐突詢問,不如等她自己說。
不過話說回來,難怪每一次杜麽麽聽到或者提及她時,眸中都帶著寵愛,喜歡與不舍的神情。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提醒著他記她的恩情,想必這一切,不過也是為了她以後著想。
明眼見,杜麽麽不過隻是這宮中一個可有可無的老人。可是,就衝她還能為百裏紅顏以後的路鋪設,就足以證明,杜麽麽此人,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
“主人一次次護著沁園殿上下與她,眼下奴才見杜麽麽好像對主人也生出了些感情。若是杜麽麽可以在不經意間說出此事,這對於了解大漠,了解六公主殿下就更有利了。隻要得到這個秘密,或許就可以摧毀大漠的信仰。隻是,杜麽麽若是真知道許多的事情,景帝還敢留她的性命,必然是確定杜麽麽不會亂說。如今,卻想要讓她親自說出,恐怕會很難。”這若是萬一打草驚蛇,那以為在大漠,那些眼睛就盯得更緊了。
“本殿下有的是耐心等。”南宮獨樓深邃的眸中微眯。嘴角帶著譏諷地說:“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在麵臨死亡之際,還能心靜如止水。”他相信,很快就會有機會來到。
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接近她。今日在明月殿內,他們絲毫不給他靠近她,觸及她的機會。想必,景帝是打定了主意,不讓讓他們之間有何交集。隻是,注定他這種專製的想法,要落空了。
“對了,此次父皇派來大漠,為裏紅顏慶生辰以為談糧草之事的,都有誰?”
“拒屬下收到的信息,以太子為首的,但凡是沒有正妃的殿下們,全都一同前來了。”小桌子沉聲回答道。“至於糧草問題,華妃提及縮減後宮用度,來貼補重樓子民的饑餓。”說到此,小桌子眸中帶著一絲火氣。
“父皇這如意算盤,算是打對了。”他眸光幽深,薄情的嘴角噙著冷冽的笑容。不管是代糧草,還是聯姻之事,這步棋,足以讓大漠迷了眼睛。
“主人的意思是?”小桌子並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這兩國之間聯姻,說白了就是穩固彼此的朝政。自古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嫁夫從夫,這心思便放在了夫家。妙時,必然會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更加肆無忌憚的拉幫結派。妙時,等主人再回去時,恐怕各方勢力都已經穩固。於主人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情。
再者,大漠富饒,就算不想借糧草於重樓,何須用如此蹩腳的想法。“到是沒有想到,那個華妃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能提出此事,還能讓眾人支持她。
“嗬。”南宮獨樓眸中帶著一絲笑意,顯然對於此事,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意外之處。
“糧草之事是誰出的主意不重樓。現在重樓的是不管是誰,都必然要將百裏紅袖娶走。”他緩緩的說道。糧草之事,他重樓並不缺少,此番不過是試探而已。
小桌子一聽,當即就明白了。“這三公主的確不是省油的燈,雖說不是最受寵的公主,但卻也很受景帝的喜歡,這手段必然是有過人之處。若是放在咱們大漠,雖然是遊蝦過江,翻不起什麽浪,但是也能攪起一起漣漪。有她在,若能加以利用,或許是一枚很得力的棋子。”
“利用?”他冷笑一聲,眸中對此極為不屑。
“主人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小桌子一頭霧水的問。
他未語,而是眸中深沉的看向一個方位:“今日有什麽趣事嗎?”
