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表麵風光
盡管秦越是一個合適的攪局者，身體素質和對抗都不輸給這些體育生，無奈整體差距之大確實無法逾越，第一節打了個16比2，結果並不令人意外，隻靠6號吳非上籃得到兩分，但過程上還是令薑妤菲非常不滿意，防守態度懶散，可謂漏洞百出，對方得分這麽低完全是因為太菜了，吃餅能力太差，如果給對方8號隊長配幾個不吐餅的隊友，分差應該就在個位數以內了。
體育班這邊得分都是靠著身體優勢硬吃，但因為注意力不集中，進攻的成功率隻有差不多三成，大量得分都是欺負對方身高和力量不足，投不進接著搶，靠二次進攻籃板球換來的，更糟心的是主力完全沒發揮出作用，許言雖然要麵對秦越的協防夾擊，但僅僅得到可憐的兩分還是讓她十分不解。
本打算第一節看完就去另一塊場地，可薑妤菲臨時改變了想法，這支希望之隊第一場就暴露這麽多問題，實在是讓人擔心，既然自己是他們的教練那就有義務去做點什麽。節間休息薑妤菲罕見的直接到了場邊進行訓話，這在班級比賽中還從沒有過：“我對你們第一節的表現非常不滿意，你們注意力太不集中，動不動就漏人，給對方6號多少次有空籃機會你們自己數一數，下一節重點要看住對方的8號隊長，他身體素質不錯，劉宇你單防不了他，胡家棟是我們隊第二高度，腳步也快，第二節換你防他。”
“教練，不至於吧，對方就是一群菜雞，隨隨便便打打的，那幫人用得著防守嗎？放空籃都無所謂。”許言打的是中鋒位置，籃下的防守漏人大多數跟他有關係，他極好麵子，麵對薑妤菲的指責，許言直接便出言反駁。
“就是，跟這幫人還認認真真的防那真不至於，我們多沒麵子。”其他人也應聲附和
薑妤菲看他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十分生氣，每次指揮這些隊員從來都不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想出些成績真是困難重重。
看起來她是運動中心副主任，掌控著他們進院隊的選拔，實際上有苦自己清楚，新生杯看似獎勵豐厚，體育生好像每次都能賺的盆滿，實際上獎金大半到不了學生手裏，而是進了班級經費，體育係平時訓練和飲食的成本非常高，不僅不能多收學費還要付獎學金，建設新場館，訓練儀器，軟件係統都是錢，新生杯的獎金說白了是讚助商變相補貼學院開支的一種手段，本來就是寫在合作協議裏的一部分，學生們還以為是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大福利。
但其他係的不清楚，體育係這些學生都是明白人，說白了就是白出力，贏了班上隻拿出一小部分獎勵他們，大頭給班級做日常開銷吃大鍋飯，他們心理哪裏能平衡，要不是打比賽可以耍帥泡妞，加上教練人美身材棒，他們才不想參加什麽院隊班隊比賽，參加俱樂部比賽拿實打實的獎金不香嗎？
學校裏除了有校隊和院隊參加全國大學聯賽和校內院級比賽外，還有不少支籃球俱樂部，每年這些俱樂部都會參加全國籃球夏令營巡回賽，賽事的冠軍獎金有100萬，雖然以東大的實力想奪冠無異癡人說夢，但隻要進了淘汰賽就是全程網絡和電視直播，對於未來想進職業隊發展，或者想出點名氣的籃球高手而言，誘惑要比學校組織的比賽大很多，網絡工程學院內就有一個實力很強的籃球俱樂部，正是薑妤菲所在的公司讚助成立的，但薑妤菲主管的是校企項目運動中心，俱樂部這些商業項目是由項目經理李雪負責。
