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畢業典禮

  高中就是這樣，男生們所有的話題似乎都是圍繞著女老師和女同學那點事，何況他們這樣的普通中學，大多數學生無心學業，男生們正值狂躁的年紀，最喜歡通過幻想異性釋放那無處寄放的青春。


  “聽到沒有~兄弟妻不可戲，豬頭瑞，你該學我，隻對王婷情有獨鍾。”


  走進教室，黃超動作快，占了最後一排的兩個座位，跟秦越坐在一起，劉瑞隻能坐在鄰座，胖子翹著二郎腿朝黃超撇了撇嘴，示意他看前麵：“可惜你的女神也已經有主，明月照溝渠呢，嘖嘖。”


  秦越順著他倆的眼神看過去，隻見王婷跟在一個男生後麵，一前一後地向他們走來，那男生頭發三七分梳得一絲不苟，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白色的襯衫上打了領結，外麵特地穿了一件秋季西式校服，好似這個天氣他並不感覺熱，白淨的臉上一絲汗珠都無。


  這男生是他們理科四班的班長餘飛，長得頗有書卷氣，平時一直是年級和班級成績第一，他老爸是本地富商，據說是八中畢業的校友，衣錦還鄉後捐贈了八中新建實驗樓和教學樓，他的兒子也上了自己的母校。成績好又有家世，老師們平日裏也有些刻意討好，餘飛理所當然是成了八中的男神，頗受女孩子歡迎。


  餘飛刻意將腰挺的筆直，走路時麵帶微笑，有意無意用餘光撇著秦越，秦越注意到他右手背在身後和王婷牽在一起，不由看了一眼黃超。


  “你好呀，秦越同學！”


  他來學校之前隻查了自己的分數，知道自己考得不錯，但是由於健忘又不上心的老媽，學校什麽情況他了解的不多，還是在路上聽王小美說才知道他這次不僅考了全校第一，還把第二名餘飛甩開了三四十分。他一看餘飛的表情就知道來者不善，果然見他一副傲慢的樣子，故意牽著漂亮女孩子的手，不啻於是一種變相炫耀，王婷有些尷尬的掙紮了幾次沒掙脫，氣得黃超拳頭握的咯嘣的響。


  餘飛雙眼一直保持著目視著遠方的姿態，好像他前麵兩米的黑板此刻正在放印著什麽3D大片。他雙腿一前一後丁字站定，兩肩聳的老高，看上去頗有些別扭，秦越見他這種表情，也沒打算站起來，不鹹不淡的打了個招呼：“餘班長你好。”


  “秦同學平時心機很重喔，我這個班長有些不稱職，看走了眼啊，明明拚了命的學習，卻一副不求上進的樣子，不簡單啊。”


  “餘班長謬讚，隻是運氣好，沒什麽實力。”


  餘飛仿佛毫不在意，他清了清嗓子，將左手橫在胸前換了個站姿，頗有些向組織宣誓的樣子，“秦同學很有一些自知之明，你知道雖然大家畢業了，但我現在仍然是班長和學生委員，班主任陳老師一直教導我們，要團結友愛，互相幫助，普通中學的學生更要在學習上共同進步，我正是認識到這一點，平時花了很大精力來幫助同學們提高，秦同學能力雖強，卻還是忽視了集體。以後步入大學，秦同學還是要注意團結和幫助同學，才能走得遠，我個人非常的看好你。”


  餘飛伸出左手，想跟秦越握個手，但是秦越低著頭不鳥他，不禁有些尷尬，手在空中僵住猶豫了一下不好收回去，隻得拍了拍秦越的肩膀，因此有了最後那一番我個人很看好你的話。


  “我去，餘飛，你丫跟誰裝呢，我怎麽沒見你來輔導輔導我啊，你自己把精力浪費去泡馬子，還怪別人學習比你好？”黃超沒好氣的罵道，兩眼卻不轉睛的盯著王婷。


  餘飛笑容突然有點僵硬，顯然他被黃超氣的不輕，班級裏同學們本來嘰嘰喳喳有說有笑的，被黃超一吵，突然間鴉雀無聲，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秦越他們。


  餘飛努力的保持著嘴角上揚的姿勢，但是麵部還是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他深呼了一口氣，刻意慢條斯理地說道：“自己是害群之馬，還看不慣我幫助其他同學，黃同學，我勸你還是應該反省反省。”


  “我反省你媽，你特麽就是想占女同學便宜，把你髒手放開！”


  餘飛平時在學校聽慣了吹捧，沒想到平時看不上的垃圾同學竟然敢這樣當麵罵他，氣得扯了扯領結，又裝作不經意似的掃了一眼四周，他緩緩的將牽著王婷的右手放開，但他沒有就這樣結束，而是將手繞到王婷後腰，將她摟到了自己懷裏，王婷幾次想掙脫，但是無奈餘飛力氣比她大，隻能被他按到懷裏抱的死死地，他盯著黃超，一字一頓的說道：“咱們已經畢業了，現在王同學是我的女朋友，你有意見嗎？”


  “我艸尼瑪！”黃超眼看就要衝上去，這時秦越站了起來，一邊攔著黃超，一邊看著餘飛和王婷，淡淡說道：“餘班長，這樣沒意思吧！”


  “秦越，你願意跟這些渣滓玩，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好自為之吧，大家的眼光是雪亮的，我好心好意的恭喜你，到底是誰先血口噴人的。”餘飛環視了周圍一周，但是卻沒等到其他人的集體聲討，心裏更是生氣，重重的哼了一聲，“都是底層的廢物，我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說完他還將摟著王婷的手緊了緊，王婷一張臉就快埋到地裏，眼淚都快出來了，黃超氣得拿起身後一隻黑板擦就朝餘飛扔了過去，破口大罵道：“把你的賤手給老子拿開，秦越你放開我。”


  可沒想到餘飛雖然始終不正眼瞧他，但這反應卻非常快，沒等粉擦飛到就往後一閃，這一讓正好粉擦砸在了王婷臉上，半邊臉弄的都是粉筆灰，異常狼狽。


  “啊！”王婷大叫一聲掙開餘飛，沒命似的逃跑出教室，卻正好撞在了走進來的班主任身上，她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王婷，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嗎？”班主任陳誌傑皺了皺眉，想將她先扶起來，但是王婷情緒有點崩潰，索性半躺在地上越哭越大聲。


  陳誌傑看她狼狽不堪，衣衫不整，腿部露出大半截，有些於心不忍，默默將襯衣脫下披在王婷身上，他看了看脖子伸的老長看熱鬧的學生們，氣得用力的錘了兩下前排課桌，怒道：“是誰幹的！給我站出來！”


  見班主任發怒，其他人都趕緊坐下，他們有意無意的都看向後排，這時全班除了班主任，也隻有餘飛，秦越和黃超三人站著。


  餘飛得意的看了一眼黃超，意思是你自找的，他一手指著黃超說道：“老師，是……”


  “老師，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王婷這時突然間爬了起來，打斷了餘飛的話，低著頭將襯衣還給陳誌傑，朝他鞠了一躬，默默的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