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凶手
季院令接到他看過來的目光，想了想便恭敬的對景帝道：“七皇子所說並非沒有道理。隻是，此法直接在六公主殿下身上使用，實在是過於風險。”眼前，已經有了兩個例子。這要是有個萬一，可怎麽擔待的起。
“不過……。”季院令話鋒一轉，又看向了南宮獨樓：“七皇子是否藥有所了解。”
南宮獨樓點了點頭，麵色清冷的道：“讀了些年書。”
季院令點了點頭：“陛下，如今六公主殿下這毒也是等不得了。不妨大膽一試，就如七皇子所說，或許會有奇跡。”
景帝遲疑的目光看向他，隨即目光落在皇後身上：“皇後以為如何？”
聞言，皇後忙道：“就讓季院令試一試吧。”眼下，除此以外，也沒有什麽好法子了。
得了命令，季院令連命粉兒先將無機散的解藥先為百裏紅顏服下。
片刻，在眾人的關注之下，隻見百裏紅顏麵色通紅，就像被火燃燒起來一樣。又像是要被火融化的雪般，透著刺目的光芒。
隨即，從她周圍，冒出絲絲冷氣。
“這是怎麽回事？”景帝聲音急促不安的問道。
季院令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緊張的上前又重新開始號脈。隻是，這脈象，實在是亂成一片。忽高忽低，沒有平靜。
“可以讓她喝美人麵的解藥。”南宮獨樓麵色冷靜，低沉的道。
平兒端著藥，下意識的想要聽從。可還是忍住了，身體僵硬在原地，等待著吩咐。
“解藥。”床榻前，季院令道，目光卻是有些遲疑的看向南宮獨樓。
平兒聞言，忙上前將解藥端了過去，同粉兒剛才一般，將解藥為她服下。
一碗藥盡，眾人圍在床榻前，眸中帶著期待的看著。
在眾人的身後，南宮獨樓眸光微眯，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掌心間早已經濕了一片。
不多時，百裏紅顏神色不安的開始牽動著嘴角，看起來極為難受的緊皺著眉頭。
“陛下。”皇後見此，極為心酸委屈的叫了聲。
景帝安慰的抓住她的手，兩人緊緊相握，同舟共濟的祈求著。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百裏紅顏身體微微開始掙紮著動了起來。
景帝見狀，忙上俯在床前，聲音溫柔無比的道：“顏兒，聽得到父皇的話嗎？”
他期待地問著，見百裏紅顏仍是眉頭緊鎖，神色很是痛苦，他眸中帶著戾氣的看向季院令：“怎麽回事？”
季院令忙上前，再次號脈診治。
片刻，季院令眸中帶著一絲喜氣的道：“陛下，公主身上的毒，已經褪去了許多。眼下公主難受，應該是解藥在抑製毒素。”
聞言，景帝漆黑的麵色立即舒展開。
“再確定一次。”
季院令鬆了口氣，再次號脈，仍是這樣的結果。
“賞，太醫院上下，皆重重有賞。”景帝麵容上帶著濃濃的笑容，全身心放鬆，聲音洪亮的道。
“臣等，叩謝陛下的賞賜。”季院令等人聞言，忙行禮道。說著，他想替南宮獨樓求份情，可思及其他，便沒敢再開口。
南宮獨樓當即也鬆了口氣，看著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床榻，他眸色有些默然的道：“既然六公殿下的毒癮已解，獨樓先行告退。”他聲音悠悠的道。
景帝聞言，深邃的目光看了過去。
“七皇子身上的傷，從何而來？”
華妃一聽，當即麵色大變，心中暗叫不好。
南宮獨樓微抬起頭，看了一眼他，聲音如流水般回答道：“從樹上掉了下來。”
“樹上？”景帝看著他，“七皇子喜歡爬樹。”
南宮獨樓不語，這話若回答是，便是欺君，若說不是，也是欺君之罪。
“偶爾會。”想著，南宮獨樓回答道。
聞言，景帝肅然一笑。沉聲道：“送七皇子回去吧。”
這時，劉公公親自走了過來：“七皇子。”
見此，南宮獨樓未曾在說什麽，他對著麵前的人行了行禮，眼角餘光看了床榻一眼後，便轉身出了明月殿。
迎麵，白星與白雪兩人並肩走了過來。
“劉總管。”兩人見其，打了聲招呼。
劉公公站定，對著兩人微微一笑問道：“陛下與皇後娘娘，正等著呢？”說著，他目光看向被扣押的奴才與宮女身上。
隨即麵色微驚的看向旁側的人道：“七皇子，可能還要請你再稍等片刻了。”
說著，他眸光嚴肅的道：“請。”
南宮獨樓看著被兩名侍衛架著，昏迷過去的宮女，心下到也了然的跟著劉公公，隨即又轉身折了回去。
“陛下。”劉公公站在殿外的位置喚道。