這個李雪非常奇怪，明明職級上應該是薑妤菲的下屬，但是她平時完全不聽管教，習慣於陽奉陰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依仗，平時倆人壓根就不對路，導致薑妤菲在籃球項目的運作上還受到自己人的牽製，可謂是內憂外患。看起來她作為鋒芒體育校企項目高級主管，體育中心副主任，院隊教練組組長，校隊教練組成員，好像一身光環蠻有存在感，但實際上威信並不高。
薑妤菲急需樹立自己的話語權，自然對這幫大一新生要求嚴格，她再次重申下一節認真防守，卻沒想到這幫人直接擺明不打算聽，許言直接擺了擺手，拽拽的道：“薑老師放一萬個心，下一節開始我親自防他，包你滿意。”
說完他還輕佻的上下掃視了薑妤菲一圈，眼神讓她非常不舒服，她冷冷說道：“你們可以不把班級榮譽當一回事，也可以不尊重我這個老師，但是你們想好了，今天你們的表現會影響到院隊選拔的考核。”
“隨便啊，本來也無所謂，不進就不進唄。”和薑妤菲想的一樣，這些人壓根不在乎，幾個和許言關係比較好的還故意站在場上對著薑妤菲吹口哨，把她氣得夠嗆。
“這些人渣真的好過分哦……薑主管你別生氣哈……”趙小妍看著麵色鐵青的薑妤菲，小聲安慰道。
“算了，做好自己的工作吧。”薑雨晴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二節開始後許言果然去盯防秦越，他表麵上裝作不在乎，其實心裏憋了一肚子火，雖然清楚薑妤菲是他追不到的女人，但是不妨礙天天在夢裏YY她，被她當著所有人還說了一頓令他十分沒麵子。
薑妤菲見許言主動要球進攻，一副急於找回場子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籃球是團隊運動，一直這樣打虐菜是虐菜，但是訓練效果和意義就沒了。學院特長生招生不是她負責，她不好說什麽，但要是讓她去招顯然還有比許言更好的選擇。他雖然履曆豐富，又有賽事經驗，但是明顯是職業聯賽淘汰下來的次品，起點太高天賦平平，這是典型的問題球員的特征，非常不適合作為核心來組建球隊，隻會影響球隊和諧。
她查過許言的資料，當年他所在的鹿港隊排名頂級聯賽下遊，差點就降級了，球隊主力被其他隊伍挖走，無奈之下開始大量啟用新人，許言13歲進鹿港青年隊，剛開始是打的4-5號位，因為發育的很早，他比同齡人身高高出一大塊，可後來幾年他卻沒怎麽再長個，又改打2-3號位，看起來確實是能力全麵，各個位置都能打，但後來提拔進一線隊之後卻沒能適應頂級聯賽的節奏，上場效率特別低，最後被球隊裁掉去了省體校。
學校體育係教學組對許言考察後給出的評價是他年紀太小，還不適合職業聯賽的節奏，經過大學的係統培養後將會有更高的成就，潛力和天賦極高的他欠缺的知識成長環境，他將是大學聯賽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對於這個評價薑妤菲有些不以為然，她從初中就開始看籃球比賽，看過不少國內外職業聯賽裏打球的少年天才，許言比起那些人明顯就是天賦不夠，他作為2-3號位腳步太重，速度、彈跳和爆發力都非常一般，一對一甚至無法用速度擺脫很多兩米以上的高大鋒線，防守也跟不上腳步，打內線下盤不穩，球風偏軟，害怕身體接觸和對抗，碰到比他壯的高的他就很容易被硬吃的毫無脾氣。
她曾經找過係領導聊過人選問題，但這些中年體育老師都當她是讚助商派來的花瓶，表麵上給讚助商老板麵子不會得罪她，但內心都覺得她是個外行，對她的說法頗為嗤之以鼻。最後她隻能無奈的看著這個所謂球星成了中心未來籃球項目的建隊核心，未來三年自己的工作重點都得圍繞著他，薑妤菲看著連續兩個回合單打秦越均無功而返的許言，心裏真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