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長得帥真的有用?
緊繃的氣氛中,允茶兒感覺那隻紅耳兔好似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她懷疑自己眼花了,卻突然腳上一痛,仿佛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
她低頭一看,光滑的小腿上潔白無暇,什麽都沒有。
正疑惑間,那邊紅耳兔和神秘人之間爆發出驚人的動靜。
一道紫色的閃電自紅耳兔眼中劈出,擊向男子。
男子飛身避過,雷電“哢擦”一聲劈下,在他身後的大地上,留下一道焦黑的恐怖印記。
“嗯?怎的這般虛弱,不應該啊!”
男子疑惑的自語,眉頭微蹙看向紅耳兔:
“難道這隻瞳詭受過傷,還沒痊愈?”
“我倒是撿了便宜!”
男子一步踏出,手中出現一把暗紅色的紙傘。
紙傘通體暗紅,像是在無數歲月中被濃厚的血液浸染侵蝕過一般,傘下由一根玲瓏剔透的主幹玉骨和八根細一些的小玉骨支撐,那八根小玉骨均勻分散開來,卻在最後一個邊角空出一大段距離,仿佛那裏原本應該還有一根小玉骨,卻不知因為什麽原因缺失了。
此時暗紅紙傘撐於男子頭頂,襯得男子白暫的肌膚賽雪,一股異樣的邪氣撲麵而來。
自紙傘出現的刹那,這方天地就好似凝固了一般,一股恐怖的威壓四散開。
允茶兒瞬間覺得四周空氣變得沉重無比。
而被男子鎖定的紅耳兔,則更是在苦苦抵抗這股威壓。
不止是紙傘,在紅耳兔的感知中,周圍的一切,天空,大地,草木,甚至是塵土,都將它鎖定,朝它壓迫而來。
紅耳兔尖聲厲叫,體內詭氣瘋狂運轉,試圖打破這種絕對的壓製,然而它的反抗如同大海裏的一滴水般,掀不起任何風浪。
男子將紙傘往前一推,紙傘晃悠悠的飄向紅耳兔,紅耳兔原本赤紅的眼睛已經被紫光覆蓋,它緊緊抿著三瓣嘴唇,抵抗著周圍的威壓。
“不用做徒勞的掙紮了,若是你能升至五級,憑借你體內的詭氣本源之力,倒可以與我分庭抗禮。”
“但你此時隻是四級,且還受了傷,變得如此虛弱。”
男子說完,紙傘已飄到了紅耳兔的頭頂。
紅耳兔似有所感,最後朝竹林裏看了一眼。
不知是錯覺還是眼花,允茶兒感覺它看的是自己,她甚至還從紅耳兔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眷戀和不舍。
允茶兒覺得自己是被周圍厚重的空氣壓迫得出現幻覺了。
她和這紅耳兔八竿子打不著邊,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兔子呢。
倒是前些日聽允爺爺提起過,村民們外出時遇到過一隻紅耳兔幼崽,當時允爺爺還感歎這隻才剛出生的幼崽十分凶殘可怕,不知它的父母得多恐怖呢!
想到這裏,允茶兒靈光一閃。
這兩隻紅耳兔不會有什麽關聯吧?
按神秘男子所說,眼前這紅耳兔疑似受了傷很虛弱,會不會其實並不是受傷了,而是剛生產完,產後還沒恢複?
這邊允茶兒躲在竹林裏暗自猜測著,那邊一人一兔的對戰已經到了尾聲。
那頂如普通油紙傘一般看上去脆弱不堪的小小玉骨紅傘,此時飄在紅耳兔頭頂,卻像一塊遮住天幕的巨大紅布,蓋住了紅耳兔的五感,令它動彈不得,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感知。
它茫然的看著前方,眼睛失去了對焦,連思維都被凍結了。
下一秒,紅耳兔忽的融化。
連皮帶骨化作一團粘稠的深紅色血液,被紅紙傘一一吸收,隻剩下一對紫色眼瞳浮在傘下。
嘶——
允茶兒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得寒毛倒立,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男子收起玉骨紅傘和眼瞳。
“四級的瞳詭之眼,暫時也夠用了。”
他看著手中的一對紫色眼瞳,彎唇笑了笑,突然揚聲道:
“竹林裏的兩位朋友,不知看得可還滿意,何不出來一見?”
允茶兒和容予一驚,兩人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出來。
半空中的男子麵容清雅,將紫色眼瞳收起後,終於正眼看向允茶兒兩人。
卻在他看過來的那一瞬間,大師兄容予忽然沒有征兆的昏了過去。
“大師兄!”
允茶兒忙扶住他。
男子看著容予眉頭微皺。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居然還是這麽弱。
他從玉骨紅傘支架中抽出一根小玉骨,甩向容予。
允茶兒一驚,還沒來得及阻止,玉骨已沒入容予的身體。
……
允茶兒這回知道了,神秘男子那暗紅色紙傘先前確實是缺了一根支架,瞧,現在缺兩根了。
男子又看了允茶兒一眼,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甩給允茶兒。
“既然相遇,便是有緣。”
“兩個小玩意送給二位,望他日再遇,你們已經能夠扛起人族振興的重任。”
他說完朝允茶兒點點頭,拂袖而去,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允茶兒低頭看著手中鏽跡斑斑的黑色鐵劍。
……
想必這就是龜甲日記裏所說的“寶劍”了!
劍略沉,通體鏽跡慘不忍睹,這跟送給大師兄的玉骨支架簡直有天壤之別,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她盯了大師兄溫潤如玉的臉看了一會兒,難道長得帥氣真的有用?還是說,師兄和他相似的氣質讓他起了惺惺相惜之情?
她用鐵劍戳了戳大師兄,沒有反應。
她無語的將鐵劍扛在肩上,看著暈倒在地的大師兄犯了難。
這會兒那股威壓還未散,周圍的詭物不敢靠近,二人還算安全,可再過一會兒就說不準了,她該怎麽把大師兄帶回去?
沒有辦法,允茶兒尋了根藤蔓,薅掉藤蔓上的葉子,就要往大師兄身上綁,準備將大師兄拖回去。
恰在此時,大師兄悠悠醒來,他睜著黑亮的眼睛,看著允茶兒將自己綁住,最後在繩子末端係了個蝴蝶結。
……
你想要幹什麽?
允茶兒還沒察覺,埋頭係好後,自顧自的又拿了根繩子,與先前的繩子綁在一塊,背著繩子就將大師兄往前拖。
這一幕像極了纖夫的愛。
眼看允茶兒打算就這麽將自己拖回去,
容予終於忍不住了,他咳了一聲:
“咳……三師妹.……”
“大師兄,你醒啦!”允茶兒驚喜異常。
容予這會兒還有些暈,感覺腦袋昏沉沉的:
“嗯,我這是怎麽了?”
他隻記得那名男子看過來的時候,自己靈魂一顫,就好像承受不住神明的直視一般,兩眼一黑就昏過去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在允茶兒的幫助下解開身上的繩子。
“那名男子呢……他走了?”
“走了,還給我們各自留了小禮物。”允茶兒朝滿是鏽跡的鐵劍揚了揚下巴:“師兄有沒有感覺到體內有什麽異樣?”
容予聽罷,閉眼細細感應了一下:
“是那把傘上的玉骨?”
他皺了皺眉頭,搖頭道:
“我取不出來,那男子很是厲害,手中的紙傘也不似凡物,怎麽會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給我?”
天色漸晚,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雨的樣子。
想不明白神秘男子有何居心,但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兩人隻能趕緊離開,回去向老村長稟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