小桌子想了想,低聲道:“景帝要處置百裏成均,屬下瞧著,景帝此舉,就是借三殿下的命,來警告後宮的人。”不管怎麽說,百裏成均有個好哥哥,又有個得寵的母妃,外公那也是朝中重臣。
就算是三殿下真的謀害了六公主殿下,為了皇家的顏麵,這手機相殘的事情,也不會鬧得滿城風雨。畢竟,這除了損傷皇家顏麵,一個不慎,可能還會引起前朝的不穩。
如今,六公主殿下已經平安無事,此事悄無聲息解決掉,也就算了。可偏偏景帝大肆懲戒,隻為替六公主殿下抱不平。
說來此事,也是在情理之中。誰讓六公主殿下出生,便與大漠的國運牽連在一起。
別說是景帝,就連撫江國,因為朱砂公主天資過人,也被列為神一樣的人物,受萬民敬仰。更別提,一個從出生,就已經被下了全數之言的人。
可是,景帝這做法,多少還是讓人感覺有奇怪之處。
“屬下猜測,景帝此舉,並非是警告眾人動六公主殿下者死,而是警示眾人,敢提禁忌之事,便是死罪,就連皇子也同樣不例外。”先前,三殿下在沁園殿提及此事,景帝聽聞後,就立即下令,讓劉公公親自前去宣昭,這已經是很不一般的事情了。
而景帝這一聲令下,華妃等人連一絲反應都沒有。恐怕,除了顧忌景帝外,不會再存在第二種可能。
“屬下來時,六公主殿下還沒有蘇醒。眼下,她若是醒來知曉此事,必然會加以勸服阻攔。”到時,景帝可能也會意思一下,就將此事了解了。
南宮獨樓伸手端起桌子上已經有些微涼的茶水,神暇地眯著眸:“那就要看看,禁忌的嚴重性了。”說著,他一口將茶水飲盡:“百裏紅袖呢?”
小桌子搖了搖頭:“三公主等人並沒有受到懲罰。”想著,他接著道:“雖說如此,不過景帝還是以三公主等人在沁園殿胡鬧之事,下令在六公主殿下生辰過後:“罰了麵壁思過。剩下的事情,屬下就不知道了。”他現在沒有職務,不過是明月殿的一個奴才,有些事情,自然不能過於打探。
南宮獨樓深邃的眸光閃耀著。“景帝也想打著和親的主意來穩固大漠的勢力,這使其必然要有可以拿捏在手心裏的人。”而在眾公主之中,隻有百裏紅袖最為合適。既然一開始就沒有要罰的意思,今天自然也不會。
如今這和親之事,必然是可促成。這樣,在皇宮就少一個盯著他的眼睛了,也少了一份危險。
“隻是走了一隻小蛇,又來了一條大魚。”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打著。
“饒千年貴為丞相,卻是景帝十分在意的臣子。此時他回來了,必然會與主人做對。”這到時,恐怕和想六公主殿下的結識,機會就更少了。
南宮獨樓眯眼:“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閑心。”
有朱砂公主在,大漠無人可以觸及的丞相,妙時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你回去,且先看景帝最終是如何決擇的。”若真如他所猜想,這禁忌之事,或許還真是要早一些時日理清楚。
“屬下知道了。”小桌子恭敬的說話,隨即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放置在桌前。
轉而,他緩緩地退出房間。
寂靜的房間內寒冷得刺骨,隻剩下他一個的呼吸聲。
另一邊,明月殿內。
百裏紅顏吃力的坐起身,聲音悠悠地問道:“你們跟著本公主多久了?”
兩人聞言,相互一視。
平兒緩緩的回答道:“奴婢已經跟隨十一年了。”
“奴婢跟隨公主已經八年了。”粉兒也說著,不禁感歎了句:“時間過得可真快。”當初她被選入宮,和一群小如姐妹給當公主的玩伴,未想到最後,竟然是她留了下來。
“那本公主失去一些記憶的事情,你們都應該知道吧?”百裏紅顏沉聲問道。
此事,雖然從沒有人提,她也沒有過於在意。
可是昨日聽到三皇兄提及以前的事時,那神情顯然不是做假。
這宮中既然有禁忌之事,為何她卻從沒有聽過。那日在場的人,顯然不止三皇兄與三皇姐知道。就連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粉兒都知道。
連粉兒都知道的事情,她卻不知道。
加之她隱約之中,總感覺有些事情好像被她給遺忘了。她雖然不想在意,但又不可能不多想。
父皇為了隱瞞此事,不惜要殺了三皇兄。此等大事,隻有她被蒙在鼓裏。
兩人聞言,當即麵色一變,眸中皆帶著恐惶,卻故作鎮定的道:“公主,奴婢什麽也不知道。”
“你們兩個,撒謊時,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敢眼睛直視。”百裏紅顏笑道。
“公主……。”聞言,已經緊張過度快要瘋過去的兩人,神色越發的緊張,麵色亦有些慘白。
百裏紅顏搖了搖頭:“想必也不似三皇兄說的那般嚴重,本公主打沁園殿回來時,特意檢察了一下身體,幾乎沒有一絲疤痕。”
如此,她必然沒有必要,在聽見一此風言風語時,就往自己身上想。若說幾年前她也還小,有些事情忘記了,也是正常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