景帝聞言，目光從床榻上移開。
“白侍衛等人已經在殿下候著了。”劉公公開口道。畢竟，這是六公主殿下的寢殿，若非特殊情況，其他人是半步都不能誇進去的。
這話一說，景帝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蹭地一下，他自床前站起身，渾身透著淩厲之色的道：“照顧好你們家公主。”
說著，他眸光冷冽的出了寢殿。
身後，皇後目光與采樂姑姑相互一視，便跟隨著景帝，一同出了內殿。
這邊，劉公公命人搬了幾把椅子放罷在屋簷下。
看著被扣押的人，景帝麵色陰沉的道：“是他們。”
華妃也一同走了出來，在看見被扣押的人後，整個人身形一晃，差點跌倒。
白星上前一步：“啟稟陛下，屬下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這個奴才鬼鬼祟祟，便命人跟著，未想他竟然與沁園殿的宮女在牆下言談六公主殿下中毒的事情。”
“沁園殿！”景帝道，而後將目光看向南宮獨樓。眸中，帶著懷疑。
“七皇子，她是你宮中的人嗎？”景帝聲音威嚴的道。
南宮獨樓微低垂著頭，麵色毫無波瀾的答：“是。”
聞言，景帝眸中帶著一絲烈火燃燒的笑容：“如此，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這時，白星眉頭微皺，恭敬的補充道：“這個奴才，是三殿下身邊的人。”
景帝一聽，將目光直直的掃向跪在地上的奴才，透著威壓的嗓音道：“抬起頭來。”
那奴才已經害怕的全身顫抖著，此時聞言，脖子像是有千金重，完全抬不起來。
這時，兩個侍衛上前，將他的腦袋拉了起來。
看著麵色蒼白的人，景帝將目光看向華妃：“你宮中的？”
華妃手緊握成拳，心髒怦怦直跳，麵色極為隱忍，平靜的道：“是跟在均兒身邊的奴才。”
景帝收回目光，聲音悠悠的道：“一個沁園殿的宮女，一個福德殿的奴才。”他說著，眸中帶著一絲冷然的笑意。
“屬下在這個奴才的身上，還有這個宮女的房間內，發現了無機散。”說著，白星衝著旁側的人點了點頭。
這時，白雪上前，雙手端著托盤，上麵正放著兩包黃沒牛皮紙包裹的東西。
“請季院令出來。”皇後吩咐道。
采樂姑姑點了點頭，轉身進入寢殿。片刻，帶了季院令走了出來。
白雪又幾步上前，將托盤放至季院令麵前。
見這陣勢，季院令立即明白了些什麽，連伸手，小心翼翼將紙打開。
看著上麵白色的粉未，季院令觀察了片刻，又拿水與銀針試了試道：“陛下，的確是無機散的毒。”
聞言，景帝目光怒視著台階之下的人。
整座宮殿的天氣，氣息瞬間暗潮洶湧，山雨欲來。
“繼續說下去。”景帝道，他到要看看，是誰要加害於她。
白星恭敬的答道：“屬下還未來得及審訊……。”他道，將卻目光放在華妃身上。
“去，請三殿下過來。”想著，景帝吩咐道。
“陛下，您派均而去孫勇將軍手下學習。此時，恐怕已經快要出宮了。”華妃忙上前解釋道。
景帝一聽，目光陰冷的掃了一眼劉公公。
“白侍衛，隻能勞煩你再多跑一趟了。”
劉公公道，畢竟這腳下有些功夫的，也就屬他最有資格了。
白星麵色恭敬，肅然的道：“陛下放心，屬下在得知這消息時，已經第一時間命人去攔截了三殿下。若是成功了，此時必然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很好。”景帝沒有任何遮掩的誇讚。
旁側，皇後眸中不解的道：“陛下，這事和三殿下，有何關係。”
聞言，景帝將目光看向她。
這時，采樂姑姑解釋道：“六公主殿下生辰，皇後娘娘一直在為之操勞。加之有華妃娘娘幫襯，這後宮的事情，一時之間，便疏忽了。”
“皇後且先看著，朕一定會為咱們的女兒作主。”景帝聲音森冷的說著。
等了片刻，果真如白星所說。
在眾人的護送下，百裏成均眸中帶著怒色的進入沁園殿。
見及殿內跪著的人，百裏成均麵色不太好的道：“兒臣叩見父皇，皇後娘娘，華妃娘娘。”
景帝看著他：“你今日為何去了沁園殿？”
百裏成均聞言，如實回答道：“兒臣丟了一條血玉珠，結果竟然是被沁園殿的宮女給偷藏了起來。”說著，百裏成均有些麵色無異常的道：“因為，兒臣便處罰了沁園殿的人。”
“血玉珠？”景帝聽聞，又問了句：“現可在你那裏。”
百裏紅均點了點頭，畢竟他是要離開皇宮，這出門貴重又好攜帶的東西，自然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