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索然無味
徐俊和於小浪沒想到今天是這個結局，跟著前來助威的動漫社成員也覺得臉上無光，經此一戰又有不少人退出了社團，徐俊有件事說的沒錯，小女生們的喜惡往往隻在一瞬間，但這次是應驗在了他自己身上。
客隊垂頭喪氣的走了，觀眾也漸漸散去，薑妤菲在場邊徘徊了一陣，想叫上秦越一起吃飯，卻見秦越猶猶豫豫的向兩個漂亮女孩走了過去。這兩個女生在人群中十分惹眼，薑妤菲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比賽時有不少觀眾偷偷拿手機拍她們，倒是沒想到秦越和她們是認識的。薑妤菲無奈地笑了笑，提著訓練包離開了球場。
王君雅本打算跟其他同學一起回去，但方婕一直不讓，兩人在場邊小聲爭論了半天。
“方姐，我們先回去吧。”
“現在回去的話，豈不是白來了，你今天穿這麽可愛是為了啥？”
“可是他不是贏了嗎，需要安慰的可是我們院的人啊。”
“贏了不是更好？一高興不就和好了嗎？”
“可…可是…”
“哎呀，可是什麽，難道到現在你還對徐俊這幫廢物心存幻想？”
“呃…學姐你怎麽這麽直接…”
方婕一邊做著王君雅的思想工作，一邊在場邊給秦越使眼色。秦越和王君雅一個比一個婆媽，方婕恨不得自己親自示範一下怎麽操作，秦越走過來，見王君雅一直盯著腳麵看，他有點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尷尬的直撓頭。方婕給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幹脆一點。
“你好啊，王小美同學。”
王君雅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了一眼方婕，過了一會沒忍住噗的笑出了聲。秦越讓方婕把王小美拉過來，預先想了很多該和她說些什麽，可最後什麽也說不出口，打了一個有些突兀的招呼，三人互相之間交換了各自隻可意會的眼神，多少有些一言難盡。
王君雅和方婕都是愛笑的女孩，笑容是治愈一切的良藥，秦越已經記不起之前的不快，但要和王君雅回到那年夏天入學時親密的狀態，卻還是差了些什麽。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情侶間的隔閡來的總是突然，維護一段感情需要格外小心翼翼，否則裂痕一旦形成，便沒有那麽容易消弭。
秦越目前無法將全部精力用來和女孩子交往，他還有自己的任務和使命。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可他不是甘於平庸的人，他渴望在初入社會的時候做出一些成績，在家庭中證明自己，這導致和顏穎、王君雅之間的關係麵臨著很多挑戰，他隻能希望緣分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此刻卻無法一味強求。
王君雅感覺到秦越雖然笑容和煦，但話語中總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感，於是不免心中沮喪。秦越先去簡單換洗了一下，然後送兩個女孩子回學校，順便在分校附近一起吃了晚飯。
席間三人各懷心思，都有些悶不做聲，一頓飯吃的頗為清冷。這次比賽秦越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報複心理，可擊敗對手沒有帶給他想象中的快感和愉快，隻有強烈的空虛，覺得這一切似乎沒什麽意義。王君雅應該不會再對這個一蹶不振的失敗者感興趣，但誰又能保證沒有下一個徐俊呢。
按照原來的計劃，在球賽之後他應該踩著對手的屍體乘勝追擊，在王君雅搖擺不定時出現在她的麵前，與她和好如初，可現在他又有些謹慎和退縮。這倒讓王君雅覺得而有些不自在，她想到自己曾經因為認識了所謂的社團大佬，就在秦越麵前顯擺和沾沾自喜，甚至抱著刺激他的心理，故意利用徐俊和於小浪好讓他有危機感，現在自己反而成了一個笑話，在他麵前抬不起頭來。秦越這次毫無征兆的報複行徑確實起到了效果，不僅羞辱了徐俊，也一定程度同時刺激了王君雅。
相比於這種情侶間的勾心鬥角，方婕的苦惱則更加現實。她今年已經大四了，這個學期之後就要麵臨實習和畢業的問題，她是學美術的，就業前景不是很好，而且她的家庭條件很一般，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快要讀大學，因此她需要盡快找到工作貼補家用。但是東海這邊競爭太激烈了，好學校太多，而適合年輕人的就業崗位太少，很多行業剛剛起步，大公司往往擠破頭才能進去，相比之下畢業後離開東海是很多畢業生通常的選項。
前兩年玩票性質在Cosplay（角色扮演）圈子裏混了一段時間，這讓她在網絡上有了一些人氣。近期有幾家望海的公司給她發了實習邀請，並且在實習期結束後會直接簽約。這幾家公司有的是網紅孵化機構，有的是平麵模特經紀，還有些不入流的娛樂公司，但提供的薪酬待遇都很不錯，這讓她有些動搖。
曾經她以為自己非常瀟灑，不在乎名利錢財，在C圈獨樹一幟超然物外，說退圈就退圈，來的瀟灑走的瀟灑。當她找到自己一直再找的那個人，她覺得自己也可以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兩個有趣的人，過有趣的生活，如此足矣。可直到老家母親和弟弟的長途電話提醒了她，什麽是現實。
她的弟弟高中複讀了三年還是沒有考上，最後勉強選擇去讀私立大學，但是私立學校的學費比公立大學貴很多，像他們這樣的家庭無力負擔，父母能借的都借了，最後隻能指望她了。她很想一直等著秦越，等著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現在看來，他和這個城市可能注定不屬於自己。
王君雅神經大條，但是秦越心思細膩，他發現方婕一直有些神不守舍，便問她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方婕笑了笑，秦越的問題讓她鬆了口氣，似乎對方的話幫她做出了決定：“我過兩個月就要去望海了。”
秦越有些錯愕，她知道方婕對他頗有好感，他也喜歡方婕的漂亮直率，目前兩人正有點眉來眼去，還在培養感情，但最後她和其他人一樣也免不了離自己而去。他聽了方婕的話，隻能再次感慨金錢的魅力，他沒辦法替對方做決定，隻能勸她三思而行，在他看來什麽網紅公司並不是適合她的工作。
心思單純的王君雅突然哭了起來，方婕幫她擦掉眼淚，安慰道：“望海離這裏不遠，我一有空會回來看你們的。”
氣氛突然間有些壓抑，一向豁達的秦越也十分不禁有些傷感。方婕說今天難得開心，建議去喝一杯，秦越和王君雅都沒有反對，雖然三人今天在一起的氣氛不算太好，但也舍不得就此分別。
東大分校區在市區中心繁華地段，旁邊的娛樂應有盡有，靠近學校的酒吧價格也頗為親民，方婕路比較熟，她帶兩人去了一家比較安靜的清吧，但由於現在是周末高峰期，進去一看發現要等坐，於是隻能作罷。最後三人在酒吧街逛了一圈，發現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音樂酒吧還有空坐，這家酒吧環境略微嘈雜，但多數是大學生聚餐，沒什麽打扮的花花綠綠的不良青年，舞台上還有歌手賣力的表演，氣氛算是比較活躍。
王君雅長這麽大從沒到過酒吧，悲傷的情緒很快被好奇心所衝淡，秦越見她性質頗高，便找了個位子點了一些酒水點心，過了一會有穿著短裙網襪的美女侍應生拿著酒水過來，秦越不免多看了一眼，美女服務員笑著問他要不要陪酒服務，王君雅立馬掐了秦越一下。
等女仆裝服務生走遠了，秦越仍然扭著頭看，王君雅氣呼呼道：“我們兩個大美女還不夠你看嘛？男生都是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