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又是在夜裏,當天晚上,網絡上又迎來了鋪天蓋地對易成的謾罵聲。
每一句都帶著審視的視角,對他評頭論足的。
視頻又被上傳到網上,他也再次被冠上新的代明詞。
帶著貶義的歧視,觀眾權當看了個笑話樂嗬。
一個小小的名氣影響不了什麽,本來那些人是沒有什麽黑他的意義的,但誰讓那些閑著沒事的人一天天找事。
黑的多了,關於易成的背景越扒越讓人意外。
先是從一個偏遠飯店的帥氣打工小哥哥,再是失魂落魄創業失敗者的自贖等等。
所有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都被人用關鍵詞定義了。
沒人在意當事人的經曆遭遇,隻有無端的猜忌。
那麽多看上去吸引眼球的標題,讓大家翻閱得意猶未盡。
倒敘般的講述,從現在到從前,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麵麵揭露易成身上的秘密。
如果是個普通的人倒是無所謂,誰沒個黑曆史啥的。
但易成畢竟是當過上層人士的創業成功者,黑點當然是越勁爆越有看頭。
隨便幾個人,有他以前的同學,合夥人,下屬等等。
隻要是出來發聲的,都能從中撈一筆橫財。
言初平常也不太關注這些,才剛得知事情。
在網上三兩下看了幾眼,實在不太能看的下去。
“喝點?”
從冰箱裏拿出幾瓶百威啤酒過去,遞給易成。
“卟~呲!”
一道易拉罐上的拉環被打開的聲音。
易成仰頭喝下幾口,後躺在沙發上,言初也坐在旁邊,跟著又開了一罐。
難得兩個人到這個點都還沒睡,在客廳裏亮著燈。
他們單獨自己喝了很多口過後,易成才說話。
“你信嗎,我沒什麽感覺的,關於那些話還有謠言,我並沒有真的在乎過。”
他閉著眼睛,確實不像難過的樣子。
言初看著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嗯,所以你出名了。”
這話並不是在挖苦。
他們互相都太了解對方了,什麽脾性都心知肚明。
從他被觀眾捧到網紅這個位置,言初就明白了。
隻要伸出那一腳,後麵的事情早晚都會發生。
“是啊,為了出名我什麽都不在意了。”
也不怕言初猜到自己的計劃,就這樣坦誠的講出來了。
在他麵前,好像沒有什麽是能瞞得住的,也沒想過瞞什麽。
言初問他:“真的決定了嗎,要是你還決定一意孤行,沒人幫得了你。”
易成不明白到這個時候言初還會問他的決定。
他覺得早就沒有退路了,即使有,他也不會甘心退出。
“我不需要,早就不靠任何人了。”
就清楚是這個答案,和曾經一樣,易成不會聽任何人的勸告。
想到以前那些,言初仰頭灌了一大口啤酒,一下一下咽著,直到整個一罐都喝了下去。
“隨你吧。”
都是成年人了,該做什麽誰又能勸得住。
就比如當年,兩人的恩怨就是這樣來的。
他們是從高中就認識的,彼此因為一些事情成了好兄弟,有為對方拚過命的那種關係。
但是,易成的野心很重,他想去創業,來了家工作室也有了起色,有讓言初跟他合夥。
言初沒有反對易成的創業想法,但是他想以學業為主就拒絕了易成的邀請。
沒想到他為了得到投資款,急功心切被迫參和到了一場資本的計謀中。
個人的創意被人盜竊並被威脅讓出策劃案。
期間,言初出麵幫他解決過糾紛,看形式不對,多次勸易成放棄從頭開始,易成不甘心,一直猶豫不決。
後麵被有關部門調查到背後的案情觸及到了法律。
易成的心血也淪為犧牲品,他的創意規劃徹底被瓦解,沒有了商業價值。
工作室被關閉,資產和付出的精力全都白費。
言初怕他想不開走火入魔,擅自給他報名了學業競賽,想讓他重新回到學業上來。
起初易成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直到比賽前期,兩人的矛盾一觸即發。
可能是方式不對,盡管言初好心要幫助易成,但卻被外人挑撥離間,兩人有了隔閡。
言初一直堅守自己的意思,想要易成腳踏實地一些,然而他低估了易成的事業心。
他們倆一個是學業為主,一個要以事業為主。
後麵,高考後,兩人有長達一個月的冷戰期,都不想放下態度。
易成覺得言初不理解他,很快有了別的發展路線,並沒有告訴言初,他更改了高考誌願。
大學開學,言初才從別的同學那裏得知易成要出國的消息,他覺得有必要談談。
於是兩人約在常去的一家飯店。
但是因為易成接到了一通電話,裏麵有人在和他商量策劃方案的一些事項。
易成的那通電話本來就不打算瞞著言初,故意讓他聽到一些內容。
言初一聽,電話中討論的項目居然是之前高中時兩人一起參與謀劃的,他的很多建議也在裏麵。
本來他們有規劃了未來一起創業,卻沒想到這個項目會被易成私自拿出來跟人做交易。
可易成卻是一副無所謂也不打算解釋的樣子。
電話一掛,言初剛要問,易成卻把一張銀行卡扔到言初麵前。
說:“這個項目有你的一部分參與,這個是報酬,你就當是買給我了。”
言初一下子氣到了,用錢侮辱,他沒想到易成會變成這樣。
正要動手,兩人還發生了嘴角。
最後打了一架,兩人都跟憤怒,銀行卡留給了易成,言初踹門就走。
之後,再也沒聯係過對方。
而如今還是這個局麵。
言初不願再像當年那樣重蹈覆轍。
他留易成在客廳裏,起身回了臥室。
道不同不相為謀,或許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經過這兩次,言初不想多說,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夜色過後,天微亮,黎明的陽光撒向大地,帶著迷霧的清風吹在空中。
易成還在客廳,昨晚一樣的位置,旁邊扔的全是捏扁了的易拉罐。
他坐了一夜,喝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現在整個人都慵懶的很,狀態迷迷糊糊的。
每天到這個點就是言初晨跑的時間。
刷牙洗漱,換了衣服出門。
經過客廳,他沒有跟易成說話,也壓根沒有要管他的想法。
有了昨晚的對話後,他們倆之間就不會再有什麽可以談的話題了。
能撇開當年的恩怨收留他住在家裏,已經是言初最後的忍讓。
這一次,真的沒意義了。